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阴谋之弄假成真

作者: 铁慕真 | 来源:发表于2018-01-13 08:34 被阅读1121次

         我要说的这个故事本身与在下无关,但不可否认它确实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打算把它写下来,留着下次想不开的时候接着用。

          话说半年前不知怎么着我就抑郁了,就是那种看见菜刀就想抹脖子,走的高了就想往下跳,看见我妈,就想往娘胎里爬的抑郁。

          为此我还去精神院花20块钱挂了个专家号。

          老专家耷拉着脸蛋子,又翻愣着母狗眼儿给出建议:“没事儿少吃点,我看你就是吃了饱撑的!”

            我扶案而起,冲他一扬下巴:“你是不是专家呀?你怎么这么说话啊?你以前挨过板砖吗?”

            面对我点射式的三连问,专家正襟危坐之余用手上的笔杆子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医师资格证和一片荣誉证书以及锦旗。

            我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走到门口又去而复返。

          “挂号单给我退了,反正我不想活了,你看着办。”

          后来我拿着失而复得的钱,给儿子买了一堆零食就回家了。

          先是做饭,然后恭请午睡至傍晚的皇后和太子用膳。服侍两位主子用膳以后,又系上皇后恩赐的围裙,开始涮碗。

          其实系上围裙的时候我就又不想活了。因为那围裙来头不小,它最初只是一块白绸,后来被皇后心狠手辣地绣上了图谱,内容就是灰太狼头上顶着个平底锅,表情苦逼至极,还眼泪汪汪的!我看图识意,理解为这是一种带有威胁性质的警告。

          身为一个男人,过了哺乳期以后我就没吃过一口软饭。我活的铁骨铮铮,活的刚直不阿。可结婚以后我就向命运低头了,因为我娶了一个既需要我在外能赚钱,回家以后又什么都得干老婆。说真的,我能理解她,但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因为第一件事我没干好,第二件事我也懒得干。

          每次洗碗的时候,对面楼比我高一层的一个女人总是会在阳台浇花,说真的,我恨她。因为她每次看见我洗碗,都会放下手中的喷壶,揪着她老公的耳朵过来一起看。然后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的老公,又高又帅又能干,你再看看你,就是一头只会看电视的——猪哇!”

          好吧,我承认上面那句是在下意淫的。每当那女人满眼都是小星星对我隔窗放电,他老公又在一旁偷偷鄙视我的时候。我都会把厨房灯关掉,摸黑洗碗。

          但那天我打算玩点特别的,趁他俩看得入神之际,突然就把菜刀横刀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见此,那女人张大嘴巴差点吃进一只手,他老公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估计是调出了录像功能,只等我血光冲天的那一幕了。

          哼!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发朋友圈,我就成全你,想至此我捏爆了藏在掌心内侧刀柄前方的番茄酱,紧接着一抹“血光”就射到了窗户上,然后我就倒在地上,悄悄地向客厅爬去。

          每晚我都要陪三岁的太子爷做游戏,他最爱玩捉迷藏,每次都是我找他藏。

          “儿子,藏好了吗?”

          “爸爸,我藏好了?”

          我关掉厨房灯,又把窗户上的番茄酱擦净。回头问:“儿子,你藏哪了?”

          “爸爸,我藏妈妈的衣柜里了。”

          我打开衣柜把二货小太子揪出来,游戏结束。

            然后,就听见了敲门声。

          我看了一眼还卧在沙发里看《甄嬛传》的皇后,就去开门了。

          “同志,有目击者称你们家有人自杀了。”

          两位民警说着话就走了进来,然后东张西望。

          还没等我说话,皇后就一轱辘身站了起来,然后举手说:“我健在。”

          我抱起太子说:“朕,不是,警察同志,我们一家就三口,是不是有人谎报军情啊?”

          两位警察也不说话,疑神疑鬼地挨个屋转了一圈,最后面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可能真是有人报假警,你看这个电话号你们认不认识?”

          其中一位警察说着话调出手机里的一个号码。

          我和皇后头挨头一起看,最后一起摇头,又异口同声。

          “不认识。”

            另一个警察蹙眉深吸一口气说”那你们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

          我立时摇头,皇后立时举手:“就楼下道边有个卖豆腐的,天天用唱戏机放:豆腐,三块一斤,豆腐,三块一斤......都烦死我了。后来我就给城管打了个电话。这都好几天没出摊了。”

          “那不至于。”第一个警察做出推论,然后就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是报警的那名同志吗?”

          “对,我们想核实一下情况啊,你能说一下你的具体位置吗?”

          “19号楼,601是吧,好好,您稍等一下啊,我们马上到。”

          挂断电话,两个警察相视一眼,便向我们告辞。

          临走之际,我追问:“警察同志,报假警怎么也得判几年吧?”

