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在外面玩了几个小时,回家推开门,一股浓浓鸡毛臭味弥漫在空气中,我皱着眉,环视四周,砖地上是湿漉漉的一地鸡毛,三只白色的鸡直挺挺地躺在大盆里,炉灶上烧水壶冒着热气,我咬了几口馒头,问爸爸要我干啥不,爸说你就帮我抓住鸡腿吧,我手握着鸡腿,感觉怪怪的,光光的腿上面又长着一颗颗鸡皮疙瘩,我心里也变得疙疙瘩瘩。爸爸娴熟地用刀把鸡胸骨夹缝划开来,鸡肚里五花八门的脏器一览无遗,我歪过头眯着眼睛看:心、肺、肝井然有序,肚肚肠肠排列整齐,鸡素子鼓鼓囊囊,一对鸡腰子两两相望,爸爸一样一样摘就下来,有的放盆里,有的扔垃圾里,就像是采摘成熟的水果,看到新鲜的鸡肠肠被爸爸直接扔掉,我问道:你咋把那些肚肚肠肠都扔掉了?不可以吃吗?爸爸说:憨女子,那里面不是都装的鸡屎吗?啊?真是不但而且因为所以然,我吐吐舌头。
有一年腊月,我们姊妹几个在家准备年茶饭,大家都没杀过鸡,讨论该如何杀。小哥说一刀就把头剁掉最简单,大哥说见邻居都是先把鸡脖子折后面,拔掉一些毛,然后用刀在鸡脖上拉开个口子,让鸡在院里蹦跶一会,说跳鸡做出来肉更香。姐姐在一旁笑着听我们说,反正她不会去杀鸡。我说咋说都要杀死它们,干嘛那么残忍,不如来个杀鸡不见血的好办法—直接烧开水烫死,鸡毛顺便烫下来了,岂不一举两得?我都被自己的聪明感动了,结果提议被大家一致否决,直接被说成残忍至极。
从小随妈喜欢吃鱼,外㽒小时候一吃鱼就告诉大家“我小姨还敢吃鱼眼晴了”,我心里总想着视力不好嘛,吃啥补啥呀!有一次买了条活鲤鱼,可它活蹦乱跳真不知道该如何灭它,听人说鱼能被醉过去,于是用棉球蘸着白酒塞进鱼嘴,左等右等鱼儿还是闲云野鹤,我着急了,把它从水里捞了出来,从厨房这头掼向那头,这才摔晕了它。以后杀鱼基本都是卖鱼的管杀,有些被杀但生命顽强的,我直接用刀背拍它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后来我总结自己什么都不敢杀怎么唯独敢杀鱼?原来是鱼再痛也不会叫声吧!
爸爸病后,大叔从老家带来土鳖给爸爸滋补。大叔要杀鳌,姐姐直接吓跑了,我心里也毛毛的,大叔说咱们王家可是出铁姑娘的,冲着这句话我就去了,拿根筷子塞鳖嘴里,它一咬我一拉它硕长的脖子就出来了,大叔一刀夺命,阿弥陀佛有生之年头一次见。
书上说下等动物只有神经而没有思想和记忆,我觉得自己欺侮杀戳它们还是有点经验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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