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阿甘捕虾吧,别捕鲸鱼”
1、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些人生在罗马
十年前洪晃在《美国人VS中国人》中写道:以前中国人要乖,美国人要fun,现在这区别越来越小了。我们的孩子越来越闹,我们开始have fun,,我们开始追着梦想满世界乱跑。
看着最近出炉的高考状元们,霍老爷真切的觉得时代变了,世界平了。如今这些取得高分的中国孩子们听着TFboys,烫发健身,刷着美剧生肉,玩着变装义卖,时不时到国外参加个夏令营。关晓彤,郭晓婷这些美少女们,甚至还不间断的接着代言,拍着戏。什么时候,高考从尸骸遍野的浴血一战,变成了酷孩子们have fun的打怪练级了?
北京高考状元熊轩昂在采访时,清晰地指出高考是阶层性的考试。大城市,中上产阶级家庭的教育资源注定了这里的孩子在学习上有很多捷径。即便是努力本身,很大程度上也依赖于所处平台。哈佛毕业,现任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终身教授的金刻羽,通四种外语,擅钢琴和单簧管,她的父亲是亚投行行长金立群。
抽出一个被哈佛录取的少女郭文景,随即发现她的父母皆毕业于麻省理工,家里开着上市公司。令人不禁感慨:“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些人生在罗马。”这是资本的隐性遗传,是同一阶级的再生产。那些比你有钱、比你漂亮,还比你优秀的同龄人在不经意间已经把我们微末的努力踏平了,和着梦和远方,踩进泥土里。
与其对于教育资源差异的兴叹,霍老爷对熊状元的下半句话更感兴趣。他说:“有知识不一定能改变命运,但是没有知识一定改变不了命运。” 熊轩昂没有解释这里的知识具体指代什么。或许他只是朦胧的意识到这不再是一个乱世枭雄的年代,没知识连新手村都出不去,然而顺风顺水了十八载的熊状元一时也道不明,对于没有捷径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们需要哪些知识,该如何去获得这些知识,以及,到底还有没有逆袭的机会。
2、看清自己的上升通道
前阵子知乎上有一个帖子很火。在主题“用身边的故事讲讲中国的阶级固化现象”中,一名国家博物馆馆员写下了自己的观察。
不同于其他走马观花,应付上级的参观活动,史家小学每周都组织一次国博授课,学生的积极性高,互动良好,宁可错过饭点儿也要坚持把课听完。管理员在讲课时提了一个引导性问题:“北宋之后是哪个朝代?”按套路,小朋友们应该回答“南宋”。出人意料的是,一个孩子给出了“伪楚”这个答案。
伪楚是个什么概念呢?这是在金灭北宋后扶植的一个汉人治汉的伪政府,前宰相张邦昌被迫称帝,前后存续32天。一名五年级的小学生不仅知道伪楚这个毫无存在感的政权,更是详细点出:张邦昌登基是在三月,赵构登基是在五月。
这篇文章引发了排山倒海的焦虑留言,读者纷纷感叹:我长到二十几岁都没去过国博,阶级固化是通过教育垄断来实现的。
霍老爷在旧文与其说阶级固化,不如说你没有搞懂自己的上升通道中写道:史家小学生源来自社会精英,学者名流,政府高官,驻外使节……皆是诗书礼仪,世代簪缨之家。小学生每周一次的国博参观属于非功利性的贵族教育。人家北京十一学校还开马术,击剑,汽车设计呢,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学生没有必要为高考浪费时间精力。如果你没有因为自家孩子不会打马球而担忧,也就犯不着为了伪楚而焦虑。别指望奋发一把就能填平几代人的积累,老老实实去衡水中学和毛坦厂做三年题是正经。相比伪楚这种冷知识,你要知道对于自己真正行之有效的上升通道在哪里。
此外,像今年重度残障,家庭贫困,考上清华的甘肃男孩魏祥,无论媒报导怎么煽情,这都是一个极小概率的事件。对于更多的,无论怎么努力都登不上天子堂的田舍郎而言,还是去做点别的吧。现代社会有两种人可以活得很好,有创造力的和勤奋的。
杭州大火的苦主一家也是务农出身,高中学历,刚出社会时甚至没有像样的鞋子、衣服。凭着苦干和机警,短短十年间积累了不菲的财富,起码跨越了两个阶级。对于这样的实干家,大概是没有时间和心情抱怨“阶级固化”的。
3、学会自我教育,为自己搭建平台
在豆瓣上有一篇转发甚广的文章《说实话,我很嫉妒那些勤奋的富二代们》。作者的表妹出身富庶,在教育上,可以无限制地扩展自己的爱好。她的钢琴老师是音乐学院的系主任,美术老师是国家二级画师,游泳教练来自省队,高尔夫和父亲共用一个私教。她从一年级开始有自己的英语外教,小学毕业之前就去过欧洲、北美、澳洲。如同嫉妒吐血的博士表哥一样,我们大多数人都不具备这样的平台。但在文中,作者还提到了另外一个教育重点:阅读。
在舅舅的要求下,博士表哥为妹妹购置了大量的书籍。这个女孩在小学阶段就已经拥有令人难以想象的阅读量。初一就在半懂不懂地读柏拉图、尼采、叔本华,以及《万历十五年》和《乡土中国》。此外,她还在父母亲的指导下读了德鲁克管理学以及《金融的逻辑》,十二,三岁就知道了VC(风险投资)。
如果你没有可以撑得起这种精英教育的家传和金钱,至少有一点可以做到——阅读是没有门槛的。
阅读的意义在哪里?
