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躺在床上看书,身边有一架古董电暖气,腰旁有一只酣憩的猫。我感到了困意,我像猫蜷缩起来,一起睡着了。
小时候,妈妈指着绘本上长着毛的小东西对我说:“这是猫,猫会抓老鼠。”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猫是什么样子。我应该在那时就喜欢猫的,但我看到一只和我一样小的白猫时,本想跑过去碰一下它,却被妈妈一把拉住了。她嗔怪道:“它会咬人,别去。”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猫原来是会咬人的。这么想着,那只白猫象征性地打了个哈欠,白色的尖牙暴露出来,我果然开始害怕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猫有一些恐惧,尤其是夜晚看到猫冷不丁从草丛里飞驰而去的时候,我的脊背总是惊颤一下,继续故作若无其事地加快步伐。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应该依旧对猫喜爱不起来。一次跟家里人闹起了别扭,几本书飞摔在了墙上发出了声音,马上,更大的撞击声炸起,那是我摔门奔向了别方。
情绪可以将人左右,那时在街上狂走的我,恨不得来个什么东西解脱自己。偶尔有几名路人会因我的异常而回头看一眼。力竭后,我走到了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喘着粗气,完全没有注意到一道白影冲来。所以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一只脏兮兮的白猫站在我的双腿上朝我喵叫了一声。
一种诧异感充斥了我的内心,它蹭了蹭我的衣服,又叫了一声。我伸手碰了碰它的头,它将我的手当作了梳子那样用头摩挲。它就像是我小时候邂逅的那只白猫一样,除了有点脏,有点大之外。
它跳下了我的腿,又是一声猫叫营在了我的耳边。我倏然间想起了什么,忽然猛地向一处奔去。但当我拿着火腿肠又回到原地时,猫早就不见了踪影。我又坐回了长椅上,打算剥开火腿肠充一下饥。又也许,我是觉得它会回来。
最后,所有的火腿肠吃完了,在耳边的只有那细微的风声和落叶翻滚的声音。我有些失落地弯腰起身,还是打算离开,这里还是太冷了。当我换了视角时,自己的余光有两道光在闪,下意识回过脸来,结果那只猫本就在草丛里盯着我。我向地下试探性地扔了一张火腿肠外包装皮,当它惊喜地小跑过来后,我一把抓住了它的脖颈,立马朝家的方向奔去……
站在玄关,猫就逃出我的怀里躲进了沙发底下,可最令人注目的却是我的双手,才觉得疼,于是低下头看了一眼,满手的抓痕都渗着血。最后父母拗不过我,所以她成了我的妹妹兼女儿。
我醒来,伸了个懒腰。那只猫看到了,打了个哈欠作为回礼。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每次看向她的时候,她也就同样地看着我,我总能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些东西,但我不清楚她能不能感受到我的心情。
猫要是会说话就好了,我不切实际地想着,拿起地上摔落的书又塞回了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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