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别无选择(短小说)

✘✘监狱

“顾默，有人看看你。”​

当林心悦再再一次见到顾默时，他已经剃了头发，穿着一身囚衣，胡子也似乎好长时间都没有修过，虽然心里怪他，但是看到这样的他，心悦还是忍不住的难受，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两人就这样隔着玻璃，彼此都没有说话。

……

“谢谢你还愿意来看我​，…不过，以后别再来了…回去吧？”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心悦气愤的说到。

“……”​

“有目的的接近我，利用我，把我当傻子一样戏弄，难道不会有丝毫的愧疚吗？”​心悦情绪有些失控。

“……”​顾默一句话也没说，就那样静静的站着，片刻后转身离开。

“你爱我吗？”心悦的双眼紧紧注视着他的背影，似乎有所期待。

“对不起。”这一刻他的愧疚是真的。

心悦盯着空荡荡的门，竟然笑出了声。

之后的时间心悦经常去酒吧，喝酒跳舞，和那些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男人一起，每天都是凌晨回家。

这一天，心悦又喝的烂醉如泥，被人送回家。

“顾默…王八蛋，骗子，…骗我”自从那天从监狱出来，心悦就再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林妈妈看到女儿的样子又开始掉眼泪。“顾默，我们去法国吧，不回来了干脆，…不回来了…”

“悦悦！悦悦”林妈妈听到女儿的话很生气，使劲摇着自己的女儿。

“妈？”林心悦睁开眼睛，“妈，顾默呢？他去哪儿了？  好难受！！”说着便要下床。

“林心悦！你清醒点，这里没有顾默，也不会有，你看看，睁大眼睛看看，我们现在住在哪？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到现在这一步？”

这一刻，林心悦的酒好像醒了一大半。她看着眼前拥挤的房子，对啊，他们的家被抵押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妈！呜---怎么办，心好痛啊，妈，–－心好痛”心悦大哭，林妈妈心疼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之后的日子里林心悦喝醉的时间越来越多，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心悦，”林妈妈叫住准备外出的女儿，“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吗？连妈妈也不要了是不是？”

心悦一句话也没说，面无表情的听着母亲的训斥， 她就是这样，不反抗，也不顺从。

“顾默，判了5年。”

林心悦迈出的身子一时间顿住了。

这一天林心悦没有去喝酒，她将这三年他们一起喜欢去的地方去了一遍，然后在中心街坐了一下午。

监狱

“我的心悦从来都是我的骄傲，从小她就很乖，她小的时候，她的爸爸忙事业，也没有多少时间回家，没有时间陪我，她还来安慰我，撒娇让爸爸多回家，多陪陪我。”

“她单纯又善良，家里总会有她从路上捡的流浪狗流浪猫，她把它们当成她的孩子一样。”

“那次，她悄悄跟我说她谈恋爱了，我想见你，你不知道她当时有多着急，…我知道，她们怕我不同意，她就是这样，是我们让她总是过得小心翼翼，她很少那样开心。”

“她是用心在爱你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要拉她进来，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就算她有错，也只是错生在了我们这个家。”

已经快深夜3点了，顾默的脑海里却不停的浮现林母的话，每一句都让他陷入深深的回忆，让他忍不住心痛。

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顾默做了一个决定。

几经周折。顾默的来信终于送到了心悦手中。

心悦，

      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原本我们都应该很好的，你有你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生活。对不起，在这件事里我唯一感到抱歉的是伤害了你。

      我不知道你对吴静了解多少，我没有告诉你的是我们曾经是情侣，我们在一个院子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去追寻我们想要的生活。可是大学毕业后，她为了舞蹈放弃了我，她让我和她一起去B市，但是我拒绝了，我觉得是她放弃了我们的梦想。

      之后她去了B市，而我去了法国。

      分开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收到她的E-mail，她会告诉我她的成功，每一场演出都很精彩，她告诉我大家都说她是舞蹈的精灵。隔着距离我似乎都感觉到了她的荣耀与喜悦，每次回家，我也能从家人口中听到她的情况，那时我想或许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直到三年前，我突然接到了她给我的电话，她说她准备了一场演出，告别演出，她说等我，等我看她的演出。当时我也许根本没有懂她的意思是什么，后来我纠结了好久，终于在演出当天赶到了B市。

    那是毕业后我第一次看她的演出，她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个精灵，她像极了一只美丽的蝴蝶，带空中翩翩起舞，那一刻我都相信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她的确属于舞台的，而她也找到了。我相信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之后的事，她说的没错那真的是她的告别演出，我亲眼看着她坠落，如果不是不断流出的血，我都差点相信那场坠落也是精心安排好的。我冲上舞台冲着人群大喊叫救护车，可是她却在我的怀里笑了。你知道她最后跟我说的话是什么吗？她跟我说说对不起，她后悔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因为她的死，最爱她的爷爷走了，而当我们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日记，里面记录了她所有的不开心。后来她的父母为了给女儿找回公道四处奔波，也最终以失败告终。

      我不甘心，于是我记下了日记里所有出现的人，一步一步策划，就是为了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当然了，也包括我。

      对于你，我真的很抱歉，那天，你问我有没有爱你，说真的，我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可是，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我怕以后见到她没法面对她。仇恨往往会使人变得执拗，对不起，你的生活不应该因为我而变成这样，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之后，心悦去了顾默的家里，找到了那本日记本。

在安顿好林妈妈以后，心悦独自一人去了西藏，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回来，也许很快，也许永远也不回来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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