对于小学都没能念上两年的范雨素母女,阅读改变了她们的基因。在范雨素因一篇自传而爆红之前,她已经凭着在阅读中所产生的好奇和勇气,离开愚昧的前夫和腐烂的家乡,本能地奔向人多自由的北京。书籍带给范雨素的不只是文字的雕琢,更是一个广阔的世界。范雨素的大女儿失学后通过阅读从废品收购站论斤买回的旧书在家中自学。这位几乎没受过正经教育的妹子,现在一家上市公司做打字速记,年薪9万。
在我看来,范氏母女的阅读是粗糙片面的,缺乏指导的,泥沙俱下的。纵然如此,阅读仍然展现了其不可思议的力量,它改变了两个底层女性的命运,阻断了不幸的轮回,起码是实现了自己跟自己比的逆袭。
对于《北京折叠》的作者,清华博士郝景芳来说,阅读在于激发灵性与张力。视野的扩大,眼界的提高,使人可以感受到局限以外的认知。用她的话说:
就像有一束统筹万物的光,照亮眼前抽象乏味的题目,让他们有了色彩。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学,可以将各科知识串联成有序的图案。这个过程完全不痛苦无聊,而是充满采撷的兴奋。
郝景芳对于古希腊自然哲学的兴趣,点亮了所学的一切学科。物理、生物、社会、美术、历史、经济、写作,全都统合在同样的光束之下,从此之后再无乱麻一般的知识碎片,不必刷题也可以学得轻松牢固,而这兴趣最早来源于她小学时代所阅读的《十万个为什么》。
在互联网时代,阅读触手可及,完全不需要资本,甚至也不用谁来指导。豆瓣,亚马逊,有海量的推荐和书评;维基百科上列出了各种参考书目;公众号源源不断推送优秀读物;学英语的app半年只要几十块钱,背掉100篇新概念自然会铺陈出流畅的句子。只要你想,永远都有取之不尽的学习资料。
古往今来,人类永远无法抹平阶级的差异。但在现代社会,至少互联网带给了大家平等的信息通道。不管你是否拥有用重金打造的天赋,都要珍惜和善用这个工具,打破学校教育设下的各种桎梏,方不沦落为井底之蛙。
4,取舍有道,不要捕鲸
马云在底特律的演讲上多次提到,1995年,他第一次去美国时在朋友家中观看了《阿甘正传》。这部电影有两点令他记忆深刻:
第一:拿着上帝给你的那一点儿,用那一点儿去做到最好
人生中所谓的平衡无非是取舍。我们总是面临着诱惑与贪心,决定不做什么同决定做什么一样重要。马云第一次创业做翻译社时,由于入不敷出,他不得不去义务批些小商品回来卖以补贴开销。没想到一来二去居然赚到钱了。于是职员们纷纷建议改行兜售纪念品给外国游客。但马云坚持认为卖货只是救急,翻译工作才是正途。如今海博翻译社已经成为杭州最大的翻译公司,马云还特地书写横幅:永不放弃。
李嘉诚在汕头大学讲话,称善择和节制成就了自己。雷军,马云,马化腾,李彦宏(不代表我喜欢他),他们多年来都在同一个产业中打混,不管是做平台、硬件、还是搜索引擎,始终围绕着一个领域。老干妈把一瓶子辣椒酱做了30年,专注于擅长之事,绝不破坏品牌。二十岁我所向往的,四十岁我还在坚持,六十岁我还在创新,可能每一个发展阶段有不同的身份和角色,但初心不忘。
这些人的反证是罗永浩(如果哪天锤子手机成功了我再删帖不迟),他搞过英语教育,开过牛博网,从事过写作,投资过唱片业,现在在做手机。你可以说他脑子灵活,但我觉得他是在投机。因为,他没有一件做得成功和长久。
企业也罢,人也罢,只有勇于拒绝才能聚精会神。曾经有人跪下求王石做一个项目,他宁可撕破脸也不接。有官员建议陶华碧投资房地产,她说,这辈子干好辣椒这一件事就行了。
管理自己,也就是自律,是一种重要的品质。很多人之所以失败,都是因为放纵自己的欲望。
第二:阿甘的第一桶金靠的是捕虾,而不是捕鲸鱼。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鲸鱼,很可能什么都捞不到。”马云说。后来,捕虾这个概念深植在了他的脑中,从蚂蚁金服,芝麻信用这些产品名称上可窥一斑。
如马云所言:在接下来的10年、15年里,中国大约会有5亿到6亿的中层阶级人群,对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需求日增。服务业一定比工业发展的快。快递,共享单车,滴滴,微信,这些近年来发展最迅猛的产品无不是以一种薅羊毛的方式在滚动。
1989年,当只会写自己名字的陶华碧在贵阳街边卖凉皮时,她并没有改变世界,成为独角兽的壮志。如今8块钱一瓶的老干妈辣酱,带回超过45亿元的年营收额。
与其想着像王校长一样把电子竞技和直播平台玩的风生水起,上来就挑战亚马逊,没有5个亿练手的我们更可行的是想想如何服务日益增长的中层阶级,为他们节省时间,比如罗振宇的知识胶囊,以及近日大家都在讨论的保姆点评app。
最后,时代的潮水早已改了方向,像金刻羽,郭文景,熊轩昂这样的家境好,自身硬的年轻人会愈来愈多。同时,他们也在生产着自己的同类。以此往复,阶级固化指日可待。然而,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妄自蹉跎了,逆袭是自己跟自己比较而言的,我们必须承认,有可能你一辈子的追求终点只是另一个人的起点。
人生是一盒巧克力,管他什么味道,吃下去就好。(霍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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