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在想,我以后会不会变成远山那个样子。远山完全是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
我有时也是得过且过,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记得十八岁的时候,那次和母亲一起走过一片竹林,竹影婆娑,竹叶纷飞。母亲问我:“小初,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我搜索枯肠,绞尽脑汁,也没有找到答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正如王小波说:“人在年轻的时候,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决定自己一生要做什么?”
是啊!人在没有生活目标的时候,就像一叶孤舟,漂浮在茫茫大海上,随风摇摆,不知道去向何处?
其实我是挺羡慕那些从小就有方向的人,知道自己这一生要做什么?其实大家都知道,所有的事都是做出来的,而不是想出来的。可能我和大多数迷茫的人一样,都是想得多做得少吧!
我又突然想到了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是啊!性格和一个人的命运紧密相关。在社会上,一般是那些能说会道,会为人处世的人吃香,他们在情场和职场上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个人认为,人做事必须有恒心,要拿出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现在的年轻人多数浮躁,眼高手低。所以,能走到最后的人,都是那些能控制自己情绪、生活有规律的人。我大概不属于这一类。
我多次尝试过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比如早起早睡,按时吃饭,每天坚持跑步,锻炼身体等一些小事做起。可是到最后都无疾而终了。人是耐不住寂寞的,时间久了,内心就会感到空虚,就会莫名浮躁。所以说意志力对于一个想成功的年轻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到了出租屋,我停止了胡思乱想。我在楼梯口坐了一会儿,抽起了烟。四周死一般安静,我甚至忘了自己儿时害怕鬼怪的事。我抽了一口又一口,头有些发痛。我叼着烟头,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出租屋。
可能是开门的时候有点大,清打开门,伸个脑袋出来问我:“初哥,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把远山的事简单跟清说了一遍,清说:“初哥,以后这种朋友就断了吧!不然他早晚拖累你。”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清,这么晚了,你早点睡吧!”说完我就进屋了,关上门就倒头睡了。
第二天早上,清敲响了我的房门,清给我买了早餐,叫我起床吃。我睁开眼,感觉头重脚轻,脑袋胀痛,额头还有些发热。我下床时,差点摔倒。我凭潜意识打开了门。
清看到我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清说道:“初哥,你是不是发烧了。”清在自己额头摸了摸,又在我额头摸了摸。清说:“初哥,你的额头好烫。”清扶着我坐到了椅子上。
我说:“没事,没事,小毛病,不要紧的。”
清赶紧去倒了一杯开水给我,我一口气把一杯水喝完了。清拿来她去楼下买来的早餐,帮我打开,放在我身前,我的肚子是有些饿了,可是只觉得胸口很闷,一点胃口都没有。清劝我多少吃点,待会儿带我去诊所看看。我勉强吃了一个,又喝了一杯豆浆。
我的身体真的虚弱无力,清扶着我,在楼梯口遇到了张叔。张叔看我生病了,背着我下了楼。为了方便打的,张叔又把我背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由于张叔还要上班,我有气无力的说着谢谢张叔。张叔走了,我看着张叔的背影,心中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没等多久,清就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清搀扶着我上了车。出租车行驶了十多分钟后,我们在一家诊所外停了下来。诊所里有一共有八个病人,有三位老年人,还有四个小孩子,最后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姑娘。
我排在最后,清坐在旁边,关切的问我感觉怎么样?清去护士小妹那借了一支体温计,我夹在腋下,感觉有些冰凉凉的。
迷迷糊糊的我,发困想睡觉。我趴在清的大腿上睡着了。小孩子打针时的哭闹声也没有把我吵醒。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清叫醒,轮到我了。医生拿出体温计看了下,说道:“39度,属高温了。”医生让我张开嘴,看了看我的扁桃体和舌苔。医生说:“小伙子,你这个是重感冒,需要打吊瓶,这样才好的快。”
我早就听说打吊瓶对人体伤害大,在外国,都是禁止打吊瓶的,只有中国的一些诊所医院,为了赚钱,自然是首推打吊瓶,毕竟这个更赚钱。我只同意打针,然后再拿点药。
医生拿我没办法,问我:“你对青霉素过敏不?”
