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文是我和另外几个朋友的大哥。
我们是参加工作以后在球场上认识的,当时有六七个玩的好的朋友,空闲时间在一块踢球,在一起聚餐,时间久了,大家的友情很珍贵,而且还有了心灵上的契合,渐渐的就成了关系亲密的朋友。
这几个朋友当中其中就有赵一文,他看起来憨憨的,说话语速不快,性格沉稳,有时做事慢,不是个急性子的人。
大家都叫他大哥,一是他的年龄比我们几个人大上一两岁,二来他对大家也比较照顾,无论在球场上也好,在饭桌上也罢,基本上最后做收尾工作的,总少不了他。任劳任怨,他干的这些工作,大家也都看到眼里,后来文哥文哥的大家就这样叫开了。
刚开始文哥还是挺大方的,踢完球之后请大家吃个饭,地摊烧烤去过,稍有点特色的饭店也去过,有时候他回老家带一些好吃的东西,也会给我们分一些,心里面是装着我们这些兄弟的。
有一年过春节,都腊月二十八了,文哥给我打电话,说在小区的门口等着我,我以为有什么事,他从老家带来了4斤香油,老爷子亲自炸好的,因为文哥和我小区离的比较近,特意送给我二斤,让我尝尝,我觉得过意不去,回给他两瓶酒,他执意不要,就这样,我白白得了二斤香油。
每次拿起香油瓶,往饭碗里滴上几滴时,心里总会想起文哥来。
文哥的突然变化也让我们经常在一块玩的这几个人觉得有些意外。以前吃饭只要兄弟们在一起,文哥从不让大家付钱,他总是抢到最前头去付账,谁要跟他争,他总会说到你下一次吧,下一次你提前付。
现在的他变得有些吝啬,大家在一块聚餐,每个人付一次钱,每人都轮一遍了,文哥也不见动静,还有两次他喝醉了,大家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还有一件事,他让兄弟们有些失望,兄弟们之间有什么红白喜事都会随上份子钱,文哥不这么做了,兄弟们有事了通知他去喝喜酒,他总是借口有事推开了,平时在一起聚餐更不用说了,既然不想付账了,大家再喊他一块出去吃饭的次数也少了。
他一下子和大家的关系疏远了。最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他家里面也没有出现什么事,没有遇见什么大的困难,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间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但是业余时间该踢球仍然去踢球,球场上他还是那么稳健,进球了他会振臂欢呼,比赛赢了,他也会和大家一起庆祝。
球场上我们长时间在一起踢球的默契仍然存在,除了场下我们变得比以前有些生分之外,球场上有时我们还会叫他文哥。
文哥家里的事好像从来没有跟我们谈起过,文哥还有一个弟弟,去年和妻子离婚了,侄子判给了弟弟,弟弟外出打工,把侄子往家里一放就不再管了,爸爸妈妈年纪太大,身体又不好,文哥就把侄子接到城里,和他们住在一起了,儿子有的侄子全都有,多一个人吃饭,文哥的压力陡然增大了。他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去挣钱,这些也是郑超告诉我的。
郑超有一次和文哥在球场上起了冲突,动作有些大,一下子把文哥铲翻在地,文哥疼的抱着小腿好长时间没起来。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不那么好了,在球场上也会经常发生口角,他们俩谁也不服谁。
郑超的母亲生病住院,我们兄弟好几人都去医院探望。
郑超去卫生间一趟,回来后母亲的床边就多了一个信封和一篮水果,郑超问母亲是谁来过?母亲告诉他是你一个朋友,说了两句话就走了,我问他姓名他没说,喊都没喊住。
文哥留下1000块钱,但没留下姓名,郑超找人调取监控才发现是文哥,这个大男人背过身,竟然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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