          “那不至于,就是拘留并处罚金。”

          “哦!警察同志慢走啊。”

          “好的,回去吧。”

          我关上房门,就看见皇后打着了厨房灯,掐着腰正对着对面楼601室虎视眈眈!

          “老公,你说他们是不是找死?”

          我说:“你别闹了,孩子都睁不开眼睛了。”

          于是,皇后终于肯干点份内的事了,她抱着孩子去睡觉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我想死的时候。我悄悄来到厨房,又拿起了菜刀。心想如果我现在自杀,601那个报假警的会不会豁免?或许因为案发时间有冲突,他还会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超能力——预观未来!

          正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紧跟着就开唱: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其实我是真想走,可还是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来显。陌生号码,但360安全卫士标注为房产中介。

          于是我滑断来电,准备酝酿一下情绪,再细化一下预想的操作手法。要知道自杀这事如果干的麻利是可以少受罪的。本来嗑半斤安眠药是最佳首选,可惜计划在老专家那里夭折了。

          最终,颤抖的手拂过锋利的刀刃,我把心一横,就要准备动手了。

          突然手机铃音又响了起来,这回是广告推销。又被我无情划断。

          我提刀在手,咬牙闭眼,挤出两滴眼泪儿。刚要动手,又被一阵短信提示音打断。

          希望是欠费提醒,死前还能占点中国移动的小便宜。我心中想着,点开信息看:瑞子,我是郎立青,咋不接电话啊?

          郎立青……?我心里念叨着,想了一会儿,呼啦一下子就想了战友二青狗。

          赶紧给他回条信息:我欠费了,能接不能打。”

          半分钟后,房产中介就又致电了。

          我接通,那边传来久违的声音:“瑞子,我活不下去了,真的,你能不能来天津一趟。”

          我说:“咋啦?你遗嘱写的我名啊?”

          他说:“不是,我媳妇跟大黄狗跑了。我现在很痛苦。瑞子,我知道你这个人会说话,会办事儿,人也有主意,你来一趟行不行?”

          我说:“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不满大街都是嘛!你就非得搁一棵树上吊死啊?”

          他说:“哎呀!瑞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都有孩子了。”

          我说:“那你想咋着?”

          他说:“我想要孩子,但他俩不同意,跟我抢。瑞子,你只要让他俩把孩子留给我,我给你5000块钱调解费。”

          我说:“那一去一回的车票呢?”

          他说:“我给你报。”

          我心里悄悄打起算盘,自己上班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到不了4000块钱。去趟天津连玩带办事用不了几天就能赚5000块,划算。于是就答应了。

          后来我把菜刀插进刀架,就回房睡觉。发现皇后还在被窝里抠手机。就低声将此事禀明。

          皇后听说有5000块,立时脑洞大开,给我出了几个馊主意,最后强调:“要是你能把劈腿大黄狗的女人也劝得回心转意了,一定要记得跟二青狗加价。”

          我忍气吞身地听着,直到她烧尽最后一丝智慧,耳边才算清净。

          翌日,我直接去单位请了七天长假,再回家取行李,皇后已经帮我装箱了。说真的,当时我有点感动,这个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把的女人终于知道我还有点用了。

          踏上去往天津的火车,看着车窗外缓缓退去的城市渐渐变成了蔓延起伏的连山。我的视觉也随之变淡,心中的思绪却愈加清晰。

          大黄狗本名叫黄立冬,他和二青狗新兵连就在一个连,退伍之前关系一直特铁。我是新兵下连队以后才认识他俩的。

          记得那是05年春节的一个晚上,我和张海南站凌晨1点到3点的夜岗,他俩站3点到5点。可是到了3点他俩迟迟不来接岗。

          我被冻得鼻子都红了,就去班里按着人名叫他俩。一下子就吵醒了班长。

          班长气急败坏,揪起他俩就是一顿胖揍。边揍还边骂:“我特么让你俩青黄不接。”

          就是那次我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和样子。虽然人被揍的鼻青脸肿,但那点伤势实在难掩他们英俊的外表,和看向我时眼中的怨恨之色。

          而我也被他们高大威猛身材所震慑,所以第二天中午就主动请愿,请他俩到服务社一人吃了一碗桶面。

        我们的战友情就是在那时建立的。

        火车快到天津站的时候,我就一连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竟然是大黄狗打来的。

        他问我是不是来天津了。

        我说是的,又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昨天和二青狗见面了,两人事儿没谈妥就喝多了,然后打了起来,捎带脚还砸了路边一个烧烤摊,赔了人家不少钱。

          我一听钱就肉疼,直埋怨他俩鲁莽。去什么烧烤摊呀!等我来,折合成调解费多好啊。

          大黄狗说:“瑞子,啥也甭说了,我都到车站了,一会我和你嫂子给你接风。”

          虽然隔着电话,我还是压低声音谨慎发问:“你说的我嫂子是不是之前跟二青够的那个?”