“不过敏。”医生写好一张单子后,交给护士小妹。没过多久,一名护士小妹就拿着针药过来了。我把裤子脱了,漏出臀部,护士小妹似乎是实习生,那一下扎得好痛。我一个男人又不好意思叫出声来,只好忍着。要是熟手打针,打针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速度快,疼痛不会持久。
记得我七八岁时,外婆带我去看病,一听说要打针,我撒腿就往门外跑,外婆费了老大劲才把我追上。最后,我哇哇大哭,被按着打了一针。
拿着医生开的药,护士小妹叮嘱说:“这个包起来的一次一包,另外那个一次两粒,记得饭后吃。”清去付了钱,我的屁股还有点痛,准备歇会儿再走。清去跟护士小妹要了一杯开水,我吃了一次药。几分钟后,屁股没那么痛了。
走出诊所后,我感觉身体有点好转。屁股还是有些痛,所以我走路的姿势有点怪怪的,清看着我走路的姿势,在那捂着嘴巴偷笑。我转头看着清,说:“我这是故意的,这样走路姿势看起来帅。”
我们打的回到了出租屋,我还是全身乏力,清让我躺下休息会儿。清则是拿着洗脸帕打湿冷水,放在我额头上帮助降温。每过几分钟,清就帮我换一次。说实话,我当时心里非常感动,从小到大也就只有家人和灵禅对我这么好过。
看着清忙碌的身影。在那一刻,我有些动心了。快到中午了,清问我想吃什么?我说喝些稀饭什么的就行了。我的确没有胃口。
清亲手熬的稀饭,还有一些从超市里买来的杂菜。清扶我坐直身子,背靠着墙。清说要喂我,我连忙说不行。我心想,不就是一个感冒吗?要是吃饭都让别人喂,这得有多矫情啊!
吃完稀饭,清又用手摸我的额头,看我的体温下降没有。从我躺下这么会儿算起,清已经摸了我额头十三次了。我虽然不说,我全都看在心里。我甚至有些享受被人照顾的感觉。
之后,我又继续睡,我做梦了。我梦见了灵禅,灵禅取消了和那个富家公子的订婚,灵禅又重新回了我的身边。梦是如此的真实。直到我快要醒来的那一刻,灵禅的身体像尘土一样一层一层的剥落。我大声哭喊着:“不要,不要……”
突然,我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感觉如此真实。我缓缓睁开眼,是清,清轻声对我说:“初,做梦了吧!”我的脸上冒着豆大般的汗水。
清用帕子擦掉了我脸上的汗水,然后摸了摸我的额头,清惊喜的说:“初,你的烧退了,已经不那么烫手了?”
我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虽然还是软绵绵的,可是头不胀痛了,胸闷感也消失了。而且我感到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我对清说:“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
清早已经准备好了,清拿了一个面包给我。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中午就喝了一碗稀饭。吃完面包,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本书。应该是清在我睡觉的时候看的吧!
我看着清,认真的说:“清,谢谢你照顾我。”我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七点三十二了。没想到我睡了那么久。
“我们是朋友嘛!没什么?如果你愿意让我这样照顾你一辈子,我也愿意。”
今天的清没有化妆,素面的样子看着清秀俊丽,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然美。看着她的脸,你会觉得非常自然。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冲她笑笑。没过多久,房东阿姨和琴提着水果也上来了。原来是张叔告诉房东阿姨,房东阿姨告诉琴的。
琴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关切的问我感觉好些了吗?我说好多了。琴让我晚上记得盖被子,记得多喝开水,按时吃药。说着琴就去给我倒了一杯开水,我喝了一口。琴又去拿水果刀给我削苹果。
我真的感觉到了幸福,那一刻,我是知足的。现在的我,可能喜欢清多一些了。
琴削好苹果后,又切小块喂我。清在旁边有些不高兴,我连忙拒绝了,用手接过了苹果,味道真甜。
之后,张叔也提着一袋香蕉送给我。张叔平日哪里舍得花这个钱?如果我说不要,就拂了张叔的一片心意。我在心里都记住了大家的好,发誓以后也要对他们好。
琴和房东阿姨走了,张叔也走了,清问我想吃什么?
我说:“炒土豆丝就行。”清开始忙着削皮,切土豆丝,然后熟练的炒了起来。电饭煲的饭也好了,也不知道清什么时候煮的。我和清一起吃着。琴突然出现在门外,她手里端着一小盆汤,琴说:“初哥,我给你端了一些鱼汤上来,我亲手做的。”
我碗里还有半碗米饭,索性我就鱼汤泡饭吃,鱼汤的味道真鲜。琴看着我,问:“初哥,味道怎么样?”
“味道很鲜,好喝。”此刻的我,心里竟然有了坏主意,要是能灵禅,清和琴都娶了该多好啊!比起韦小宝的七个老婆,这三个也算是少的了。
我马上清醒过来,暗恨自己竟然会有这种畜生的想法。人生在世,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应该知足了。
我又问琴,她那本小说《被遗忘的日子》写得怎么样了?
琴说公司要扩大,这几天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写。我也觉得工作才是中心,写作当做业余爱好就可以了。
琴走后,我说想看会儿书,清给我拿了三毛文集,我记得上次《撒哈拉沙漠》还有点没有看完。清说要和我一起看,我只好让她躺在我身旁一起看。
十多页的书,没有多久就看完了。我看有点晚了。清给我倒了杯热开水,让我吃了药后,然后嘱咐我乖乖睡觉。说完,清就拿着那本三毛文集回自己屋了。
我躺在床上,想起有那么多人关心我,我忍不住傻笑了起来。可是我总感觉我的生活缺少什么?缺少一个知冷暖的女人,还是缺少一种生活目标,我完全不知道。也可能我什么都不缺,我只是在生活的路途上迷失了自己而已。
未完待续
二零一八年七月二十九日于成都,竹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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