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连元旦都过完了,他忙,我也很忙。中国情侣似乎能把所有的节日都过成情人节,所以在元旦的那天晚上,他也就是等我晚上下班之后硬拉着我去吃了顿饭。
元旦之后就进入了考试周,我必须得请假了。成棫最开始就明白我不可能在他那儿干很久,如今钟风立和苏鑫都走了,剩我一个人了,他更加明白我不会待久下去了,所以赶在元旦前就招进了两个服务员,这几天已经教的差不多了。
考试总共要考两个星期,每两天考一科,所以除了考试时间,我和袁玉微、郝慧茹三个人就泡在了图书馆的自习室,两周都没有出过校门,自然也就没有见过钟风立。他知道我忙着考试,也就很识趣地没打扰过我。
两周时间终于过去,钟风立说他来学校接我去看给我租的房子。我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就接到了小魔王——陆善的电话。
陆善是我弟弟,已经上高三了,但对于我来说仍然是个小毛孩儿。可是我每次回家他都会装成个老大人一样追着我问有没有交男朋友之类的话。所以啊,我打心底里讨厌他,可是这次却是躲不过了。
我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我还没出声,他就先说起来了,“姐,我这不放假了吗,又是高三,爸妈为了给我减压,让我找你来了,叫你带我散散心,你来接我呗?”
“真是阴魂不散,我都不回家了,怎么还摆脱不了你呢?”
“嘿嘿!”
“行了,等着,别动,我去接你。”
我迅速地走向学校门口,大老远就看见了钟风立,为了不让陆善等的太久,就顺便跑了两步。等到了他面前,便听到他道,“怎么,想我了,跑这么快?”
“想多了吧?我有事儿。”然后我就把要去接陆善的事儿跟他说了一下。听完之后,他就直接拉着我就往前走。“钟风立,干嘛啊,我还有事儿呢?”
“去取车啊,去接你弟弟。哦,不对,是咱弟弟。”
“我……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行。”
“那我也要把你送过去啊,不然我都不放心。”
最后还是他送我过去了。在车上,我跟陆善说好让他在车站里面等,别出来。美其名曰:怕他人生地不熟走丢了,其实我我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钟风立。
可是我却忘了他是个小魔王,什么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到了车站,我立即下车,关上车门跟钟风立说让他先走,一路小心之类的话的时候,小魔王就拍了我的背,“姐,真是你啊!”然后就自来熟地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弄得我一堆暴脾气没处撒。
钟风立看这一幕幕只是笑了笑,然后开了后门的锁,让我上车。
“我叫陆善,是她弟弟。”说着指了指后面的我。“过完年就十八了。”
钟风立还没说话就被我“截胡”了,“你都不怕这车是我租来的,他只是个司机呢?自己都不觉得尴尬吗?”
“姐,瞧你说的,哪儿有这么帅的司机呢?”说罢还盯着钟风立看。“再说了,要是司机你还能那么关心他,让他一路小心啊!”
“阿眠,你弟弟还真好玩啊!”钟风立大笑起来。
我还没说话就被陆善抢先了,“‘阿眠’,我知道了,你是我姐夫吧?”
钟风立没说话,只是脸上抖动的肌肉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陆善,你要是再说话,就把你从车窗扔出去。”忍无可忍,唯有警告。
陆善看了看后面的我,接着说道,“姐,我这儿是天高皇帝远,你够不着的。”
“是吗?那司机呢?”
“别别别,姐姐,姐夫,我保证回家之后绝不乱说,暂时先替你们保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谈恋爱,父母不会干涉我,可是对象是钟风立,我就不能保证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我毕业了再跟他们说。本来还担心陆善的嘴,如今他承诺了倒是让我安心了许多。
“阿眠,咱先带弟弟去吃饭吧!”
“别啊,姐夫,先给我找个住的地方休息会儿,刚考完试,我很累的。”
“行。”钟风立满口答应。
又去了伊美酒店,给他开了一间房。钟风立对他异常亲切,“陆善,你先休息,晚上来找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谢谢姐夫。”
离开伊美酒店,直到坐上车,钟风立都一直在笑。
“是不是觉得自己赚着了?”我讽刺地开口。
“什么?”
“他叫你一声姐夫,你都能高兴这么久?”我把话挑明。
“那当然了。”还真是不遮不掩。“这可是你家里人对我的认可。”
“哼,那要是我妈叫你一声女婿,你不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了。”
“这个嘛,很有可能。如果你妈叫我一声女婿,我一定也叫你几天睡不着觉。”
“我……钟风立,你个臭流氓。”
……
他发动车子,平稳地驶向公路。“阿眠。”突然正经起来了。
“嗯?”
“要不就别租房子了,你直接住我那儿吧!”
“不行。万一你哪天兽性大发,我可怎么办呢?”
“你还想得真保险!”轮到他讽刺我了。“要是我真想的话,你也躲不过。”
“钟风立,越来越不正经了。”我气愤地吼他。
“好啦,开个玩笑啦!”