          他在电话那边长长吐出一口气,回道“还能有别人吗?别问那么多了,你嫂子就在边上呢。”

          挂断电话,不出五分钟,二青狗的电话就来了。

          我赶紧编了个瞎话,说是火车下午才到,等快到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随着人流挤出天津站,我一眼就认出了穿着军礼服的大黄狗,一晃9年不见,他除了学会了抽烟,法令纹比以前深了一些,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走到他面前踢了他一脚。大黄狗瞪起眼睛就要冲我使厉害。

        我赶忙后撤一步,解释:“我是瑞子呀,你不认识了?”

        大黄狗收起眼中厉色,上前一把将我拽入怀中,然后紧紧地搂着。

        我知道那不是什么拉拢感情的动作,以我自身的价值也不值得他那么做。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这世上有一种实实在在的感情——叫战友情。

          都说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可能就是因为战友之间在摸爬滚打爬冰卧雪的日子里建立起来的这份感情吧。现在想想还真有种相濡以沫,又差点相忘于江湖的意味。

          我们相拥而泣,又在朦胧中相互擦去彼此脸上的泪水。

          然后他拉着我上了一辆新款的大众朗逸。

          开车的是个女人,就是那种第一眼给人感觉很漂亮的女人。她回身冲我微微一笑,羞涩中带着一丝牵强。大概是因为我已知道或者即将知道的事情,令她觉得有些难堪吧。

          我在后排坐着,大黄狗也钻进后排。本来是要和我叙叙旧。但一看他老婆的脸色,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身为一个局外人,趁着还没参与其中,心态尚可之时,就嘻嘻哈哈地说了一些部队往事。大黄狗的脸色就渐渐阴沉下来。我这才意识到所说的话题里都有二青狗的影子。

            后来大黄狗主动岔开话题,直接介绍他老婆。

          “瑞子,我媳妇叫何佳怡,你就直接叫嫂子吧。”

          我说:“我嫂子多大了?”

          他说:“比我小两岁,比你小一岁。”

          我说:“那我叫嫂妹子吧。”

          大黄狗摇首间一声苦笑。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亏都不吃啊!”

          十五分钟后,我们来到河西区的一家饭店。店名我给忘了,只记得嫂妹子说这家店做的狗不理最正宗。

          进去之后,又要了几道特色菜,我们边喝茶水边聊。

          大黄狗开门见山。

          “瑞子,孩子不能给二青儿,那是我俩的孩子,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我一听就懵了。

        “到底怎么回事?”

          嫂妹子脸一红,捂住发烫的脸抽出几张纸巾:“你们聊,我去趟卫生间。”

        ”说啊!“人走以后,我就追问大黄狗。

        大黄狗挤眉弄眼地一声苦叹,倒上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又翻愣着眼睛打了个酒嗝,这才道:“瑞子,其实我特么的才是受害者。”

            我一听这话就不爱听了:“你给二青狗戴的这大绿帽子可不浅啊!他媳妇让你拐跑了不说,弄了半天孩子也不是他俩亲生的。这事儿要是让二青狗知道了,不得跟你拼命啊?”

            大黄狗一拍脑门子,刚才还咬牙切齿的,这会儿又换上一副苦逼相:“瑞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我说:“甭管怎么说,你这事儿到哪都说不去理去,真是太不局气了!”

            大黄狗一把拉住我的手,苦求:“瑞子,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我说“行,别拉拉扯扯的,还想掰弯我咋地?”

          大黄狗缩回爪子,思索了一阵,才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原来,他俩退伍以后,回了趟老家,次年开春就相约到天津发展了。期间在顺天河洗浴一起干过半年内保。

          后来二青狗就辞职了。大黄狗那会儿还问他是不是找到了好活儿,也好拉兄弟一把。二青狗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肯说。

          大黄狗觉得他这个人没当兵那会儿局气了,后来两人关系也就渐渐疏远了。直到4年前的一天,二青狗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战友多年未见,约个地方叙叙旧。

          大黄狗那会儿混的不太好,眼看都要奔三的人了,还是个臭保安。又寻思着二青狗肯定是发达了,当年不肯拉自己一把,可能是因为两人处于同一起跑线上,不想多个敌人。现在总不至于了吧。

          于是两人约了个饭店。晚上,大黄狗穿得人摸狗样的就去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二青狗还带了个漂亮女孩,就是何佳怡,两人手拉手甜蜜地站在路边冲着自己直撒狗粮!

          大黄狗看见二青狗大金链子小手表,抽烟都抽的软中华。再一看旁边的何佳怡眼睛就拔不开了。心里极度不平衡。当年都是一块出来混的,你看看人家穿金戴银,美女在侧!再看看自己,形单影只,穿着一身小牛仔,都洗掉色了,还当好的穿呢!

