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父女骨肉相连,明珠的小女儿远在上海,从小就和妈妈分开,成长过程中母爱缺席,父亲的艰辛她完全看在眼里,为了不给父亲增加经济压力,她放弃地区二中,选择了红星中学宏志班;她也明白父亲希望她本科毕业回来当个老师,父亲就安心了;考研成功之前她不敢声张,担心父亲有压力;读研三年自己勤工俭学,独自完成学业……无论父亲怎样选择,她都会尊重父亲的选择,而不去绑架父亲。
大女儿静静经过婚姻变故,体会到母子分离的痛,尤其是刚离婚那会婆婆强势的嘴脸,还有后期去看儿子,孩子陌生的眼神让她心中刀割般难受。母亲出走也许有难言之隐,内心既嫌弃母亲抛弃他们父女三人,又同情母亲的现状,这些年一直被动地活着。块60岁的人了,日子依然狼狈不堪。
思考几天,静静试着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你忙什么呢?”“听到女儿主动叫妈,明珠激动得语无伦次:“静静,我好着呢。”“给你商量个事。”静静语气也是小心翼翼,担心哪一句话不够得体。“什么事,快说。”明珠有点迫不及待。“我想让你帮我带宝宝,平时给我们小家做个饭,收拾一下家务什么的。”静静尽可能地措辞,不给母亲压力。“好的,好的,我可以的,看外孙我会很开心。”就这样静静把明珠接到家里,再把宝宝也从婆婆那里接过来,明珠每天带着外孙上早教班,忙忙碌碌,倒也充实。
哥哥家的事,这一次程前和荣荣没有插手,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他们目前忙着攒钱,儿子目前是二级士官,每个月有6000元的工资,三年后如果晋升上三级士官,将来转业政府安排工作,那就再好不过,如果晋升不上三级士官,二级士官复员费大概也就70万,首付一套房子都不够,还要重新找工作,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这边还没有消停一阵子,大嫂那边就来电话了;“老二,老汉最近身体不太好,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每次到镇上看病也费钱,那点工资经不起折腾叻。”程前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耐着性子文:“老汉啥子样?”“也不是大毛病,刚开始我去老汉屋里做饭,收拾家务,其余时间还是自由的,现在老汉身边离不开人,我们只好把老汉接到屋里来,你哥也没有再出去做工,两个人一起照顾老汉,家里花钱的地方多着呢。”程前总算听明白了,还是钱的问题。
随后程前又和弟弟程鸣取得联系,问明了情况,程明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本来大嫂和我婆姨轮换着照顾老汉的,文博的媳妇怀孕后,我婆姨要到镇上去文博的饭馆帮忙,反正女娃在外地上学,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大嫂和我婆姨商量,她一家照顾老汉,工资卡他们拿着,我们也没有意见。最近大嫂总说老汉开销大,想让我们出点钱。”
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程前询问弟弟的想法:“你咋想的?”“有啥想的,老汉有三千多块的工资,足够花了,怎么还让我们再出钱?”程前愤愤不平。“要是大哥不愿意管老汉怎么办?”程前试探地口气问弟弟。“他家不会不管的,大哥快60岁的人了,到哪挣三千多块钱?”弟弟的语气十分肯定。程前还是有点不放心:“大哥真的要不管怎么办?我又回不去。”“他要是真不管老汉,我就辞掉工作,把老汉接到镇上,我管,现在挣钱多难,这两年打工也难,有时间停工,有时间活跟不上,我都50岁了,也不想在外边折腾了。”弟弟一股子怨气。
两边沟通过,程前心里有底了:
大哥的两个女儿都出嫁了,两个人在家捯饬那几亩田地有时间照顾老汉,而程鸣在外边打工,毕竟女娃还在外面念书,婆姨又去了镇上,一时半会不能回来轮班,大哥大嫂坐地起价,想让两个弟弟再出点钱,加上老汉的工资,日子会好过许多。
刚开始担心弟弟也没有办法,只能给大哥帮点钱,继续照顾老汉。
现在弟弟态度很明确,他也可以照顾老汉,接下来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合适的机会,程前提前通知了弟弟和哥哥,三个人在家庭微信群里商量照顾老汉的事情:
程前:大嫂说老汉现在花钱的地方多,人老了,这是事实。程前就事论事,中肯有道理。
大哥:还是老二明理。看到老二站在自己这一边,老大底气十足。
弟弟:老汉工资那么高,咱们的邻居老汉每个月只有一百多块钱,人家怎么够花了?仿佛弟弟的话有道理。
程前:咱家给别人家不容易,老汉有工资,理应生活得舒服一点,当然得多花钱。我是这么想的,反正老汉也不能一个人住在老房子了,要不就把老房子卖掉,卖房子的钱给老汉看病用?程前的建议仿佛戳中了哥哥和弟弟的肺管子,两个人反应都非常激烈。
大哥:老房子不能卖!哥哥态度很坚决!
弟弟:老汉重孙都有了,老屋怎么着也得留着!弟弟同样维护老屋的产权!
程前:这样好不好?你们两家商量着怎么管老汉,无论谁家管老汉,老屋就给谁家,如果还像以前一样轮流管老汉,百年以后老屋归你们两家平分,我不参与?程前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哥:老幺忙,还是我们家继续照顾老汉吧!看来老屋的诱惑有点大!
弟弟:二哥远,不方便,不指望他照顾老汉,还是像以前一样轮流照顾老汉吧,我和大哥商量分配照顾老汉的时间。
……
事情终于完美解决了,程前心里一片哀叹:如果老汉没有退休工资,没有老房子,哥哥和弟弟该怎么以照顾老汉挤兑自己呢?人性不可试,一试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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