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屠夫(一)

作者: 沈暒 | 来源:发表于2019-04-28 11:58 被阅读18次

这是一个真实发生过的故事。虽然我只是零星地听人说起过它的“骨架”,还需用想象的“血肉”来使它丰富。但这一切都不妨碍我对这个故事的惊愕,惊愕的感觉从十几年前绵延至今,让人记忆深刻。

2000年的中秋前夜,也就是农历八月十四日深夜十二点整。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彻在皓月当空的夜晚里,明亮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显得有些苍白。这突兀的敲门声在事后被人们回忆起来都觉得像是阎王派来的催命鬼。

女主人吴梅英刚刚才从担心忧虑的心境中跳脱出来进入梦乡。此刻被由远及近的三轮车“突突突”的声响和梦寐以求的敲门声惊醒。朦胧中的吴梅英霎时有了精神,一骨碌的翻身起床,看着身边睡熟的一双儿女,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莫不是当家的回来了”。

吴梅英口中所说的当家的就是她的丈夫常永明。他们夫妻俩结婚十几年了,养育了一双儿女,大的是女儿,12岁,小的是儿子,10岁。一家人也算的上儿女双全,幸福美满。常永明头脑灵活,踏实肯干,农闲之时就开着三轮车在邻县乡村中收售药材,赚取差价以补贴家用。

以前吴梅英也跟着丈夫出去收过药材,后来孩子大了,上了小学中午得回家吃饭,吴梅英就没有跟丈夫一起出过车。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常永明独自开着三轮车在外收售药材。但这次,遇丈夫常永明一起出去的还有邻居家的一个男孩子──耿炎峰。

小耿当年17岁,黑黑壮壮的他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因为家里穷,他已经辍学回家,帮着父母照料地里的营生,农闲之时也是四处打工补贴家用。跟着常永明收药材就是他的一项工作,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跟着常叔收药材,管吃管住还管发工资”。善良的常永明每次收药材回来,都给小耿一个大红包,借以改善他贫瘠的家境。

吴梅英一边向大门跑去,一边焦急的问道:“永明,是你回来了吗?”在此之前,常永明和小耿已经失联几天了。几天之前的一个晚上,常永明给她打电话说已经回到邻县的一个乡村里,隔天就能到家。她记得电话里丈夫说是在一家姓杨的人家里留宿一晚,男主人好像叫杨峰。可是几天过去了,常永明和小耿不仅没有回来,更是没有了音讯。照常理,常永明不会家也该给家里来个电话。可是这几天下来什么都没有,吴梅英在焦急不安的情绪里煎熬着。所有的亲戚都说在等两天,说不定又去别的地方收药材了。可是,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隐藏在吴梅英的心中。

这时听到“突突突”的三轮车响声和敲门声,吴梅英悬着的一颗心霎时放下了半颗。她连问两声“永明,是你吗?”,不见门外人回答,焦急之余未加思考就开了门。八月的夜晚本应散发着温热的气息,但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这分明像是一阵寒风迎面吹过一般。皎洁明亮的月光照在门外的阴影里,阴影里出现的不是常永明和小耿,而是一对三十几岁貌似夫妻的人。在这对夫妻身边停着的正是她丈夫常永明的三轮车。

一切仿佛在吴梅英惊愕的表情里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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