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西斜的时候,车子才开到家门口。
小家伙兴冲冲地推开车门,朝着家中跑过去。听到动静的老人,在家中笑嘻嘻地迎接着远归的孩子们。
“小儿,奶奶想你了,你有没有想奶奶?”这是每次见面都要问的一句话。
“恩……想了。”小家伙长大了,不知道啥时候跟奶奶学会了客套。
得知小家伙回来了,姑姑也带着姐姐和哥哥回来住几天。
姐姐吃饭总是很少,为了不影响她长个子,奶奶总会另开小灶。
“饿了吧,姥姥给你做鸡蛋吃。”
“啥鸡蛋?”
“好,我现在就去做。”姐姐瞪大眼睛看着姥姥去厨房开火做饭,心里特别纳闷。
一会儿,一碗荷包鸡蛋做好了,里面有三个鸡蛋,姐姐默默地接过碗,吃下那三个鸡蛋。
晚上我们说起奶奶最近耳朵不好使的时候 ,姐姐跟弟弟说起这个笑话。
她当时想问的是,家里都有什么类别的鸡蛋,是土鸡蛋还是洋鸡蛋,不过姥姥没听明白,把那个“啥”当成了“仨”,然后就走了。
小家伙听到姐姐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他也很想找个机会,给自己增加自信心。
晚上奶奶在吃药,他看着奶奶手中彩色的药丸,问了一句:“奶奶,药好吃吗?”
“好。”
“恩,我也觉得好吃,跟我的药应该一样是甜的。”
前几天他肚子疼,去旁边的小诊所看病,医生说是积食,给开了消积的口服液和中药贴肚脐的。回家以后就开始喝药,之后还主动要喝。
后来,姐姐看到弟弟喝药,也想要尝试一下,结果喝了之后说是甜的。我本来就纳闷,药不仅偏贵,还会让孩子上瘾,原来是婴儿吃的甜药。
说起中药,他很好奇,问:“那什么是大药和小药?”
一屋子的人都被他这个问题给逗乐了,他这大中小的思维真是应用到无孔不入的境地。
回到老家,偶尔会看到老鼠大摇大摆地从我们视线前经过 ,小家伙会突然冒出一句:“我的娘呀,它们这么大胆。”
这句口头禅,是回来后跟奶奶学的。平时大人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但从小孩子口中冒出来就让人忍俊不禁。
“小儿,奶奶一直没有带你,长大后会不会跟奶奶亲?”
问这话的时候,奶奶和小家伙在一个屋子,我们其他人在不同的屋子里,但都在屏气等待他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奶奶走到了大屋子,跟大家说起这事,感叹孩子虽小,却有自己的心思,宁可不回答也不想让奶奶听到尴尬的回答。
回屋后,我又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他很诚实地告诉我答案。
“为什么奶奶问你的时候,你不回答?”
“我不知道。”他低头不看我,似乎怕我看透什么。
“我什么都不说,代表你答对了。”说完,他抬头冲我嘿嘿地笑。
“那爸爸和妈妈,你最爱哪一个?”
“你们俩我都爱。”这个问题从他能说话时,就一直是这么回答的,没人教过他,但也没人能改变他。
吃饭的时候 ,奶奶说起之前的一件事 ,有点生气。
他悄悄地用口形问我怎么了,我没回答他,让他先吃饭,饭后告诉他。
饭后躺在床上,他一本正经地问我:“都那么长时间了,奶奶还没放气吗?”
放气,是他想重点表达的一个词,本是想说消气,奈何他想到了气球,就直接用上了这个词。
说话间,屋顶的天花板上又有老鼠经过,他学着姐姐的模样,发出“喵喵”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一句:“我的天。”
经过他这么一吼,老鼠还真的就被吓跑了。后来再遇到老鼠来捣乱,他就开唱《陋室铭》来吓唬老鼠,却没想到唱得还真是应景。
后来想到了蜘蛛,就问蜘蛛吃什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我只好上网进行搜索。
蜘蛛不仅吃蚊子、苍蝇等活的飞虫,还吃一种叫做面包虫的节肢小昆虫,后者对不上号,继续上网找图片,当看到密密麻麻的虫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尤其看到有人把这些虫子油炸之后放在盘子中用筷子夹着准备吃,我对小家伙说你也吃吧,惹得他直叫“我的天,不要,不要!”
这家伙停了一会儿,又对苍蝇感兴趣,问:“苍蝇吃什么?”
“屎”,这个简单粗暴的回答,又让他疑惑了一会儿,“那么多它怎么吃完的?”
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觉得联想到的东西越来越没有美感,有点恶心。
好吧,小家伙,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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