            席间,何佳怡对大黄狗关照有加,频频给他夹菜。二青狗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和颜悦色的,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满之处。

            反倒是大黄狗受宠若惊,频频起身端盘接菜,对热情洋溢的何佳怡极度不适应,可内心又极度有想法。

          后来,趁着二青狗上卫生间的功夫。两人就交换了手机号、QQ号、还有微信号。

          其实,别看大黄狗一直是个保安,骚动的心却总在蠢蠢欲动,早就用腻了左贵人,和右贵人。做梦都想实枪核弹地来一发。虽然他也知道朋友妻不能欺的道理,但奈何心中瘙痒难耐,寻思着没事儿的时候能和何佳怡这种漂亮美眉聊聊天解解闷那也是极好的。

            二青狗回来的时候,两人互通有无环节已经基本告一段落。

            为了巧饰心虚,大黄狗主动请教了二青狗的发家史。

            二青狗当即押了一大口酒,舌头打着卷,胡乱应付几句。好在大黄狗也是心猿意马地听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道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几个人各揣心事,也就早早散了。

            回去以后,大黄狗做梦也没想到何佳怡会主动联系自己。话题就是:我想洗澡,听说顺天河环境水质不错,里面还有影院。

          大黄狗趴在床上赶紧回复:是啊,天津首屈一指的洗浴中心,我在这边儿好使,你们两口子要来,我随时恭候。

          何佳怡回复他一个神秘的笑脸,然后就是:等我电话哦!

          大黄狗又和她聊了点别的话题,期间一直处在癫狂状态。

          后来何佳怡不回复了。他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又看看手机。虽然知道QQ、微信会有消息提示音。但还是十分担心这两个APP的提醒功能会同一时间一起失灵。因为他总有一种预感,何佳怡如果来洗澡肯定是自己来。

            果然,陷入失眠相思的第三天,何佳怡就给大黄狗致电了,说晚上要来顺天河洗澡,还特别强调,就她一个人。

              那天她穿着一件米黄色齐臀风衣,露着雪白修长的大腿。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洒满肩头,笑盈盈地走到大黄狗身前,只冲他抛了个媚眼。大黄狗就感觉自己的魂儿都飘了,要不是一手扶着吧台,早就软趴在光可照人的地板上了。

            后来,何佳怡洗完澡想去看电影就消息给大黄狗,问他影院在哪?

            大黄狗回复一条消息,指明道路。

          五分钟后,何佳怡发来一个惊恐的表情,然后说是恐怖片,求安抚,求陪观。

            大黄狗只感觉一股燥火直冲丹田,又涌上脑海。虽然那时还是处男一枚,但苟活于人世这么多年,又焉能不解这字里行间的风情万种。

            那晚,他跑了三条街,找到一家保健品店,买下一盒情趣安全套。又快马加鞭赶回,最后气喘吁吁出现在影厅门口。又赶忙闪回,掏出手机问坐标。

            何佳怡回复:里面最上角。

          大黄狗暗挑一根大拇指,真会选地方啊!

            蹑手蹑脚进去以后,为了进一步确定何佳怡的真实动机。大黄狗特意留意了一下播放的影片,居然是《玩具总动员》!他吓得立刻跑到何佳怡的座位,发现周围果然空无一人,这才安心坐到一侧,说:“真是吓死我了,你看到了吗?那个木偶的胳膊断了,是不是杀人的时候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何佳怡香软的嘴唇压住了话音儿。

            后来,大概两人太激动了,也没顾上用安全措施,就直接把激情戏一演到底了。

          洗浴里的影厅其实没多大,那天也不是节假日,所以不是洗澡高峰期。偶尔有几个看电影的,也都坐到了前排中间的位置。所以大黄狗那天一鼓作气,恨不得把前半辈子的积蓄都送给何佳怡。当然,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直到后来香汗淋漓地何佳怡都蹙眉求饶,小声说:“黄儿,我真是吃不消了。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再后来,何佳怡总会隔三差五地来顺天河洗澡。

            大黄狗心里虽然觉得对不起老战友,可是一见到她,那点仅存的良知也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直到半年后,何佳怡突然人间蒸发。大黄狗各种联系都联络不上她。最后可能感觉积蓄又多了,实在憋不住了,加之自有新欢以后实在懒得再动用二位贵人。就直接给二青狗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是第三方回复: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大黄狗彻底傻了,凉了半截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不会是二青狗发现自己和他女朋友的苟且之事了吧?想至此,他当晚都不敢在宿舍住了。第二天直接辞职,找财务领上半个月的工钱就跑路了。

            后来大黄狗干起了农贸批发,长期游走在各大菜市场和城乡结合部之间,虽然又苦又累,但好歹算是创业,收入也比较客观。   

            期间也有不少菜农妹子和卖菜的姑娘对大黄狗暗送秋波。可他心里除了何佳怡,便再无可恋。

          也许是老天开了眼,被大黄狗的痴心不改所感。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天气里,他接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边初始是唔咽哽泣之声。大黄狗听得烦躁起来,就像犯了失心疯似的,站在风雨中对着电话狂吼“谁呀、谁呀、谁呀……”

          终于,电话那边的人止住悲泣,说:“黄儿,我好想你,我在顺天河,你能来接我吗?”

