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党篇第十」22-24
【原文】
22朋友死,无所归。曰:“于我殡。”
23朋友之馈,虽车马,非祭肉,不拜。
24寝不尸,居不客。
【译文】
22朋友死了,没人料理丧事。孔子说:“我来治丧。”
23朋友的馈赠,即使是车马,只要不是祭肉,孔子都受而不拜。
24躺卧时不似神像般身体端持,居家时不像作客般处处拘礼。
【注释】
“归”,归属。“无所归”,即没人管,没人料理丧事。
“殡”,停放灵柩和埋棺下葬都可以叫殡。此处是泛指丧葬事务。
“祭肉”,古代祭祀时供奉之肉。
“寝”,卧也,指躺下休息。
“尸”,祭祀时代表死者受祭的人,屈膝伏案而卧,身体端持不动。神像与神主牌亦称为“尸”。故此处是以“尸”比喻身体的端持僵硬。通常是解作尸体的“屍”,比喻身体直挺,今不从。
【评析】
朋友死了,没有人给办丧事,是为“无所归”。此时孔子便出面为其料理丧事,此可见孔子待友之仁至义尽,亦可见孔子之勇于任事。
君子之交,重义轻利。故朋友有通财之义。因此,虽受重如车马之馈,孔子亦受而不拜。祭肉虽不比车马贵重,但却是供神之肉,相当于神祇所赐,因此要拜而受之,以尊神惠也。
“寝不尸”历来有不同的解读。通常是解作睡觉时不像死尸般仰面直挺。而另有一种解释则刚好相反,认为睡觉时应当保持身体直挺。因为“尸”是指屈膝而卧,“寝不尸”就是睡觉时应保持身体挺直,不应屈曲身体。还有一种解释认为,“尸”不同于尸体的“屍”,故不作尸体讲,而是指古代祭祀时代表死者受祭的人。“尸”一般都是屈膝伏案而卧,身体端持不动。“寝不尸”,就是说孔子在躺卧时,身体自由放松,充分休息,并不端持僵卧如“尸”。因后解与“居不客”的含义相合,都是形容孔子闲居休息时放松自如的状态,故从后解。
“居不客”的“客”字本作“容”,但《释文》及《唐石经》均作“客”,故从“客”字。“居不客”是说孔子居家,不以作客或待客之礼与家人相处。那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论语·述而》第四章对此描述曰:“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意思是说,孔子闲居在家时,神态安详,和颜悦色。完全是一副安然自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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