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期间带着家人去了京郊的山脚下,一路堵车,仿佛心也被堵住了,后来我索性带着儿子下车步行去找客栈,老公带着公婆慢慢开。一路的尘土飞扬,躲也躲不及,令我恍然间,回到了儿时的县城,永远的灰尘满天,冬天很冷,妈妈又爱干净,工作完还要洗很多衣服,晾在马路边,总是被人偷走几件。我害怕这无止尽的尘土飞扬,梦想着有天长大能离开县城,去海南云南等南方一切干净又温暖的城市去生活,最好一年四季的夏天,空气也好,永远穿着裙子飘来飘去,好像自己变美了很多。那个十六岁还买大布娃娃给自己当礼物的姑娘,后来就一直活得很美好很诗意。
围城内外那一刻的山脚下像极了儿时的县城。兜兜转转,我要回到哪里去?坐在宽大的四合院里,听客栈老板温暖善良而又叽叽喳喳像麻雀般的声音,告诉你堵车的状况,房间热水不断,以及他们客栈没有晚餐。等洗澡时发现热水很小,出行的愉悦凭空减少了一些,而干净的卫生纸以及暗暗的台灯,令你又好感滋生。
一旦放假,涉及到一大家子人一起相聚,我快乐又苦恼,因为呆久了,便感到没有个人空间,彼此距离缩短,好像氧气不够,就很想探出脑袋去透个气。
有时想逃脱,离开孩子老公去一个地方待着。尤其跟老公五一期间一路开车斗嘴,用开玩笑的方式明枪暗斗,泄漏对彼此个性,生活习惯某些部分的嘲讽。玩笑是真的,嘲讽是真的,笑是真的,真真假假在空气间流窜。静下来,有些恼怒没有化解掉,就很想逃离这个男人。
兴许,对女人的玩笑话只能有爱意,不能夹杂风凉。
可是自己郁闷了几个时刻,手里忙着家务,孩子在看课外书,老公在加班。我则在想:女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读书嫁人,一辈子为孩子考虑吗?把自己深埋在责任义务之中,逃避不了的家务活,为家人的付出,日复一日,因为它让你忙乱快乐也让你幸福又深感无价值,多重复杂的感受,令人不禁陷入迷茫。
想起围城,进去又想逃。
有时你看到他陪着孩子嬉闹,你在厨房忙碌,觉得踏实而幸福,有时则相反。
想着呆在乡间那个大房子里,一个人的样子,让自己钻进心灵深处,自己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宇宙。孤独而圆满。
围城内外某一时刻,当你静静地忙完这一切家务琐事。看他对你笑起来的时候,温暖祥和还带有小小的讨好的意味。我就想到,老公很容易原谅我的霸道,以及他童年有个个性强势令他要学会适度讨好的母亲。他的笑瞬间融化了我那颗一时间变得清凉的心,波浪般起伏的思绪也被一一他抚平了。
那一刻,要逃离的心安顿下来了,逃来逃去,也许渴望独处,以及充分感受到的被爱,那是空气,对你而言不可或缺。
逃来逃去,无非围城内外。活好此时此刻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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