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我收到银行短信了,你取2000块钱干嘛用了?我前天不是才给你1000块钱,你又要钱干嘛?”陈波有些不开心,他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看正在收拾碗筷的李月,心里满是疑惑。
李月拿了碗筷去厨房,又拿了块抹布出来,擦刚才吃饭的桌子:“早上十点的时候,妈打电话过来,说爸病了,急需用钱。你给那1000块钱不够,所以,我去取了2000。”
“是你爸还是我爸?”李月说的模棱两可,陈波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当然是我爸了,如果是你爸,你妈一定会打电话给你,而不是打给我。”
陈波有些生气,脸一下子阴了下来:“你爸,你爸,你家就是个无底洞!生病要钱,你弟读书要钱,我是你家的提款机啊?一群吸血鬼!”
李月一听这话,本来弯着擦桌子的腰,“呼”的挺了起来,手上的抹布用力的甩在桌子上,一脸的愤怒:“陈波,你是怎么说话的?我一家怎么就是吸血鬼了?你老丈人生病,你出一点钱怎么啦?我只有一个弟弟,你作为姐夫,帮一下忙也应该。再说,他们是向你借,是借!以后是要还给我们的。”李月愤怒的瞪着陈波。
“他们有还过吗?在哪?在哪?你看见狗吃了包子,还会吐出来?”陈波越说越气,口不择言,把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玻璃渣子四处飞溅。
“你怎么能骂我家人是狗?如果我爸是狗,你爸,你妈也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李月也是爆脾气,豪不相让。
在李月的潜意识里,男人就该让着女人,陈波不该如此这样骂她家人。而且还骂的那么难听。况且,父亲生病,母亲打电话来求助,她能撒手不管吗?再说,她是父,母唯一的女儿啊!弟弟还在读高中,她不管谁管。
在陈波摔杯的举动中,李月也发毛了,骂了不该骂的话。
“啪”陈波走过去,对着李月的脸就是一巴掌:“我叫你骂!我叫你骂!给我记住了,再骂我爸妈,我让你死!”陈波说话的当儿,又给了李月两巴掌。
李月被打的眼冒金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头嗡嗡的响。
顿时,脸上多了几条红印子,肿了起来。嘴角有丝丝血液渗出。
委屈像海一样向李月袭来,她捂着被打的脸,泪水喷涌而出,瞪着陈波,站起来,向门外冲去。她完全忘了在床上睡觉的儿子,这一刻,她只想逃离。跑的越远越好。
正值十一月,风呼呼的从身上掠过,像怪物伸出舌头,贪舔她的身体。她一路跑出村外,在村外的桥头停了下来。
夜,除了风一阵一阵的怒吼,还有那惨白的月光,洋洋洒洒的撒在桥上,桥下哗哗的水声,水面上泛起点点波光。
桥上空无一人,由于刚才跑得急,李月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套衬棉居家服。跑的时候不感觉冷,现在一停下来,竟然有些瑟瑟发抖。她双臂紧抱,泪流满面……
陈波就是个伪君子。
想当年,李月不顾父,母反对,从云南嫁到清远。他说过,会好好对她,爱她一背子,也会对她家人好,会好好孝顺李月的父,母。
嫁后的一年,陈波做到了,他疼爱媳妇,过年的时候,也给丈人寄一点钱。随着李月有了宝宝,他就叫李月在家安心带孩子,自己去跑运输,由于陈波勤快,拉得多赚的也多小日子也越过越好。
可是,随着弟弟跟姐夫借钱交学费,一年到了还没还钱,陈波就有点不高兴了,时常在李月面前抱怨,说小舅子说话不算数,说丈人丈母娘的不是。
李月一忍再忍,有时候忍不住了就回他一句:“我爸妈当初没拿你一分彩礼,你还啰哩叭嗦?”
