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姐打我电话,说宝宝又病了,姐夫出差了,让我和她一起带宝宝去医院。我接到电话,马上就赶去了大姐家。
大外甥以前见到我来,都是活蹦乱跳的,这一次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采的。我心疼地问大姐,宝宝病了多久,医生怎么说,吃药了吗?大姐说,宝宝病了快半个月了,断断续续,时好时坏,前两天不发烧了,今天晚上突然又烧了。她有些担心,想再去医院看看,最好能输液,只吃药好得太慢了。我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大姐家的客厅,一台立式空调开到了25度,整个房间暖烘烘的,一点也不冷,只是有点闷的慌。我告诉大姐,最好还是不要开空调,开窗通风透气会好一些。
这一次不是普通感冒那么简单,据说是流感病毒,传染性很强,大姐和姐夫都被传染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传染,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希望大外甥快快好起来。大人的抵抗力还行,这样五六岁的小孩怎么受得了,看着大外甥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真是揪心。
我跟大姐带着宝宝搭上了一辆出租车,大概二十多分钟,到了省立儿童医院。晚上挂急诊的人,太多了,实在是没想到,整个大厅里,人挤人,光挂号排队,就等了一个小时。最后终于等到了门诊,医生量量体温,看看舌苔,就让去二楼抽血化验。我们到了二楼,看到排队抽血的队伍,已经从窗口排到了三楼的楼梯,起码有三四十人。我和大姐商量了一下,既然来都来了,还是排队等吧,不看一下就这样回去,夜里也不放心。
又是漫长的一个小时的等待,期间不断有人加入这支队伍,大人的埋怨声,孩子的哭声,不绝于耳。我低着头看手机,打发时间,顺便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发到贴吧,跟大家讨论,为什么孩子一生病,大人都一窝蜂地来省立儿童医院,家旁边的小医院不能去吗?有的人说,省立儿童医院是本市最好的一家儿童医院,人们肯定都想去最好的,也有人说这就是从众心理,还有人说像感冒发烧这样的小问题,没必要跋山涉水跑那么远去大医院。有什么办法呢,中国人就是这样的,喜欢凑热闹。
一个小时后,我们给宝宝抽了血,然后拿着化验单,回到了门诊室,医生看了看,说没问题,回家继续吃上次拿的药即可。我真是醉了,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就这样回去了。医生不给吊水,这让我很疑惑,他们说是因为小孩子免疫系统太弱,除特殊情况,不能使用抗生素。我记得自己小时候生病,经常打针挂水,好得挺快的,现在却不行了。也许他们是对的,但是小孩的病反反复复好不了,不只是一个人受罪,而是全家受罪。
回去的出租车上,我们和司机师傅聊天,谈到小孩子生病的话题。师傅滔滔不绝,讲述他家两个孩子的成长经历。半夜发烧,带着孩子去医院,今天这个病了,明天那个又病了,几天睡不了安稳觉,焦头烂额。我不禁感叹,养个娃真不容易,大姐说等我有了娃就明白了。师傅接着说,等小孩六七岁上了小学就好了,那个时候小孩的免疫系统变强了,就不太容易生病了。
到家后,大姐就开始给宝宝准备药,都是一些粉末状的药,用水冲服。本以为让宝宝喝了就完事了,可是宝宝却怎么也不肯喝,哭得稀里哗啦,叫人心疼不已。大姐怎么说怎么劝,大外甥像是对药产生了心理阴影一样,哭叫着,远远地躲着。实在是没办法,大姐和宝宝就那么耗着,我也劝说宝宝喝了药病就好了,明天就可以去游乐场玩了,喝了药舅舅给你买玩具,然而无济于事。
最后,折腾到凌晨一点多,宝宝才勉强喝了一些,也许是因为哭累了,太困了,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我听大姐说,宝宝夜里说梦话了,他说不要喝药,不要喝药……心疼又无奈,良药苦口,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可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给小孩吃的药要做成粉末冲服,这样喝下去一嘴都是苦的,还不如做成一片一片的那种,实在难以理解。
宝宝的精神状态,还是不怎么好,我跟他玩,他却总是发呆,最后趴在桌子上想睡觉。下午,我到三四点才离开大姐家,心里还是不放心,临走时,我安慰大姐,宝宝没事的,只要按时吃药好好吃饭,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的大外甥,我是看着他从无到有,一天天长大的。我大学毕业那年,白天上班,晚上暂住在大姐家,大姐挺着大肚子,每天都盼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2014年的3月31日晚上,宝宝终于出生了,一家人欢呼雀跃,我也骄傲地做了舅舅。
大外甥是个活泼的小孩,天生爱动,学会走路后,大人要时刻看着,不然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大姐都不敢宝宝的奶奶带孩子,因为宝宝跑得太快,奶奶的腿脚都追不上,有一次奶奶带他去逛超市,差一点走丢了。我每次见大外甥都教他叫舅舅,后来他慢慢长大也知道了。我发现小孩的学习力,记忆力真是惊人,许多教他的东西,虽然他不明白什么意思,却可以一字不差的记住。
看着大外甥一天天长大,从一两岁到三四岁,从三四岁到四五岁,今年他已经六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六年了,我也老了六岁。曾经我也是一个小孩,现在我长大了,可我很怀念小时候的时光,那时候,妈妈36岁,爸爸也36岁,虽然日子苦了点,但我每天无忧无虑,很开心,很快乐。
我们终将老去,大外甥这一辈人已陆续出来了,童年,青春,已不再是我们的舞台,现在舞台留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开心快乐,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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