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边都是好人,你很幸运。
我是戴着光环步入了大学,爱笑又热情。当然,我的前世大概是做尽了善事,今生才能遇见那么多的人间天使。
如果一定要找源头的话,我觉得这所有的幸运都来源于我当初做了一个决定,加入武术协会。
在几百号人面前侃侃而谈。
“大家好,我叫二姐,因为平时有点二,嘻嘻.....能够遇见你们很幸运,此后请多多指教.”我还没讲完,台下就有师弟师妹“二姐、二姐”地叫。把我乐得忘词了。
路上经常遇见师弟师妹唤我,“二姐好”、“二姐你去哪里上课?”我有点脸盲,我不认得他们的模样,但我一定会乐呵呵地回三个字,“好巧啊。”他们的问候,会让我一整天都有好心情。
同届的战友和师兄要是在路上遇见我,一定是先动手,拍完左肩拍右肩,“咦,去哪?”、“训练吗?”、“一起吃饭?”
我的回答总是肯定的,“去训练场训练,然后一起吃饭。”一起吃饭,四个字包含了我们的所有感情。
武协的口号就是一起吃饭,一群人多则一百多个,少则三四十个。说是吃饭,场面倒像是踢馆子。吃饭时互怼也是常有的事。
“你看你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那么丑。”
“屌丝眼光。哼~~~”
“你一天吃那么多饭,难怪你那么胖。”
“你瞎嘛?人家都说我瘦了呀。”
“你在跟谁聊天?”一把抓过我的手机。
“还给我。”他跑我追,可惜腿短,一下子就追不上了。
感情大概是嫌弃出来的,所以你嫌弃我,我嫌弃你,到最后面面相觑。我挺喜欢这样的日子。
太美好的事物总会有点虚幻。我以散打的身份进入了武术协会,却以太极拳的方式来训练自己。
凡事过犹不及。太极的实战带给我一点一滴的伤害在某一刻爆发了。体重从105斤掉到95斤,走路不是摔倒就是撞人,常常背着一个没有关好的双肩包,路上有人向我问好,我几乎是懵懵的,听不见。
伙伴说,我的状态有点像吸白粉,叫我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狠,我不肯听。
师弟师妹劝我,二姐,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你太虚弱了。
当然,那种入了魔的心是很难拉回来的。我也知道不好,可是,我每天一定要训练三四个小时,这是对太极老师和自己的交代。太极老师跟我说,只要好好练就可以出人头地,可以往高处走的,我信他。
每一次告诉太极老师我训练了多少多少,他都会竖起大拇指告诉我继续,要花更多的时间训练,要对自己狠,才能有回报。
训练的强度越来越大,我停不下来。虽然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很是憔悴,皮肤蜡黄,都快掉到地上的眼袋,眼睛没有神色,可我还是愿意六点起来打套路,下午和男生实战,晚上自己练发力动作。整天沉沦在太极拳里无法自拔。
如果一个人的勤奋加上豁出去可以得到时间的回报,那么在我身上可能发生了误差。
那一天,我和一个男生在擂台上实战。我倒下之后就站不起来了。不知道多少人围过来,唤着我的名字。“二姐,你怎么了?”我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太累了。
像我这样把身体逼到极致换来却是废人一个,很明显我自废武功。我不能再以太极拳为傲,而且引以为耻。是它把我弄成这样的,是它。
从那时候起,路上遇见师弟师妹我会把头低到地上,不想让他们认出我。我不愿意让武协人见到我这副落魄。
干脆整天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谁都不想见。谁也别跟我提“太极拳”这三个字。我把那些爱我的天使关在门外,他们进不来,我也出不去,把他们晾在外面瞎担心。
我知道只要踏出一步就能看到光明,可我情愿把自己封锁在黑暗里。日子久了。如愿,爱笑的二姐不见了。
我希望他门不要管我,但他们不听。
“吃饭了吗?”、“吃药了吗?”、“伤好一点没有?”、“我给你买了水果,我拿去给你吃。”
我不愿理他们,可是他们还在门外逗留。后来,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通过我写的诗来了解我的生活。
“今天,二姐写的诗好像又伤感了,会不会有事啊?”
每一首诗下面都有他们的点赞,他们换一种方式守护我的自尊。
一天夜晚,我在微信里收到一位师弟发来的四五十条语音。
“二姐,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呢?你不能放弃自己呀,没了太极你还有我们啊.....”
"那个乐观开朗的人去哪里了?你回来好吗?"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梦想是当一个诗人。你可以往诗人方向发展的。二姐,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不能你知道吗?”语音很长,说话很笨。却不知何时已热泪盈眶。
连我自己都放弃自己,为什么还有人愿意伸手来拉住我?人是有治愈能力,再加上外界的疗伤,我拖了三四个月的破碎心情,还是痊愈了。
回头一想,既然他们这样希望我好,我再堕落也没什么意义。
谢谢那些吸走我负能量的人,我要还给你们一个晴空万里的二姐。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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