          那天大黄狗真的成了一条疯狗,他在雨洗的街头狂奔,边跑边拦出租车,愣是一辆也没拦到,愣是跑到了顺天河。

          陈佳怡也跑进雨中与他紧紧相拥,脸上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思念的味道。

          大黄狗十分确信,这就是恋人久别重逢后才有的场景,怀中的女孩就是他的全部。

            后来两人去了大黄狗租住的地方,一番激情后,陈佳怡便又抽泣着道出了当年的一个阴谋。

        其实她和二青狗认识不到半年就结婚了。婚礼是在他老家举办的。婚后公公婆婆就催着他俩要孩子。

        可是一年过去了,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后来两人就到县医院做检查,结果发现是二青狗出了问题,当时医生还问他是不是曾经大量或者长期服用过刺激性药物?

        二青狗矢口否认,又当场把医生大骂了一顿。

            再后来两人就直接去省城一家很权威的大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显示,问题还是出在二青狗身上。

          回家的路上,沉默不语的二青狗突然把开的药扔到了车窗外,然后就扑倒在何佳怡怀里呜呜地哭泣。

          再后来,他爸妈逢人就说何佳怡中看不中用,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渐渐的村里人都知道了,还有一些人自动补脑,说何佳怡以前在外面是干小姐的,被人家玩坏了身子。

        面对里里外外怪异的目光,何佳怡忍气吞声,那真是打碎了门牙,都要往肚子里咽!

        老婆为自己背了黑锅,又忍辱负重,平时连家门都不敢出。爸妈又不给她好脸子看。二青狗于心不忍,就又拉着媳妇去天津打工了。

        后来有一天,二青狗突然跪倒何佳怡面前,哭诉:“佳怡,我想回家,我想抱着孩子回家……我们去做人工授精吧,我的精子不行,别人的一定行。”

            何佳怡心中爱恨交织,但更多的却是对二青狗的不舍。在他的苦苦哀求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后来,她做了两次人工授精都失败了。医生说其实人工授精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再加上何佳怡本身有点宫寒,成功率就更低了。

          但二青狗还是不死心,因为医生还说最佳的怀孕方式就是自然受孕。

          所以他想到了同在天津的大黄狗。

          一开始何佳怡是坚决反对的,因为她太了解二青狗了,就算阴谋得逞,那件事也会在他心中作梗,成为其一辈子也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将来势必会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可是又耐不住二青狗死乞白赖地苦求,最终何佳怡把心一横就又同意了。

            “这回你知道何佳怡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了吧?”

            大黄狗放下手中的空杯,抬起有些发红的眼睛。

            我看出他对我这个远道而来的说客其实是不满的,因为他觉得我站错了立场。

          “大黄,你误会了,如果我真是站到二青狗那边,下火车第一个要见的也不应该是你。”

            说话间,我推给他一杯清茶,又说:“何佳怡因为怀了你的孩子,目的达成了,走了。可后来为什么又回来了?”

          此言一出,我就看见大黄狗捏着茶杯的手在桌上抖作一团,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还不是因为佳怡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们抱着孩子回家以后,公公婆婆对她的态度倒是改变了。可是二青狗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却变得丧心病狂起来。因为他总是能痛苦地意淫出我和佳怡在一起时的场景。他觉得她不干净了,恶心了。最可恨的是他不但没事找事对佳怡大打出手,就连一岁多的孩子他也敢下狠手。瑞子,你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让你说他这么做,他还是人嘛?”

            我听完以后哑口无言,手扶额头倚在桌上,连眼睛都闭上了。这件事情大条了,大大超出了我能调解的范畴。为此我不敢去看大黄狗的表情,也不敢对他最后发出的质问表态。每个人都有逼不得已的时候,都有不能与人言的苦衷。我相信二青狗也是如此。

            后来何佳怡回来了,二青狗拉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对我说:“瑞子,我们把孩子寄放在邻居家了,时间不能太长。我们先走了,如果你在天津有事儿,我大黄随叫随到。”

            “慢着!”

            我喝止他们,又斟满三杯酒。起身举起其中一杯:“嫂妹子,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身为一个女人不容易,这些年苦了你了。我李瑞虽与你没什么深交,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你已经成为我此生最敬重的人,而且没有之一。我就是个当过兵的大老粗,太多的话也不会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来,我先干为敬。”

            言闭,我一饮而尽。

            大黄抄起两杯酒也一饮而尽:“瑞子,她回去还得照看孩子,不能喝酒。这杯酒我替我媳妇喝了。”

            何佳怡听完我的话,就伏在大黄狗肩头掩面而泣。我知道自己说开了她心中的一道门,至少让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理解她的人。

            后来,她陪我干了一杯清茶,然后又道了一声:“谢谢。”

          走到饭店门口的时候,大黄狗回身对我说:“瑞子,我知道你主意多,会说话。你劝劝二青吧,让他早点和佳怡把离婚的事儿办了。”

          我点点头,待他们前脚离去,就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雅间。

          “别撤桌,我还没吃完呢!”