我气呼呼地不去理他。一路上再没有说话,因为我一直在生气。
……
“阿眠,到了。”
我一声不吭,直接下车。他下车后走到我面前,直接牵起我的手就要离开停车场。我一边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边小声地挣扎,“放开我。”
“你要是再挣扎的话,我就直接亲你了。”
“我……”吓得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却在心里暗暗骂他“流氓”。
“阿嚏……阿嚏……”他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然后转身看着我,“是不是你骂我啊?”
“啊?”我惊讶于他还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为了消除嫌疑,连忙回答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骂你呢!”
“也是哦!”说罢就转身继续走。
“钟风立,你还信这个。”我追着他问。
“当然了,‘一想二骂三感冒’呗!”
“嘁。”我嗤之以鼻。
他找的房子是一室一厅的,还有一个向阳的小阳台,大冬天下午在这儿晒太阳一定很是舒服,我看着很是满意,于是就商量直接租下来。
交租金的时候他很快地掏钱包,好像生怕我阻挡他付款。我看出了他的想法,便也没做什么,只是看着他笑,就像犯花痴一样。
“嘿,阿眠,走了。”
“哦……好啦?”我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呢?”我们边走边说。
“没有,就是……嗯……觉得刚才的你很帅。”我羞得低下了头。
“哦?原来是犯花痴了。”
我的头低得越来越低了。“阿眠,你怎么越来越不害羞啊!”
“我……”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去反驳一下。
“嗯……不过我挺喜欢你现在这样的。”说完竟直接在我唇上印了一吻,然后扬长而去。
“我……钟风立,你混蛋。”骂完之后却还是要小跑追上他。
等我坐上车,便直接跟他说要把刚才的租金给他。他却不由分说地又吻住了我的唇,所有未说完的话就那样堵在了唇齿之间。我挣扎不断,他却纹丝不动,慢慢的我不再挣扎,却迎合了他。
在我脸红得像西红柿一样的时候他才放开我,然后拥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开口,“阿眠,我们是恋人,是不分彼此的。”
我回抱着他,“钟风立,这不一样,你可以给我买衣服,可以请我吃饭,这些我不推辞。但是租房子不行,这是不一样的。”
他没说话。
“我不能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为了你的钱和你在一起的。”
他放开了我,显然发怒了,“我们自己的事,别人谁知道啊?”
“可是我不想心里有负担。”我脱口而出,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却无法挽回了。
“负担?”他失神地笑了一声,然后吼道,“下车。”
“我……”他生气的样子让我后怕,我最终没有说话,没有撒娇,直接下车。刚关上车门,他就扬长而去。
我还是没忍住哭了。
我是个路痴,即使逻辑思维能力再强,但在没有太阳的时间里,我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最后没办法用百度地图来找公交车站。走了好多错路,才找到了回学校的路。在找路的过程中,钟风立给我打过好多电话,我都给摁断了。
回学校的时候郝慧茹已经回家了,袁玉微下午六点就要走了,马上了。我怏怏的样子遭到了袁玉微的怀疑,“怎么了,眠眠?”
“没事儿,陪我弟弟陆善逛了逛,有点儿累。”我随便扯了了个谎。
“我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明年见。”
“嗯,明年见。我送你吧!”
“别了,就一个皮箱,没多重,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那好吧,路上小心。”
“嗯,知道了。”
我躺在床上假寐,满脑子都是他那失神的笑声,不知不觉泪水就掉了下来。恍恍惚惚地就睡着了,梦里也恍恍惚惚的,看不清和我结婚的那个男人是谁,是钟风立吗?
再次醒来却是被陆善的电话叫起来的,已经晚上八点了。
“没吃饭吧?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接你。”我接起电话直接说道。
“嗯,知道了。”说着就直接挂了电话,他竟然没问一句钟风立,这不对劲儿啊!贴心得让我有点儿怀疑那还是不是他。心里着急也就没多想。
等到了学校门口准备坐车的时候,“姐。”陆善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转过身,却不是他一个人,还有钟风立。
我向陆善走过去,“走,带你去吃饭。”说着就拉起他的胳膊。
“姐,等会儿,他有话要跟你说。我先回车里了,等你们哦!”
走出一段距离后又转过头说,“别吵架啦!”
“阿眠,对不起。”
我没说话。
“我明白了你的想法,你的‘负担’,爱情是平等的,我不该强加给你这些的。”
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跑过去扒开他左肩的衣服,隔着毛衣使劲儿咬了一口,他却只是拥住了我,好像我咬的不是他一样。
“阿眠,对不起,我不该扔下你一个人,就算你认识路,我也不该扔下你一个人的。我气过之后去找你,你不见了,我找了一路也找不到,吓死我了。”
“钟风立,你混蛋。我走了好多错路才找到公交站的。有好多私家车问我去哪儿,可是我不敢一个人坐,我怕我回不来了。”
“好了,我都知道了。别哭了,陆善在那儿看着呢!不然他又说我欺负你呢!他听见我把你扔在那儿的时候差点儿要把我打一顿呢!”
“活该。”我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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