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作家帕特里克·斯文松在《鳗鱼的旅行》里有一段有点绕的话,他说:“人需要成为某种具有延续性的东西的一部分,才能感觉自己属于某种在其存在之前就已经开始、在其消失之后仍将继续存在的永恒。”
如果你曾在某座寺庙里仰望过一棵千年古树,用手抚摸它身上的沟壑,看潮水一样的人流在它身旁涌现又消散,也许你便能理解帕特里克所说的——“永恒”。
树
一直凌驾于树的语言之上
某日清晨,我真正触摸过的树
是永远的谜
——谷川俊太郎《树》
若是这世上没有树这一种生命体的参照,如果我们确信“反正喜悦只住在今天”,人会不会因此成为最狂妄又绝望的动物?
幸好有树。人生须臾几十载,而树却一直伫立在同一个地方,缓慢地呼吸、生长,静观世间万象,接近于神的存在。
“树荫让人心回归/以拥抱今天的朴实”,站在一棵不知是谁人栽种,历经千百年才郁郁成荫的树之下,“太阳注视着,树木也凝视着”,我们会涌现出所有有关人类的历史和记忆,也因此成为永恒的一部分。
树正因为是树
树才能够站在这里
而树为何物我却无从所知
——谷川俊太郎《树》
在树的参照之下,我们便知,所谓用心生活就是要将自己牢牢地拴在大地上默默深耕,简单、朴实、谦卑,每一个瞬间都饱满且永恒。
明天是二月二“龙抬头”,是古时农人开启新一轮春耕的日子。祝你埋头款款向前耕耘的同时,抬头盈盈望见喜悦。
摘自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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