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金色的童年
第一节我的出生
你听,罗大佑的歌曲《童年》:“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儿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都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到底谁抢到那支宝剑;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里初恋的童年.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还没有念;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那一道彩虹;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着长大的童年.”
我的眼前幻化出一帧帧电影的画面:一幅是等待游戏的童年。知了的叫声刺耳又单调,好比学习的枯燥与无聊;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使人感到1种无尽的空虚和寂寥;老师的粉笔都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一幅是写爱零食、爱漫画,以及在心里初恋时患得患失的忐忑的童年。一幅是因玩是儿童的天性,从而造成学习不好而负疚,这样美好的童年迷糊中度过。一幅是很鲜亮的田园景象,明媚的色调,写好奇、幻想而孤单的童年。
一副是盼望假期、盼望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琅琅上口的歌词,平实有趣,是那种写真的手法,让我在听到歌曲的一瞬,我们的面前似乎敞开了一扇通向童年的大门,绿茵、草地、蓝天、夏日午后的炎热带着青草葱茏的懒散,帆布书包,里面装的什么?谁知道呢?可能就是——童年。这又把我带回了这样的童年。我把我的童年制成电影胶片一样,一帧帧地把过往的乡土风景,风俗人情及人间世相定格成胶片,把我过往的童年的喜怒哀乐再走一遍,在心中形成定格的风景。。。。。。。
1960年6月20日,随着"哇"的一声啼哭,我出生于山东省济宁市梁山县的一个农村的四合院的院落里,出生在六十年代的山东的西南的农村。我们家是个大家庭。我们的院落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堂屋呀是四间泥土茅屋,西厢房是厨房,我就是出生住在东厢房,黑黑的木门,两间,有三米宽,正对房门呀,有两个大的木柜,雕着古色古香的牡丹花,是母亲的陪嫁品,木柜上边有着呀,两床棉被,然后靠里间有一张黑漆的大床。然后就别无长物。再往南呀,有着一个小跨耳,是我老奶奶住的地方。我们的院子里有着一颗大大的合搂粗大的大枣树,每年秋季呀,青青的枣树叶里便挂起红红的灯茏。我们的东面呀是个竹篱笆门。一开关吱呀作响。
那时的农村有如一幅凝固的画,山呀还是那座山,田那还是那个田,河呀,总是缓缓地映着天上的云,在那不变的固定的河道上拥着鱼儿蓝莹莹地流,河旁呀,还是那青了又枯,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的一片芦苇地,还是那茅屋低小,还是那稀疏的蓠芭墙,园子里呀,还是那慢慢地反刍的老牛,老牛前呀还是那破破的大车,那碌碌呀永远是人呀慢慢地碾着米来碾着那盐碱花
,女人呀总是穿着那灰色的粗布的对襟衣,小孩子呀总是拖着那好似永远流不完的鼻涕,露着棉花的破衣在嬉笑打闹,老人呀总是那粪框不离身,咬着那旱烟袋,扎着那粗大的布绳子拴着的挽着的露着胸的棉袄,脚穿孔机着呀那永远的踢死牛的老千层底。田里呀永远是那如秃顶的头上的稀疏的发一样的庄稼苗。晚上呀,星星永远是那颗星,月呀也好似呀永远那么残,只有那昏黄的柴油灯在风中摇摇,夜呀总好似那么冰凉如水,那么静。几百户农家呀,就萧瑟地远远近近地横卧着。我就出生在这样的村庄。
七十年代的我的村庄,正值夏季。从远处看,几户萧瑟的农家横在一个村落。田野里,在着绿油油的青纱账,地瓜蔓铺在地上,如绿地毯。河边的芦苇荡如碧波起伏,水鸟此伏彼起地呼朋唤友的鸣叫,村东小溪潺潺地流,清澈见底,鱼儿跳波,荡漾起一层层涟漪。荷花出水高,有羞涩的打着朵儿了,有袅娜的开着的,如亭亭玉立的少女,点缀在层层的荷叶中,如再接碧天里的星星如绿涛里的浪花。风过处,送来缕缕荷香,那茶叶形成了一道道碧波。荷花上有时落下一只蜻蜓,那真是婷婷玉立了。有时鲤鱼跳波,荡漾开一层层涟漪。溪旁有垂钓老翁,莲层内也传来嬉嬉声的采莲女,开着船儿,披开荷墙。