听到这里,陈波不敢再吱声了
今年运输不好做,陈波越发小气。一个月给李月1500生活费,还老叫李月省着点花。有时候,想要买一件衣服,陈波都会说李月是败家,更不用说拿钱给父,母了。就是老丈人生日,他也只是打个电话去问候一下,并不想微信转账。当初拍着胸脯保证的誓言早忘了干干净净。
陈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样骂我爸和我弟弟?汪我千里远嫁跟了你,你还打我……还打我……我在家,父,母都没舍得打过我,你真是混蛋……。
想到这里,泪水越发汹涌,李月眼也哭肿了,眼珠涩涩的痛。头也晕乎乎的,两边太阳穴像是暴现青筋,刺刺的跳疼。她好想爬上拦杆,跳进冰冷的水中,死了一了百了。
她慢慢的伸出一只脚,抬高,跨在拦杆上,止住了眼泪,眼神看看哗哗的河面,更坚定了……
风更大了,一阵一阵的哀嚎。惨白的月光下传来了一阵“咯咯咯”的笑声:“跳啊!跳下去你就解脱了。”
李月被突入其来的笑声懵住了,本来要爬上拦杆的另一条腿也掉了下来。她向离她不远的那个人望去。
只见那人一身飘逸的白裙,一头长发在风的肆掠下一阵乱舞,看不见脸,隐约见一双凌厉的眼睛。
那人什么时候来到桥上的?也许我太伤心了,没注意看吧,李月这样想。
可是,看她穿着飘逸的白裙又觉得不符合常理。虽然广东不是很冷吧,但这两天刚赶上台风,清远地属山区,又是十一月,穿的单薄,总是很怪。李月穿了棉睡衣还冷的发抖,那人怎么也没见她哆嗦。
是鬼吗?现在才8点,怎么可能是鬼?鬼不是后半夜才出来吗?灵异小说里都这么写的。想到这儿,李月头也不晕了,冷静了许多。
“你这人好没道理!劝人好就有,哪有人劝人去死?”李月说着把迈上拦杆的左腿也撤了下来。
“活着好累啊!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我们一起跳吧?”那女人声音瞬间变得幽怨,说着朝李月缓缓走来。
真的要跟她一起去死吗?
李月忽然想到了儿子,他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妈妈。要是我死了,我儿子怎么办?如果陈波再娶,我儿子会不会被后妈虐待?我还是和陈波离婚吧!
想到这里,李月面向那人,退后两步,转身朝村里跑去:“我还不想死!”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一个人跳下去会很孤单的。”刚说完,那女人一个纵身,刮起一阵阴风,跳到了李月面前,冷得李月牙齿上下直打颤。
这一看,吓得李月魂不附体。
女人额头破了一个大洞,正汩汩的往外流血,染了脸上血红一片,胸前的白裙也片片通红……
李月翻了个白眼,竟直朝女鬼倒去……
话说那边陈波看李月跑了出去,他也不想去追,心想:女人都是那样,吵架了喜欢跑,喜欢男人哄,我偏不哄。喜欢跑就让她跑好了。到这里,她无亲无故,等会儿自己会回来。
可等了半个多小时,李月还是没有回来。儿子醒了,“哇哇”的大哭,哭着要找妈妈。陈波又是抱,又是摇,又是哄,还是无济于事。孩子的吵闹让他头“嗡嗡”着响,心里很是烦躁。
他忍不住了,把孩子抱出了家门,让邻居婶娘帮着照看,简单的说明了夫妻吵架的原因,自己伙同叔叔去找李月。
他们一边走,一边问路上的人有没有看见李月。直到村口碰到陈姐,陈姐告诉他,半个多小时前看见李月向村外的桥跑去。她看到李月一边跑一边哭,本要上前问怎么回事。但她老公骑摩托太快,就没机会问。她说她和老公着急去村西舅舅家载儿子,迎头和李月碰了个照面。
听到陈姐这么说,陈波和叔叔朝村外的桥跑去。
“可千万别出事啊!侄儿媳妇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陈波叔着急的恨不得长双翅膀,一边跑一边骂。
渐渐的近了,他们看见桥头上有个人影像是要倒了下去……
两人更是急速狂奔。
就在李月倒向女鬼面前的时候,胸前一道金光一闪,正要伸出手来抱李月的女鬼“啊”的一声,像是被电触了一般,身体斜斜向后面弹着飘去,惊惧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划破月空,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等李月醒来的时候,发现陈波和叔叔正蹲在自己周围,他们正使劲的摇晃自己。
“谢天谢地!侄儿媳妇終于醒了!”叔叔面露喜色。他站起来,朝陈波揣了一脚:“等一下回去再找你算账!快扶你老婆起来!地上冷!”
回到家,婶娘一会就抱了儿子过来。在给儿子喂奶的时候,李月发现她胸前金色的佛型吊坠有一丝膝黑,刚好在佛主右手的位置。她拿块布,想要擦干净,那点膝黑怎么也擦不去。
李月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女鬼抓起跳河?难道是佛主救了她?
后来她问了叔叔,叔说,他们飞奔到桥上,离她十几米远的时候看见她倒了下去,并听到一声“啊”的声音,他们还以为是李月的声音,可把他们吓坏了。
“你只看到我一个人吗?”李月问。
“是啊!只看到你一个人。怎么了?难道还有别人?那么冷,谁要去桥上喝西北风啊?”叔笑嘻嘻的,自从嫁到这儿,只有叔最关心她。
李月心想,可能是我运气不好吧,才见鬼。不然,别人怎么见不到呢?
几个月后,陈波又打了李月,李月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和陈波离婚,一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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