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斜
题记——这篇文章本是在上周投给某个期刊的,昨天退稿了,今天这些文字就来到了简书。
一
经过一千多公里的长途跋涉,终于下了车,与同学道别后我直奔自己的住处,打开租住了两年之久的房间之门,我竟然有点想退出来的感觉,离开才仅仅两个月,这里就变得异常陌生,我心里急切的想折返回到家里,再与家人聚在一起,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昨天中午十一点左右,接到同学发来的消息,叫我收拾好东西去县城等他一起出发的时候,我的心里立刻涌上了一阵莫名之感,既想在家里再呆一阵子,又想能快点离开家南下去上班挣钱,但终究还是决定要离开了,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都这么大了竟然还有那么贪恋家里的那一点点温存,作为一个三十而立的人,早应该习惯与亲人的分分合合,更应该懂得有离去才会有归来,每一次的归来必然暗含着必有的离去,也许这是因为孤独让我很难一时间即刻离开家远去。
南下闯荡已有四五年了,但可恨的是没能闯出一点名堂,依然是日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回首这几年的历程,我很惭愧,虽长年累月的与家相隔千里之遥,但是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二老的身体状况,即使每年的春节都会与家人聚首,而每一次聚首都发现父母衰老的速度有点快,每次回家看望父母,都觉得二老的面孔有点陌生,以至于我在朋友圈写下了几句让我自己也能感动的话,原话是:“这个时代,一千多公里已不算遥远,但我每一次出发都感到很远,远到每一次归来竟会觉着故乡人是陌路人。遥远的他乡虽可至,但梦从未拾得,只能读着悲切的句子抚慰飘零的灵魂,唯有写着无奈的文字安置渐老的肉身,这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浪人了。”我的思绪又飘荡在我昨天一路风尘仆仆的点点滴滴之中,我想无论是回首这一次寻常的离家南下,还是回首这小半生的过往,蓦然之间觉着,生而为人,我不仅应该感到很抱歉,更应该感到很可耻。
二
千里之外岭南的天气暖热,待天色暗下来后,我已冲完澡,把所有窗帘都拉了下来,关掉灯,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就要上班了,倦意便销退,在家这两个月的时间没怎么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现在要理清思路以便开展明天的工作,理着理着,很快我就被窗外的车笛声和人声所搅扰,无心去理什么工作思路,索性任凭大脑恣睢,肆意的胡思乱想。
这粤地之城甚是繁华,疫情之下,窗外的车流与平时并无二致,霓虹的色彩仍旧装饰高楼大厦,只是这里的繁华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唯有深深的孤独感常伴左右,有时候既因繁华而骄傲,因为我在这个城市里生活,而有时也因繁华而孤独寂寞,因为这座城是千里之外的他乡,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也无恋人,也没有什么朋友,想到这里我竟然躺不住了,起身在房间踱步着,徘徊着,从未有过的彷徨恐惧之感像是猛兽般袭来,把我虐得体无完肤,尸骨无存,我的身体像是真切的被猛兽袭击过,无力而又胡乱的躺到了床上,也许是我的内心太脆弱了吧,竟会为这等小事自寻烦恼,此时,无论身在千里之外也好,亦或心系千里之外的二老也罢,我得收起如玻璃般的心,鼓起勇气去迎着不可知的未来,让生活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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