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模狗样

跟一个高中同学聊天，印象中的她总让我想起春天雨后嫩绿的麦苗，清新纯净，生机盎然。毕业后她就在体制内工作，还不满五年，“我觉得我现在没自由，生活跟工作分不开，无趣、没有挑战。一想到50岁自己还要坐在这破办公室里，就觉得受不了。要么我能够往上爬，有权利在手也就有钱，也算是精彩，但是我这个性格，就是不愿意当孙子，这年头拄上爬必须得有人……”。她的这些话竟让我想起了戈壁滩上的骆驼刺，枯黄皴裂还长满了刺。

人模狗样

在中国的官场里，从古至今似乎都存在这样的一种现象：只要是官，无论职务高低，身边总围绕着一个或者几个仆人，这些人要么端茶倒水、要么挎包打伞，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工作溜须拍马。换个时间场合昨天的仆人也能变成主人，身边围上了新的仆人。偶尔还能见到忠心耿耿的仆人骂主子，当你稿不明白他们人前人后判若两人的处世哲学时，他们会语重心长的教导你：你以为我是尊重他么?老子是尊重他屁股下面的位子。我想这种人今天狗的越是逼真，明天得势必定人的愈发凶残。他们始终坚信今天的狗祥是为了明天更好的人模。

前几天读王小波，对几句话感触颇深：“不但对权势的爱好可以使人误入歧途，服从权势的欲望也可以使人误入歧途。至于我自己，总觉得生活的准则、伦理的基础，都该是些可以自明的东西。假如有未明之处，我也盼望学者贤明的意见，只是这些学者应该像科学上的前辈那样以理服人，或者像苏格拉底那样，和我进行平等的对话。假如像某些哲人那样讲出些晦涩、偏执的怪理，或者指天划地、口沫飞溅地做出若干武断的规定，那还不如让我自己多想想的好。”这几向话道出了理想的职场状态，但理想只是理想，装孙子似乎成了人生必修课。

人模狗样

沉默良久之后，我写下两段莫名其妙的话发给了她：孙悟空本来可以做个自由自在的齐天大圣，在大闹天宫、苦熬八十一难后，才被封为职位远不如齐天大圣，自在远不如花果山代王的斗战胜佛，他的火眼金睛为什么看不出自己被套路了呢；玩一夜情，吃饭看电影，尽鱼水之欢后互不相识。这种行径与直接拿着同样的钱去风月之地寻欢作乐本质上是一样的，前者花费心思且有风险，后者就像买菜一样简单，但一个是人前炫耀的重要谈资，一个是被人耻笑违法勾当。

    她回复：“领导来了，回聊。”

    我陷入更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