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凤凰

        暑假时候,我终于被允许去凤凰，于是整装行囊，踏上旅途。

        我俩从长沙坐大巴车去的，去的早上下了雨，小小的广场上人群浩荡，导游挥舞着旗帜，待行的旅人满脸兴奋与不耐。我买了袋饺子当早餐，不敢多吃，怕晕车，边吃边聊，有一搭没一搭的，我没有太多计划，只想着到哪算哪。

          晕晕晃晃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古城，那导游一路魔音灌耳，而且有两人，轮着说，得不到几分钟停歇，幸好我们没有跟团。我的哥哥在这边有个同学，寻找客栈的事因此变得容易，客栈在一条小巷里，花草丰茂，青石板铺的道，两边是客栈或饭馆，我们在次日早上去吃了粉，绿色的和白色的。客栈老板人很好，见带了些关系，就免了些许房钱，那姐姐也热情地说着话，向我们介绍了些东西，于是我们得以去欣赏《边城》剧场演出。

梦一场凤凰

        那《边城》果然没白去，我们虽都是俗人，却也忍不住夸赞，她更是直言，现在忒想看《边城》这本书。演出结束出来后，天已经黑了，才惊觉时间已过去那么久，便想着先回客栈，她执意不肯走小道，我于是无缘领会夜里的寂静的小巷。

梦一场凤凰
梦一场凤凰

        白日里，天气还算炎热。我们沿着城墙走，一直走到雪桥，去沱江玩踩水，那水特别凉，你如果一只脚踩水里，另一只脚踩在光裸的岸上，就会真真切切知道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太阳热烈，江水冰凉，我俩一路嘻嘻哈哈沿着江水走，从木板桥上走过去，又从石墩上走过来，人群来来往往，我俩避闪着，一路轻快。

梦一场凤凰

        夜里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临近傍晚，陆续有摊子摆上了，一道宽宽的梯子，这边是酒吧，我们往上走，遇上个老太太，我一眼便瞧着个木盒子，小小的，很好看，我便去问，老奶奶说是她自家做的，我更喜欢了，停留了许久之后，那盒子终于被我收入怀中。天暗了，黑蓝的颜色，昏暗的灯光下有妇人在编织东西，灵巧的手容不得我看懂。再慢慢走过来，敞亮了许多，江的两边都有摊子，街的两边也有了，不过一边是店铺，灯光明亮得多。我们买了两个虾饼，沿江边走边看，有小女孩拿了几枝玫瑰，专往情侣身边凑，好机灵的样子。“阿妹，编个头发不？”那些手里拿着彩绳的妇人锲而不舍，终于是耐不住一遍遍询问，我们妥协了,但确实挺好看的，过往的姑娘头上总不乏几根彩色的绳子，伶俐地攀在黑色的发上，走动间一甩一甩的，好不活泼!

梦一场凤凰
梦一场凤凰
梦一场凤凰

        凤凰古城并不大，那姐姐告诉我们，只有两条大道，窜进巷子里只管往外钻，总能到大道的。我们于是有些肆无忌惮，从沈从文故居的一侧过去，人很少，有几户人家敞开门，摆了些小玩意，不过是寻常东西，衬着那门和门里的景，到另有一般风味。我们寻到一家奶茶店，极冷清的样子，坐了会老板才过来，为我们拿上饮料后又急急进里屋去了，我瞟了眼，似乎是个天井的式样，里边有个女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这老板到也放心，钱都没付，也敢任我们坐在外边。

梦一场凤凰
梦一场凤凰

        江边的木板桥上有妇人提了篮子，里面是用鲜花编好的花环，我们找了个老奶奶买的，她的花显得鲜艳好看些。我们坐在木板桥上，褪了鞋袜，用脚尖掀起浪花，边上还有俩个好看的小姐姐在拍那种十块钱一张的照片。太阳快落了，云很少，夕阳随手抹了几把颜色，稀稀落落的，夜很快降临，雪桥在我们后边，转过身时，已经亮起了灯，摊子也摆上了，一切喧哗，又莫名寂静。

        夜里，我坐在摇椅上，同她商量回去的事宜，这是一场短暂的梦。

          我们离去的时候，阳光很好，一如那日在沱江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