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说雨

□文/从前慢

我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就拿这雨来说，隔上几日总会念想一次，至于烈日当头更不必说。倒不是说我矫情不喜欢天气大晴，只是这二年的天不知怎的总是晴的不干脆，你看它是炎炎烈日，却一眼氤氲着看不到头，谁不渴望一望无际的“北京蓝”？

这种现象不是一两地的，我初到甘肃的时候，天蓝的万里无云，可这么多年潜潜成了灰灰天日，后来去了四川更是终日水汽云雾的样子，能遇到一个响晴会高兴好几天。可于西安来说，我分明不清楚这隐隐乎乎到底是什么东西了，难不成秦岭生态也带来了有如四川的氤氲！不敢想。

与其终日不清透，还不如一个雨天来的清静。起码雨过天晴，天能看的远一些，南山进到眼里，心里自然就舒服多了，因为它从几十公里外先是来到眼里，又是来到身上，最后直达心底，一如你又站在它底下一样。我常觉得是这个原因，让我经常盼着天公能经常恩赐一些雨，涤荡城市的尘埃。

或许人都是自私的。你坐在楼上看雨，欢喜什么缠绵悱恻，又或者诗情画意，可你如果忙着赶路，又何以有如此心情？面对你的不也有风刀雨剑与形色莽莽。这么一想，我的自私显露无疑。可反倒过来，即便受点雨的淋漓，若是有个大好晴天，又几人心不情愿？要么说还是有雨好，我就听人说若果每天凌晨下一半个小时，第二天响晴一个整天，那是最美的，自然干什么心情都是好的。

对于雨，我心里常常是有画面的，比如一个老农坐在屋檐下看雨。他（她）的内心世界谁都不会懂的，可我聪明地以为，至少他（她）没有什么浪漫的想法。倒是觉得这是天公对劳苦众生的恩赐，看他们实在是太苦了，来点雨好让他们歇息几日罢。转念一想，天公哪有那么好，不然为何祖国还有那么多干旱枯竭的地方，吃水都靠地窖水澄清来用！

天神的事不好说，可雨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毕竟还算好东西。若是你旅游碰上了大太阳，莫不想着天气转阴最好来点微雨；若是你庄稼遭遇久旱，莫不想着来一晌的大雨倾盆；若是你失恋心伤，莫不想走进雨夜里任它飘摇……对我来说，时不时来点雨都好，不论什么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雨落人间，那是天神的恩泽，一疏忽的零落，世间却有了灵动的生机。若是你有机会，试着静静观察草木雨中的样子，你会发现它们大多是欢快酣畅的，又会明白风雨从来打不垮草木，倒是雨过天晴又像获得新生更加绮丽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