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过,“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就赶上了”。
初识老友,是我上初中的时候。那时的我对于学习不太感冒,只顾玩耍、热闹,好动的天性就表现的尤为出众了。老师经过深思熟虑后,使用惯常的“以静制动”之术,安排老友当我的同桌。我便在和老友的相处中渐渐熟悉,了解,也愈发喜欢和这个说话温柔的男孩交谈,他举手投足间的亲切,是我至今仍然感受到的。他跟我做同桌期间,我没有欺负过他,我们也没有发生过争执,一切是那么和平友好。
后来由于求学、家境等原因,我们分别踏上了属于自己的不同列车,偶有书信来往,互诉那些年的时光,聊现在,谈未来。我们很少见面,逐渐都分别有了自己的家庭。
而立之前,忙于打拼属于自己的天空,能静静聊天的时候很少了,但我们彼此深知“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的友谊不怕距离的阻断,更不会在时间的洗礼下失去原本的颜色,而是会像一坛美酒,在光阴的沉淀下愈久弥香。
人至中年,不惑之后,自己成为了全家的依靠,每每夜半独酌,发现这些年,在物欲横流的冲击下,社会和人情都失去了它原来的模样。
朋友见面中原本的寒暄已经进化到薄成了一张纸。越来越多的话题开口便是终结,尬聊着这些年的变化,却很少有一句发自内心的“好久不见,我很想你”亦或是“你还好吗”。人人在意你没有什么,从而窃喜我恰好有,会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用在此处。我抵触这样,可是,我只能选择沉默后机械的回答一个个想回避的问题。
越来越不想听到其他人的消息,因为来源大部分是周边八卦,别人的现状也是经他人口述渲染后的落魄。三人成虎,有太多的事情,听得多了,竟将我带入无端难受的世界。我害怕,我也会成为别人议论的第三人。
每当我遇上昏暗的时刻,一直在背后默默的老友就会出现,设身处地,带给我光亮。我庆幸,他没有和别人一样,变得趋利,也没有在时间沙漠中忘记还有个等待绿洲的我。
他很单纯,一如初遇时的样子,跟我说的永远都是体己话,解答的都掏心窝,他会发现我眉头轻皱,他也会懂我真正需要的理解,一如既往地相信我,让我深深领略了“懂我的不必解释,不懂我的何必解释”这句话。
他的突然造访给我惊喜,不用刻意准备饭菜,几个小家常菜,几杯清酒,互诉衷肠。他总会提上很多东西,不怕路途的遥远,也不嫌手中物品的沉重,只要是自己觉得好的,他都会给我带来。
一直以来,他把我完全当成亲人了,一如他姐姐疼他一样疼我。我的笨笔难以表达老友带来的感动中的万分之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同怀视之”。
发自内心的希望老友和我互相陪伴,我们一起遍览桑榆景,慢待夕阳覆盖膝头,不论天色早晚,一直细数过去,聆听现在,畅谈未来!
以父亲的口吻书写老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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