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要迟到了,我却在大学的废墟中迷了路(这个场景在过去十几年间梦到过三四次)。从废墟这边可以看到远处大学新的教学楼和宿舍楼,我得回去上课,或者睡觉。
我爬在一块预制板上俯瞰深渊,就是这道巨大的伤口挡住了我回去的路。预制板突然断裂,一大半坠入深渊。幸亏我即时闪躲,逃过一劫。学校在过去的梦中被摧毁,至今不能确定是地震还是战争,或是外星人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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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一位拾荒的妇女,这次我果断选择问路,得知真的有一条隐蔽通道。在过去几次梦里,我都没有问路,第一次在学校废墟里游荡时好像没碰见人,一个人兜兜转转走了很久。
通道口有两位妇女把守(是上大学时的宿管),但我很快在指路人的好心疏通下得以进入。这位关键的指路人面容模糊,实在无法辨认是现实中的谁。
通道入口在一栋旧楼内。这栋楼在别的梦里出现过,但它更破败了,只残留了四五层的样子。梦醒后才想起那是北京阜成门附近的一个小区,大学毕业后我交往的第一位女友住在十几层,我忘了。
两位宿管一起转动圆环形手柄,打开一道厚重的人防密封门,我和另外几人一同进入通道。通道内有些段落像人防工事,很长;还有些段落让我想起另一个梦。里面像是被辐射或生化武器污染过,途中遇到一些被感染的人,形如僵尸,不过不具攻击性。
有个疯疯癫癫的家伙故意弄脏了我的鞋,我拎着鞋追上去,在他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除了这疯子,我在通道里没和其他人有任何交流,其他人似乎也没有与我交流的意思。
一路有惊无险走出通道,总于重见天日能呼吸像样的空气。我知道那些“行尸走肉”都出不来了,它们只能在通道里徘徊。
走过一段高墙窄巷,发现拐角处有个小洗手池,有对男女在那捣鼓了一阵子,没水。俩人走后我去试了试,开始也没水,正打算放弃时,水管咕噜咕噜响,喷了一阵污泥浑水之后出现一丝清流。我洗了洗手和脸,没敢喝那水,回头看见那对连体侏儒也出来了。
那哥俩穿着同款中山装,蓝色晒得发白,连膝盖上的补丁也一模一样。我记得在通道里他俩还共用一双腿,现在变成三条了。多了一条腿走路反而更艰难。他们的脸正在融化,露出部分肌肉组织。我没再多看,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才想起那人是我幼儿园同班同学,站在小朋友留念照中第一排最右边的角落。难道辐射会把一个人分裂成两个?
我边走边检查自己,皮肤没有融化,也没其它异样。走出迷宫一般的窄巷,来到土路上,路上有许多车辙,却不见一辆车。阳光炙热,口干舌燥,走了好一阵,居然来到高中校门前。对对,经过高中才能上大学。我经常在梦中自圆其梦。
突然一只小猴子从铁栅栏间钻了进去。我也想进去,跟看门大爷谎称那猴子是我的宠物,大爷不太友好地开门放我进去,在背后警告了我一句,好像是迟到了就不要编理由什么的。我无心理会,大步径直往里走去,见猴子蹲在树荫下,也没去逮它。
高中教学楼不见了,同操场一起变成一大片旷野,大学宿舍楼横在旷野的尽头。那楼远看像一道墙,近看更像,估计有三十几层,像香港的鸽子楼。只是公共通道朝外,而且没有电梯。还好我的宿舍在第五层,推开宿舍门看见到几位大学同学正载歌载舞听着录音机里的流行歌曲,其中一位十几年前已自杀身亡。我倒在床上和他聊了几句,本来想问问他为何自杀,但是太累了,眼看就要睡着了。
梦醒,因为听到奇怪的声音。起来查看,是风吹响了客厅纱窗,断断续续。我开窗把纱窗推到一边,寒风刺骨。去了趟卫生间,上床。又听见声响,是猫在一旁打酣。起来推了推它,鼾声停止,继续睡。无梦。
这个梦让我想起几个旧梦,很有意思。其中一个与大学有关,算是此梦的前传;另一个跟通道有关,里面有童年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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