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的人不信神”

2022年6月10日星期五 阴雨

许久未召开的“琦子琦妈夜谈会”，今夜开启。会议记录如下：

琦妈：“雩而雨，何也？曰：无何也，犹不雩而雨也。日月食而救之，天旱而雩，卜筮然后决大事，非以为得求也，以文之也。故君子以为文，而百姓以为神。以为文则吉，以为神则凶也。（《荀子·天论》）”荀子指出，占卜决大事，对君子来说是装，对百姓来说是神。与你说的古代祭司不信神是一样的[呲牙]。

琦子：或者说，造神的人不信神。重要的不是神，是统治。

琦妈：但是要让别人信，好管理[呲牙]。

琦子：今天看法理学的课看到一个关于民主的观点。

琦妈：怎么说？

琦子：就是民主多数人意志优先是建立在每一个个体的尊严和权益都能得到保障的基础上。如果个体的尊严和权益得不到保障的话，就是多数人的暴政。

琦妈：每一个？很难啊。只能是保障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个人利益是要服从集体利益的。

琦子：是啊，完整的民主存在于更高级的社会形态。

琦妈：多数人暴政最典型的案例就是苏格拉底之死。

琦子：个人利益要服从集团利益，但集体不能忽视个体利益。

琦妈：集体要保障最大多数人的利益。看来你老妈我是边沁的粉丝而不是康德的粉丝[偷笑]。边沁提倡的是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而康德是重视个体生命与价值。

琦子：这俩观点也不是对立的。

琦妈：矛盾的典型案例就是桑德尔举的“电车难题”例子。都对。

琦子：不过这个跟民主关系也不大了。

琦妈：民主说白了，就是你上面说的保障每个人的利益。公民个体的利益都得不到保障，还能当家做主吗？

琦子：现在民主应该大多指的是政治体制，电车难题侧重的是解决方法。或者说，电车难题里生死未仆的那几个人，他们的意见毫无意义。作为政治体制，民主需要吸收每个个体的意见。而个体意见被吸收的前提是他的人格得到尊重，利益得到保障。

琦妈：电车难题与桑德尔后面举的“食人惨案”都是站在边沁立场还是站在康德立场去解决问题。民主如果要吸收每一个人的意见，我看是很难达成一致的意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利。

琦子：吸收意见是民主政治内多数人决策的前提。

琦妈：如果每个人的利益都能得到保障，就不会有阶级或阶层了。

琦子：那就是理想社会了。

琦妈：所以每一个个体的尊严和权益都能得到保障，那应该是共产主义社会了。

琦子：通过吸收的意见对现实问题作出最符合多数人利益的决策，同时对少数人的利益也得到充分照顾。不过这是理论上的模型，现实肯定没办法这么操作。

琦妈：是啊，应该只能是符合多数人利益的决策，同时尽可能地不损害少数人的利益。

“造神的人不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