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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豆瓣上看到一个话题如上“作为非独生子女,你体会到哪些不一样的快乐”,一直有写一篇的冲动,但是语言真的很苍白,写写就放弃了。这次国庆节回家后,姐弟三人重温了一下小时候的时光,节后的头马俱乐部的当期主题是“brothers and sisters ”,给了这些中年男女回望童年的机会,于是,这篇文章难产大半个月,姗姗来迟。
声明在前:如果这篇文章让某些女性有想要二胎的冲动,本作者不承担责任哈。
非独生子女在童年的快乐,一定是非常多,回忆起来,童年是如此丰富和多彩,多少事情都是和兄弟姐妹一起经历,有些事情是父母知道的,有些是长大后父母才知道的,还有些是父母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的。如果你也是非独生子女,哪些记忆会在你脑海里留下来呢?哪些事情会影响你一生?
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挺多。
01
多子女家庭儿童世界自成规则,很多成年的美好品质都来自于童年的启蒙
我是老大,虽然小时候不爱说话,但是在弟弟妹妹心中自有分量。爸爸妈妈非常忙,但是也舍不得我们做什么。我们三个自然担负起家里的一些小家务,比如刷碗做饭等等。一到寒暑假,这些小家务都是由我来分配,为了保证相对公平,我会把这些小家务拆解成三个小任务,比如饭后收拾,我会拆解成刷碗,扫地,擦桌子这三个步骤,先让弟弟妹妹选,然后剩下一个我来做。炒菜也分洗菜,切菜和炒菜三个步骤,还有烙饼,也分为和面,擀面,和烧火三个步骤,我们三个各司其职,做完了相互调侃和评价,谁烧的火大了,烙的哪一张饼好吃,哪一张火候不够,谁炒的菜有进步了,现在想来还挺有意思。成年后我极强的统筹和规划能力,是不是在童年的那个时候就得到了有效的启蒙?
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福利也是由我来分配,比如一角西瓜,谁吃?我会用小刀分为三份,弟弟最小,弟弟先挑,然后是妹妹,然后最后一个是我的。在这方面从来不吵架。那是我们小时候世界里的自然形成的规则。
童年的受益者是非独生子女这个团队,不仅仅是老大有童年的福利,年幼的孩子们也是的,比如分享,同理心,考虑周全,不用别人说教,潜移默化的行为就融进了这些品质,而现在,物质不再匮乏,小孩子的这些品质,却很难教出来。
这算不算孩子在童年时代的一种见世面?
除了安排好这些小事,有些突如其来的“大事”,我们也主动临危受命。比如爸爸妈妈吵架,也不知道我们哪里来的勇气, “临危不惧”,主动上前问爸爸妈妈因为什么吵架,年纪稍大一些,我们仨就成了爸妈任何纷争的评判官。由于评判官风格不同,比如我属于严谨型的,妹妹属于思维敏捷型的,搭挡起来综合评估的结果还是很有权威性的。我依稀记得,我都上高中了,一次爸妈吵完架,爸妈一人坐在一头,我坐在中间,细细听他们说起来来龙去脉,我绞尽脑汁的分析和判断,等这审判官锤子一落,被评为无辜方的神清气爽,仿佛得到了最权威的支持;而被评为过错方的,则垂头丧气,也不再辩解什么,接受来自这个最高法官的评判。而那个时候,也是我这个裁判官心情最复杂的时刻,无论对错,都是我的爸妈啊!现在想想哭笑不得,儿时的父母真是可爱至极,却也是信极了自己的孩子。我感觉,我极强的推理和逻辑思考能力都是在小时候被这样一件件的事情锻炼出来的,妹妹极具同理心,内心温暖,弟弟则基本不太发表观点,但是每次发表观点还是很独特犀利,这些都算不算非独生子女家庭的福利?
02
非独生子女的童年,各种新鲜和新奇,怕是只有我们那个年代才有的体验。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却是现实版的童话世界。
童年少不了小动物的陪伴,童年的小动物极多,雨后门口的小刺猬,水洼里长了腿的蝌蚪,像充了气一样疯长的蜗牛;我们姐弟三人收养过春天从屋檐下落下的雏燕,逮过夏天田里的油蛐蛐儿,青色的大蚂蚱, 捉过坑边巴掌大的蝴蝶,看过方天大道上不知名的五彩鸟,追赶过罕见的黄鼠狼……
有没有哪一个小动物让你很难忘记?
印象最深的,还是我们家养的狗。
从小到大,我家养了差不多10条狗,这10只狗,被我们起了各种各样的名字:阿黄,阿虎,二鹿,贝贝,黑背…… 二鹿做了妈妈,养了5只小狗,我们把每一只小狗各自领养,用做衣服剩下的布条裹在每一只小狗身上,偷偷的给狗崽子们喝麦乳精,在电视上看了马戏团的把戏,教会他们打滚儿和站立,狗在那个年代是用来看家的,我们却把他们都当成了朋友,心灵相通的玩伴儿,带给我们无限欢乐。
当然,也有悲伤的时刻。那时候的狗,都是散养的。一段时间,流行吃狗肉,狗肉很贵。村里就兴起了抓狗吃狗肉。阿虎2天没有回家,想必是被打狗队打死了,我们悲痛万分。没想到两天后,它奇迹般出现在我们面前,瞎了一只眼,留下一条命。
最后养的那只狗叫贝贝,不到满月来到我家,我做了它一个暑假的妈妈,它睡觉必须躺在我身边,休息时蜷在我的腿上,却在2年后一个暑假死于非命,也是死在我们面前,我们三个嚎啕大哭。从此再不养狗。
童年的这些小动物,带给我们非常深刻的生命体验。也让我们的童年生活更加丰富。
03
家庭关系中,除了父母之外,孩子不再是一个孤点,是一条战线。
刚开始的时候,是小时候顽皮,自然结盟,形成一起对抗父母的战线。我虽然老实,却也背着父母做过不少坏事情。中午不睡觉,带着弟弟去院子后面捣鼓事情,不小心用细细的铁丝勾着弟弟的脸,还不让他告诉我妈,现在弟弟说起来还说我破了他的相;我6岁时第一次背起弟弟,用力过猛,一下子把他摔了下去;我刚刚学会用耳勺子,就要给妹妹掏耳朵,掏的她哇哇的哭。当然,我也给弟弟做过纸做的宝,一起摔宝,弹珠子,给妹妹梳过漂亮的小辫子,说起来我应该是弟弟妹妹的第一个玩伴,他们也是我第一次的各种实验的忠实观众和参与者。
关系都是相互的,我初中一年级就在学校住宿,每次回家,弟弟妹妹都给我留了特别好吃的东西,我依稀记得,家里树上结的柿子给我放到抽屉里好久,就等我回来吃。
后来我上了高中,对哲学非常感兴趣,青春期的自己,经常考虑人生的本质,庸人自扰,除了看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疏解,就是有弟弟妹妹的追随,形成统一战线,让我感觉,我不是孤独的,整个青春时代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喘息。而大姐对于他们,也是一种特别幸福的拥有吧。小时候的一起玩儿,长大了是面对各种人生困境的统一战线。只要有这个战线的存在,想起来,不快乐的事情,也快乐很多。
后记:非独生子女家庭,父母的付出真的非常多。他们在那个一穷二白的时代,搞经济,重教育,既是优秀的创业者,又是有先见之明的教育家。我们也算是在蜜罐中长大的孩子,更要珍惜眼前的生活。人生短暂,细数这些回忆,家永远是最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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