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往事》是山崎闲人的作品。
这篇作品并不以强烈的情节吸引人,可以说,小说并没有过于突转的情节,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风格,或许并不适合“往事”的叙述腔调。“往事”有“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情愫,有“今宵酒醒何处”的孤寂,有浮生若梦的慨叹。而且,当故事变成往事,故事里的爱恨情仇就消散了,只剩下淡淡的忧愁和哀婉。
之所以选择这篇,正是因为这样的忧愁与哀婉,小城往事已不是故事,而是一首诗,恰若“明月装饰了你的梦,而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因此,既冷峻又诗意地语言是这篇作品的亮点。比如:
她把目光从徒劳的手机上抬起来,深秋的夜里,带些冬意的晚风……
“徒劳”本应是渲染“她”的心情,却成了“手机”的修辞,手机仿佛一下子有了疲惫的生命。语言的陌生化用得很好。
老乞丐像是一片梧桐叶从天桥上跌跌撞撞地飘了下来,而后缓缓地蹒跚在昏黄的路灯下。她空洞的眸子里难得有了几分光彩,摇曳地倒映着街角的那家面点店,橘黄的灯光暖了她的眼眶,仅仅攥在手心的纸币被汗水浸湿了,微微发凉。
恰到好处的比喻,写出了老乞丐的“龙钟老态”。但最棒的是色彩的晕染,橘黄色让整个画面都温暖了许多,小城的情调大概就是这样的底色。
深秋的夜晚很冷,不一会儿还飘起了稀薄的冷雨,抚摸在阑珊的街道,齐刷刷地,滋养出了一片伞的海洋。
用词的精准,比喻的贴切,在长短句中敲响出诗的韵律。
这篇作品还有许多类似这样的描述,比如骑手的13单,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仿佛度过了这一生,作者细致入微地刻画,让人惊奇。又比如女人,甚至是男孩的想象,都极具诗意。
确实,往事和诗意,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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