溪水有几个正在摸鱼的小孩子,晒的黝黑,嘴里叼着芦苇,芦苇上串着鱼虾,还蹦跳的。小娃娃不敢下水,在岸边打滑梯。从沟沿上呲溜一下滑到水里。还有一些小孩子撅着屁-股趴在滚热的石头上晒干身上的水珠,以防回家受到喝骂。在河上长桥卧波,是一道双拱的石拱桥,桥面上有两道石墙,磨得光溜滑,桥面上的砖平滑细腻,桥墩上有厚厚的青苔,水草在水流中招摇。村内疏落落的萧瑟的横着几百户农家,柴扉土墙,茅屋低舍。
房前大都有枣树,挂着青灯笼在招摇,榆钱柳丝散发芳香。墙头旁有几个老头,花白胡子,草绳挽着腰,叼着旱烟袋,倚在墙上,旁边放着粪框。河塘旁有叮当当的打铁的,炉火映着打铁人红彤彤的脸,风箱呼呼地吹,炉火闪闪发光,打铁人扎着围裙,大师傅用铁夹子从火中夹出红铁,用小锤子点在须捶打的地方,小学徒便抡起大锤捶打,铁花四溅,然后“吱”的一声在水中一淬。旁边几个小孩子挂着鼻涕看地出神。
当然我对于我出生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后来才从家人的讲述中陆续知道一些片断。我努力回想着有关对我我出生时讲述的片断的记忆,任由这些回忆在我脑子里絮絮说着话,鲜活而跳跃,充满了能量。我不再需要用里程丈量自己走过的路程。我用的是回忆。一段路接着一段路。我看到母亲的花园里种四季豆,穿着她的旧衬衫,头发绑在脑后,迎着风,脸上满是尘土。
我看到一只被打破的鸟蛋,想起我出生时 大概也是如此脆弱,我心里充满了温柔。寂静中听到一只乌鸦空洞的哭喊,他忽然好像回到自己少年时的床上,听着同样的哭声,被寂寞吞噬。“你要去哪儿?”他问母亲。她提起锄头,长长的红围巾在脖子上绕一圈,垂到背后,像长长的头发一样。“不去哪儿。我还得到生产队里出工呀,你在家好好的呀”她这样说着,轻柔地摸我一下头,却伸手推开前门。“
我第一次对自己出生情形的了解,就是从父亲酒气浓烈的嘴上得到的。我六岁时的一个夏日傍晚,父亲满不在乎地将当初的情形说了出来,他指着不远处走动的一只母鸡说:“想我出生时 ,正值我因为饥饿难忍在麦田大发雷霆。父亲对当初难忍的饥饿早已遗忘,但对当初怒气冲冲的情景却还依稀记得。你娘像它下蛋一样把你下出来啦。那茬“地瓜小孩”出生时 ,我与你娘去公社落户口,可以领到一丈六尺五寸布票、两斤豆油。生了双胞胎的可以获得加倍的奖励。家长们看着那些金黄色的豆油,捻着散发出油墨香气的布票,一个个眼睛潮湿,心怀感激。还是新社会好啊!生了孩子还给东西,我母亲说:国家缺人呢,国家等着用人呢,国家珍贵人呢。”
只知道母亲后来常说:“你出生时 ,我觉得很紧张也很高兴。”母亲的话一定不假,因为她把我刚初生时治疗小儿麻痹患病19个月中的大小事情都记得非常清楚,常常如数家珍般地说给我听:“你学会走路以后,最喜欢到院子里去追逐花丛中的蝴蝶,而且胆子还很大,一点都不怕鸡啊、狗啊这些动物,还常用肥嘟嘟的小手去抱它们。那时,你眼睛比谁都好,一般人不容易看到的针和、纽扣都可以很快找到,后来发现你一走路一瘸一拐的,发现你右腿长左腿短,找医生看,说是小儿麻痹病,便抱着你四处找人针灸治疗,看了一年,才总算看好了。后来奶奶告诉过我,说就是在我家的老院落落生的.奶奶不止一次地对我述过我出生时 的情景每每想起奶奶的描述,我就想笑,奶奶总是絮絮叨叨地讲述了我出生时的场景。
奶奶说那个早晨红灯笼似的大太阳缓缓升起,我们的小院落里忽然间起了大风,“老天爷呀,幸亏是夏天,要是深秋用湖水给我洗身子我可就惨了.再有我父亲给我起名字,母亲说起名叫张学,爹瞪娘一眼,叫:识字能当饭吃?人活世上,吃饱肚子。不如叫张雪,‘瑞雪兆丰年’嘛。“我出生于1960年6月20日的早上,那一天,原寿张县老县长的母亲刚去世,我就呱呱坠地。那时,我们一大家人正在东南的厢房吃早饭,我们一大家人或坐或蹲,或到外边场院里吃。
我老奶奶呀坐在炕首,她慈眉善目,从我记事时就长期斜卧在床,我奶奶特别只为她老人家馏一个白馍,可她老人家瘪着嘴呀,把大把个馒头分大半个与我的四小姑。爷爷是他正吸溜吸溜地喝着撚地瓜粥,留着的山羊胡子随之上下抖动。他是一家之长,也是个第六队生产队长,是个党员。身高1.80米,高大挺拔,精明干练:奶奶是个慈善的人。人人都说她是个好人。颤着小脚,总是温和地笑,正忙忙地准备着庞大家族分饭。
我爷爷奶奶共生有四女四男,我爸爸是老二。我的叔父与伯父都与我家一样,都有二男一女。他们都也早已分家另过。你父亲说那天天很好也很让人惊喜。你父亲听到我的哭声,看外边的那时太阳从熟睡的大海登上山巅,它无形的躯体砾 大无边,在数不清的黄色桉树上面翻卷和歌唱,优雅飘然。树叶的沙沙声响是它的嘴唇, 亲吻着清澈 透明的静寂。你父亲高兴是说:“真好啊,这天气。”看着我这胖嘟嘟的儿子,满脸写满笑意,高声说:“真好呀,是个大胖小子。”然后欢快地走进走出,嘴里不时地说着:“真好呀。”
我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开始了我的浮世红尘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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