          服务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大哥,对不住啊,其实我刚才也挺奇怪的,因为这桌上的菜有些还没动过,而且有一道热菜还没上呢,可是你们那位大哥都到楼下把帐结了。”

          我说“热菜,晚点再上,还有你看这些菜都凉了,能热也顺便给热热,一会儿我还有个朋友要来。”

          服务员又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就端着两盘放凉的菜走了。

          我赶紧又给皇后打了个电话,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下。

          皇后在电话那边听得笑不成声,最后勉强憋住笑声说:“我先笑一会儿,一会儿给你回信息吧。”

          然后我又给二青狗打电话,催他过来。

          半个小时以后,二青狗就风风火火地来了。一进雅间我俩都愣了。

          过了好久才不约而同道:“你是二青?”

          “你是瑞子?”

          我点点头,刚走过去,二青狗就一把搂住我:“兄弟,我可想死你了。”

          我说:“是啊,说来你都不信,上次要不是你接二连三地给我打电话,我可能早就死了。”

          “瑞子,你有啥想不开的事儿啊,坐下来,说说。”

          看着他满心期待地表情,还真是心大的可以!我翻了个白眼给他,又开始泼冷水:“你还想听着乐呵乐呵是咋着?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似是被戳中的心事,二青狗把头一低,掏出一支烟递给我。

            “瑞子,你这一桌子菜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了,我给你接风吗?”

            “哼!你有那个心情吗?实话告诉你,这一桌子都是大黄狗安排的,他人刚走。”

            “啊!”二青狗闻言立时横眉立目道:“你怎么和他先勾搭上了?”

          我拍拍他攥紧的拳头,以示安慰。然后解释:“我不是和他勾搭,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态度。”

          二青狗长出一口气道“这么说佳怡你也见到了?”

          我点点头:“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女人,你说打就打?还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又高又壮,现在怎么都瘦成麻杆了?还有你眼窝深陷,眼眶发青,嘴唇发紫,给我感觉简直就是面目全非啊!”

          二青狗搓着头皮说:“瑞子,这话说来可就长了,而且我从来也没跟别人说过。”

          闻言,我立时意识到他内心深处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猛料,刚要深挖一下,手机短信提示音就突然响了。

            于是我看了一下,是皇后发来的消息,内容是:你战友二青儿那病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我回了条:情况不明。就放下手机问他:“那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从根儿上说啊。”

          二青狗抓耳挠腮,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瑞子,你是不知道,我心里苦哇!有些话我真是没法说。情况你也知道了,我就要孩子,我妈现在想孩子想的天天都以泪洗面啊!你能不能帮我把孩子要回来?5000块,再加点也行。”

            我一摆手:“可不是钱不钱的事儿,那孩子跟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张口啊。你还是先说说你那不孕不育的病吧。”

            二青狗押了一口酒,最后一嘬牙花子:“唉!这事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这病是怎么来的,我可以告诉你,但咱们哪说哪了,你可不能给我私下传播啊。”

            我点点头:“说吧,说吧。”

          二青狗抽了一口烟,然后眼神变得迷离,人也仿佛在那一瞬间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当初我和大黄狗在顺天河洗浴找到了工作。后来总有一帮富婆去那里洗澡。也不知怎么着就相中了我。后来我就被其中一个包养了。你知道吗?那富婆太会玩人了!总给我喂药,还让我和她的一帮姐妹们玩,最厉害的一次,我一个人单挑她们五个,那玩的真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啊!”

            我说:“停,你们玩那会儿,有录像吗?给我放一段,让小弟也开开眼。”

          二青狗有些败兴地摇摇头:“是录来着,不过她们没给我,瑞子,你不知道,她们就是把我当狗啊,不对!我在她们眼里连狗都不如啊!用链子拴着,还让我吃秋田犬剩下的狗粮。我稍有不顺她们就拿小皮鞭抽我。最要命的就是她们喂我吃药,让我不停地和她们干那事。唉!我这体格子就是那会被她们玩坏的。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拉上大黄狗一起干呢!”

            我说:“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二青狗戳着胸脯子说:“瑞子,我就是人再粗,也知道交朋友交的是心,何况咱们这么多年的战友情啊!这事儿我能骗你吗?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嘴巴大,这些年可憋死我。你要是不来,我都恨不得挖个树洞说道说道去了。”

            我说:“那何佳怡知不知道这事儿?”

            二青狗一晃脑袋:“不知道。”

          我说:“那你后来那方面也不行了?怎么和她那个呀?”

