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的芳华

     

风吹来的芳华

        芳华永远都在，只是换了面颜；故事大同小异，不过是“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书中的70年代，离我确是遥远了，该是奶奶辈的故事。“那时候恋爱是件漫长的事，似乎滋味太好了，一下子吞咽首先要腻死，其次是舍不得，必须慢慢咂摸，慢慢地品。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可以是性部位。头发梢，汗毛尖都可以达到高潮。从两只手打颤带汗地握到一起，到肌肤和肌肤零距离厮磨，往往是几个年头的历程”。

        如今想来，不知有乐，苦也是乐了。有如食物，奶奶虽常常回忆儿时一年吃一次饺子的香甜，但却是再也不想回去的。

        “从前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但是年轻的肥沃的土壤，任从风中飘来什么种子，不是都可以发芽么？又怎么知道爱的是哪一个？

        书中的男主人公，雷锋式的大好人，踢腿练习中被上海娇女人从裤管里飞出来的卫生棉击中……那该是怎样的想象的疯长？长得漂亮，会唱歌，会撒娇……未必是爱，只是荷尔蒙的激动。可悲的是，等待来的不是对方的爱，而是赤裸裸的伤害，“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从此更加陷入一厢情愿的想象，打着“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旗号。

        年轻的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爱的是谁，好像所有的异性都可以、又都不可以。

        郝淑雯，父亲是空军首长，母亲是医生，长得漂亮身材好，禁不住开吉普的二流子的追求。

        林丁丁，以钱量人，年轻的时候在二婚带娃的油腻大叔和被未婚妻戴绿帽子的摄影师之前徘徊，后来嫁做首长的儿媳，后又嫁给开中国餐馆的华侨……

        何小曼，嫁给了自己当护士时护理的排长。

        刘峰，娶了汽车售票员，后被戴绿帽，又和年轻的女子混……

        严歌苓在书中说，“天下女人在心底里，都是不信平凡的；尤其女人如林丁丁，千万年前该跟骏马一并，属于最凶悍骁勇的酋长，怎么可能心服口服地爱上平凡”，然而，岁月又能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