今天下午4点多,同事小雷说让我和他一起走访走访他战友的外婆,希望我这个话痨能陪陪外婆说说话。
驱车到了外婆家门口,一看两个小小的卷帘门都紧闭着,不知向谁打听外婆去向的时候,远远的见到一个阿姨推着一张轮椅从交叉路口处走了过来,轮椅上装满了货物,几乎看不到坐着的人,小雷说,那就是他战友外婆。
夕阳的余晖打在外婆卷缩的身体上,外婆显得越发瘦小,阿姨继续推着轮椅,从轮椅上掉落了两只购物袋,小雷着急慌忙的跑了过去,提起袋子,与外婆他们一同回了家。
阿姨掏出钥匙,打开了一道卷连门,猛的从屋内飘出阵阵寒湿的异味,虽然是立了冬,但今天的气温依然飙到30多度,很是反常 冷空气来袭的前奏。
走近外婆,听到外婆呼吸的声音极不顺畅,让我想起小时候生产队分鱼的场景,农人从水塘里刚刚抓上岸的鱼,腮帮子一闭一合,被贴着顺序阄,一溜烟摆在晒场里面等着备分发。
阿姨扶着外婆在躺椅上躺好,呼吸声平稳了一些。我们和她聊天,慕然发现聊什么都很苍白。最多谈她的子女,岁月的皱褶依然藏不住骄傲,在她眼里子女个个都很优秀,还断定小雷的战友能娶她外甥女都是福气。说到不如意处,干枯灰褐的眼里满眼湿意。小雷几声亲切的外婆,外婆的脸上乐开了花。
和外婆随意拉了拉家常,知晓外婆其实有四个子女,几乎都是经商办厂的,平时都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她心脏不好,请了一个保姆阿姨照顾她。
外婆的听力和表达能力都没有问题,外婆说多了,气喘吁吁的,我握起外婆干枯冰凉的手,想传递一些力量给她,才发现她的手腕上针眼巴巴。
外婆还是忍不住和我们回忆一些她的陈年旧事,此刻,我传递给小雷一个眼神,我们耐心倾听就好。
我不知道外婆有多久没有人可以倾诉,或者想倾诉根本就没有人听,因为很多人总把老人的倾诉归类为唠叨,如果没有一点耐心,总会嫌他们啰嗦,把嫌弃的脸色画得满头满脑都是,老人饱经风霜,怎会不会看脸色呢?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疏离罢了。
老者的话题说来说去都是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 ,听多了耳朵自然听出老茧,他们一张嘴我们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谁都有过青春,谁都会慢慢变老。年纪大的人,现在过的生活无非就是油盐酱醋茶与药,只有老病死,根本没有未来可以言说。
半个小时以后,我和小雷终究是离开了小雷战友外婆的家,外婆有些恋恋不舍,眼神定定的看着我们,吩咐我们常来啊。
外婆的眼神出卖了真实的想法:她需要的就是亲情与家人细心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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