          二青狗把头一低:“接着吃药呗。”

          我说:“你那不是饮鸩止渴吗?”

          二青狗说:“不是饮汁止渴,我吃的都药,就是以前那些富婆给我吃的那种。”

          我一听他这话,顿感欣慰,感觉自己这些年在文学造诣上确实升华了不少。

          “瑞子,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赔了夫人又赔儿啊?”

          我押了口酒,犯愁地看着他:“你真是自作自受啊!我就不明白你后来干嘛要打陈佳怡啊?她要是没被你打跑了,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啊?”

          二青狗揉着心口,苦着脸说:“其实我也知道她不容易。虽然我在富婆那弄到不少钱,可以暂时让她过得衣食无忧。可是后来那些富婆又有了新欢,我就断了经济来源。我养活不了她了,而且那些药我也实在是不想吃了。当时就寻思着把她打跑了,让她以后再找个好归宿。谁成想她跑了以后就找上大黄狗了,后来还回来假装跟我和好,趁我妈没注意,又把孩子抱跑了!你说这婚我怎么和她离,除非他俩同意把孩子还给我。瑞子,你帮我跟他俩说说。我是不行了,可他俩还年轻,还可以再要哇!”

            我说:“你这病,你就没去看过?”

            二青狗搓了把脸,有些丧气地说:“看了,我偷摸看过好几回了,阳痿早泄一针灵,我都打了一百多针了,就是不管用啊!”

          我说:“那你还是没找对人。”

          二青狗一拍桌子:“这病我是不想治了,大不了自己过一辈子。我现在就想把孩子要回来。我妈我爸想孩子都想疯了。有几次我看他俩背着我哭,嘴里一直念叨着孩子的小名儿。我这心当时就稀碎稀碎的了。”

          我端起一杯酒与他一饮而尽,说:“你给我一宿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然后我就喊过服务员,让她打包。

          二青狗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边吃边说:“那上我家住去吧,租的房子,就我一个人。”

          我说:“不去,我需要思考。”

          告别二青狗,我在外面随便找了家旅馆,就拎包入住了。

          躺在白床单上,用被子盖住头,我在里面放声大笑。说真的我都好久没有那么笑过了。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小的时候,我表姐挠我痒痒肉,不停地挠。那次把我笑的小脸通红,咯咯咯地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件事确实又让我找到了儿时的笑感,它就像我表姐当年那只可恶的手,不停地触碰着笑的神经。直到我在被窝里都笑得缺氧了,才想起来皇后的叮嘱——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都要第一时间与她分享。

          于是我不断调整思绪,尽量不去像那事儿。同时又调整好呼吸。可是电话一打通,我又失控地笑了起来。

          皇后在那边听了一分多钟,才出言提醒:“老公,这可是长途。”

          我一听就肉疼了,笑声也自然止住,然后赶紧把事情汇报一番。

          皇后说:“我感觉大黄儿和何佳怡就够有才的了,没想到最有才的是二青儿!你让我也笑会儿,回头消息你。”说完,她就咯咯咯地挂断了电话。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蒙头接着笑。可是笑着笑着我又哭了。

            我问自己为什么会哭?是为了他们三人的遭遇?还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两者皆有?反正那件事情以后,我就再也没想过自杀。

            后来再皇后的启蒙下,我打算先说通大黄狗和陈佳怡,他们是注定要留在天津奋斗的人,但带孩子是个问题。我意思是让他们把孩子送回二青狗静海的老家,让两个老人代为抚养。

            起先他们不同意,因为怕孩子一回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大黄狗和二青狗其实都是很念旧情的人。于是就把他俩叫到一起,那次何佳怡也在场。

            二青狗看到二人时表现的很平静。可能是受到他颓废气质的感染。

            大黄狗和陈佳怡也是静静坐下,时不时扫他几眼,眼中皆有一缕痛惜之色流露。

            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他俩“咱们还是不是兄弟?”

          他俩相视一眼,又各自把头撇到一侧。

          我又说“当年全军拉练的时候,也是北方最冷的时候,记得临行的前三天还下了一场大雪。后来我们在太行山上一走就是十天十夜。第2天大黄你崴脚掉队,我和二青到队伍后面,轮流背着你,脚底板都磨出了血泡,可是我们忍着疼痛,依旧故作从容地走着。”

          “第5天的时候二青你发高烧。是大黄连夜跑了20里的山路才从老乡家要来的扑热息痛。睡觉的时候你喊冷,我就和大黄就脱得一丝不挂把你搂在中间。”

          “第七天我的40火掉到了山崖下面。部队规矩,枪在人在,抢丢人亡。为了不受处分,你们两个陪着我绕到山崖下面去找40火。”

            “后来被一群冬日里饿急眼的野猪围困。我们三个一同拔出刺刀的时候。我问你们两个,那时的我们是不是一条心,是不是只想着同生共死?我们把背后交给彼此又与残暴的野猪搏斗时。是不是为了不让背后的兄弟受伤,我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去闪躲,只是和野猪硬碰硬地较量?”

