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六号老爸过世之后我就一直卡文,至今连篇A4纸篇幅的菜单都挤不出来。
前天晚上我和几位网友说:谁都暂时先别跟我提我父亲,谁再提我就直接把谁拉黑。
昨天下午,店里的一位助手突然提出要和我谈心,第一句话是:“老孟,我刚来的时候话没现在这么少吧?”我说“对啊。”之后的交流内容就是平心静气的分析探讨为啥他会时不时的对我怒目相向和想要辞职不干。
今天早上是老爸三七,本来和家人说好早上一起去祭拜,我突然不想去了,说打算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家人都很费解。之后我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存在内在的联系,我必须沉下心想一想:
1,生活节奏打乱了:
我平日一般是从早上6点半忙到晚上9点,每件事情都是按番茄工作法设定的“当日计划”、”近期计划“、”远期计划“排序和执行的。遇到家里这事儿必然得做出调整,理性上做了调整,潜意识里转不过来。乱了节奏,失去了专注力。
2,做了太多违背本心的事儿(不够会拒绝):
家里遇到这事儿,很多亲朋都赶来,每天都要听到很多关怀和问候,我们都尽量得体的应承着,但是时间久了我心里只觉得这是在揭伤疤,实在是听够了,特别是几个长辈来了就唠叨几个小时的往事,我比较忍受不了。这已经不是怀念了,明摆着是拿这当下酒的谈资,可也只能应承着。
老爸去世的晚上和几个朋友喝了些酒,后来席中的一位单独赶来,开始说了几句慰问的话,之后话锋一转就开始不断的提醒我们不要追究他们的连带责任,否则会折了老爸的名声,还暗示说如果我们不追究就愿意给些经济补偿。我说首先我们一直都没这打算;其次您来悼念我很感谢,您觉得愧疚想赔偿我也能理解,虽然我们不想要这钱。但是您拿这“义理”和钱来胁迫我们就不太对了。
另外几位长辈又特意打来电话说希望我们早点让老爸入土为安(本来我们打算先把骨灰寄存在殡仪馆,来年清明前在下葬)。我说为啥啊?他说你父亲从来都不去殡仪馆,比较忌讳那地方,我说那是因为老妈去世了在那里,他怕去了更伤心。这长辈又说,另外是一位师叔想来祭拜你爸爸。我就不高兴了,你丫是要皇帝南巡还是中纪委下来检查工作?为这我们就得赶紧入土为安?
老爸信佛,他的一位朋友帮着安排仪式,一直放佛乐我能理解,后来又要求我剃光头,说我不这么做就是不孝。我就毛了,我说你们有宗教信仰我没意见,你丫让我剃光头是啥意思?我一直不喜欢宗教就是因为你们有严重的侵入性和控制欲。我剃个光头你正好指给别人看又一个傻缺被你感化成善男信女了吧?
葬礼上的各种规矩和仪式也让我非常反感,被一帮傻叉摆弄来摆弄过去,看到一堆一堆的虚情假意、人情世故和形式主义走过场.本来很郑重的一件事儿结果搞成了恶俗的闹剧。
出这事儿之后弟弟和弟妹搬过来住在客卧,我就住在老爸主卧,弟弟说总感觉老爸没走,就像他出了远门或者到外边吃饭去了。物品应该保持原位,我说好。结果每天早上我就在一堆充满记忆的物品中醒来,每样东西都在提醒我老爸不在了和老爸在的时候有多好。
所以我今早起来就崩溃了。说我得搬出来住,也不想和别人去烧点心水果元宝,我不想让人看到我脆弱悲伤的一面,我不是想赶紧忘却,我只是最近需要缓缓。怀念这种事儿我觉得应该是静静的一个人想,而不是到政府指定的地方,按一帮傻叉的指导再走个过场。
我也不喜欢和别人住的太近每天见面,哪怕是自己的亲人,我需要一个排他的个人空间,才能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和节奏,保持自己人格的完整性。(所以由此看来我可能还真的是活该一直单身)
助手的事儿也是如此,去年一年换了15个人,大部分的结局都是不欢而散。之前我一直认为这是因为靠谱的人本来就少。昨天和这位助手谈了之后我才觉得这是我管理上的问题。我平时尽力的包容他们的过错,但是有天公事公办一点儿他们就受不了。人的心智账户划分比较特别,大部分人分不清哪些是自己应得的,而哪些是别人的慷慨。所有的得到的都是应得的,而失去的都是老天对他不公或者别人欠他们的。
所以我应该公事公办,奖罚分明。不要让别人混淆了友情和工作职责之间的界限。另外需要给助手稳固的个人空间和节奏把控感,尽量不当日临时增加工作内容和指导,以免他们的理性表意识接受了这一任务,而感性的潜意识却促使他们故意对抗和对我恶言相向。
稻盛和夫说:动机善否,私心存否。这就是我每天扪心自问的底线。
先静静。我需要一个重启,以后的我可能会变得更有棱角和学会拒绝,这其实是我从前不喜欢的样子,我只能在此引用之前一篇评论窦唯的文章中的文字“谁又不是在现世中轮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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