            我说着话扯下二青狗上衣的拉链,露出他胸前和肋下的两道疤。指给大黄看:“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如果他躲开了,那头野猪锋利的獠牙,就有可能刺进你我的背心。”

            一番话说下来,我看到大黄狗的眼睛湿润了,也看到二青狗默默地低下头,拉上了衣服的拉链,然后又红着眼睛抬起头,说:“瑞子,你别说了,现在都好了,不疼不痒的,你要不说,我都不记得了。”

            我说:“我们当初患难与共,同生共死。难道退伍以后真的就能相忘于江湖吗?如果真是那样你们不感觉到寒心吗?”

          大黄狗一把抹去眼中的泪水,说:“瑞子,我知道,我们忘不了。只是因为一些事,我们一直在选择逃避,不敢回想,因为我们怕心软,这个社会软蛋根本就活不下去。可是现在我懂了,在兄弟面前就该活的像个兄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陈佳怡也抽抽搭搭地表态:“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当初经历了那么多。瑞哥,他们都说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我也愿意听你的。”

            我说:“咱们把话说回来,先要考虑老人的感受。明天我和大黄就去静海认干爹干妈。然后我希望你们俩能把孩子送回去,让两个老人代为抚养。佳怡,你依旧以二青妻子的身份出现。这点不能变。等到有空的时候可以回去看看爸妈,看看孩子。”

          闻言,大黄和何佳怡相视一眼,最后点点头。

          我又对二青狗说:“等从静海回来,你就赶紧和佳怡办离婚。然后我带你去治病。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算跑到天南海北访遍天下名医,也绝不会让你们郎家断后。”

          二青忙不迭地点点头。

          然后我们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又头顶着头抱在一起。

          二青狗说:“还记得洞6内蒙大演习时,咱们钢铁一连喊出的口号吗?

          大黄狗说:“钢铁一连,豪气冲天。”

          我说:“横刀立马,一往无前。”

          二青狗说:“我在国在,我亡民安。”

          然后我们异口同声大喊:“兄弟齐心,威武撼天。”

          那一刻,我们的心又一次紧紧贴在一起,一如当年从来没有抛下过彼此的我们,在风雪中艰难前行,明明一张嘴就会灌进满嘴的风雪,可还是忍不住,绞尽脑汁地想着,说着……

            即使对方的声音一出口就被风雪吹走,我们还是会放声大笑。而那一切只是为了不让彼此倒在厚厚的积雪之上。

            那一天的我们用沉默代替了当年的欢颜笑语,搭着彼此的背膀抱作一团,沉默着化去心中的冰雪,沉默着忆想着当初。

              后来,二青狗的父母又抱上了孙子,老脸都乐开了花。因为在他们膝下还多了一双干儿。

            大黄狗和何佳怡依旧在天津打拼。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隔三差五逢年过节,就要回静海看看。

            二青狗跟我回了承德,又在皇后的带领下上了兴隆山,里面住着一个老道士。

          我和皇后结婚的时候见过他,记得她管那老道叫三太爷。

          三太爷为二青狗把脉以后说:“虚耗过度,邪火作祟。”

          再后来二青狗就留在了山上,一住就是一年多。下山的时候脸上就留了一把胡子,人也比一年前胖了不少,眼睛也不再那么浑浊了,尤其是看见姑娘的时候,都能冒出绿光!

          我估摸着那纯是憋的。

          “师傅说我现在先天充盈,邪火散尽。就让我还俗了。”

          我给他买了一张天津的火车票,交给他的时候提醒:“5000块,连本带利怎么也得5200了吧!”

            他捋着一把胡子说:“那我结婚的时候,你打算随多少?”

            我说:“算了,200利息,我就不要了。”

            他抱起我家太子亲了一口,放下。又要去抱我家皇后。

            我一脚把他踹进了检票口。

            一年后,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大黄狗打来的,他说,二青狗把事情都和他爸妈说清楚了。老人十分理解,我和佳怡现在终于能在那二老面前以夫妻身份示人了。

          我表示恭喜的同时,心中也是疑惑重重,刚要再问两句,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二青狗的声音。

            “瑞子,我下个月8号结婚,提前来啊。还有,来了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别让我媳妇知道,啊,我说的意思你明白吧?”

              我吃惊道:“这么快!你病好没好啊?不会又借的种吧?”

            二青狗哼哼两声说“你小子是不是直到现在,每天晚上还躲在被窝里偷笑呢?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奉子成婚。你知道奉子成婚啥意思吗?要不,我给你普及普及?”

          我说:“不用了,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到时候提前几天去,找你俩饮酒止渴。”

          看着越长越像我的太子,和依旧好吃懒做的皇后。我想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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