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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年近岁——我被霸凌了(一)

远年近岁——我被霸凌了(一)

作者: 小青316 | 来源:发表于2020-05-18 21:09 被阅读0次

远年近岁

——我被霸凌了    文/纳兰初薰

(涉及隐私,文中提到的地点和人名皆为化名)

      我的童年一直在乡下度过,所以抓鱼捉鸡,上树掏鸟的事儿没少干,天高地阔的生活环境和父母祖辈的包容养成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可是这一切都在12岁的时候有了改变。

     2000年,父母带我搬到了城里,这也意味着从初一开始,我就要在城里读书了。城里的环境和乡下大不相同,人们都住在高大的楼房里,马路笔直又宽阔,道路两旁种着各色鲜花,还建有供市民们休闲娱乐的广场,当音乐响起,广场中心的喷泉还会随着节奏摇摆,眼前的一切都让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乡下人感到新奇。

      就这样我怀着对城里事物的种种好奇,进入了新学校——育仁中学,而妈妈也调到这所中学的高中部教书。妈妈告诉我,这是一所厂办中学,她跟领导打了招呼,将我安排在一班,这个班里的大部分孩子都是厂里领导还有本校教职工的子女。

      第一天报道的时候,我觉得来到新地方应该多交几个朋友,这时我看见窗子边上站着三四个女生,正在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什么,于是我朝他们走了过去,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可是她们瞟了我一眼,然后又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跟我说就走开了。

      空气里浮现出来的尴尬让我的笑僵在脸上,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迈,就在这时班主任进来了,大家纷纷闭了嘴,我也赶紧就近找了座位坐下。紧接着就是点名,排座位,发放书本……我的同桌是个男生,长相普通,以至于我现在都无法回忆起他的样貌,性格也很内向,那天我们好像一句话都没说。

      来到初中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课文是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老师说谁来读读这篇文章。高高地举起了右手,老师果然看见了我,点我起来朗读。

      我声情并茂地读了起来,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回头一望,身后好些同学们都在捂着嘴偷笑,甚至连站在过道里的老师都在隐忍笑意,最后我是硬着头皮将课文读完的。

    几天后,学校在市里的电影院举行开学典礼,并且典礼后组织所有师生看电影。我刚来到这个城市,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电影院,于是跟后座的女生阿文和奈奈说,我不认识路,吃了午饭后我能不能和她们一起去电影院,她们答应了。因为当时爷爷家就在学校对面,于是我火速回爷爷家吃了饭又赶回了学校。

      我们约定下午一点半在学校门口见,可是时间都到了,还是没有看见阿文她们身影。盛夏的骄阳晒得大地滚烫,斑驳的树影中只有我孤零零地站着,我安慰自己,她们可能吃饭耽搁了,再等等就会来,结果都快两点了,她们还是没有来,幸亏看见两个跟我穿着同样校服的高年级同学,我跟着他们才找到了公交车站。

      当我到了电影院门口时,发现和我约好一起走的阿文和奈奈早就到了,她们正吃着冰淇淋和旁边的男生有说有笑。我走上前去问她们:‘’我等了你们好久,你们咋没来?”阿文冲我咧嘴一笑,“你在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约过你?”我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可是这股火只将我自己的脸烧得通红,却丝毫没有关联到任何人。我告诉自己,这是城里,妈妈也在学校工作,不能给她丢脸。

      之后的日子里,我慢慢发现,这个班的学生特别喜欢拉帮结派,三个或五个人组成一个小团体,不管下课,还是上体育课都在一起玩儿,放学后也会一起回家。阿文的爸爸是厂里的车间主任,所以她的小帮派是最大的,约有七八个女生。

      很自然我被剩下了,没混进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帮派。只有一个叫秋玲的女生还时不时的会跟我说说话,一起回家。秋玲是单亲,妈妈做点儿小生意,舅舅是厂里的职工,所以她才能进入育仁中学读书,她告诉我,在这里混的最好的就是厂里领导或者校领导的孩子,然后就是家里有钱的。最后秋玲瞧了我一眼,嘴唇蠕了蠕说:“你还是好好练练普通话吧。”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原来那天我读课文,很多同学在偷笑,是因为我的口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说着标准的普通话,而我略带着点方言的乡下口音被他们称为“乡巴佬”。

      从那以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说得通了,我的水杯里总是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物体,有时候是粉笔,有时候是废纸,更有一次是一只绿绿的青虫。当我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会有调皮的男生阴阳怪气的学我说话,有时会故意把窗子打开,正对着我的头顶,当我起身时就会"咚”的一下撞在窗框上,引来哄堂大笑,甚至后来还丢过一次语文书,等书找回来的时候,书皮上用红笔写着大大的“乡巴佬”“蠢货”“滚”……(事后证明是阿文她们干的)

       还有一次我帮老师拿了教具回办公室,回教室时候去了卫生间,隔着卫生间的门我听见奈奈的声音:“嘿,你们知道吗?那个乡巴佬太逗了,下课巴巴的跟着老师屁股后面帮老师拿教具呢,以为讨好了老师就能咸鱼翻身了。听说他妈在高中部教书,上课用河南话讲课呢!笑死人了!”“哈!哈!哈!……”是谁在笑我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嗓子眼儿里咸咸的……

      这一件件的事情将我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热情都浇灭了,从此我变得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再也没有举手回答过一次问题,只会在清晨站在小区花园里大声朗读课文,练着那些他们认为的“高级腔调。”我暗下决心,现在先忍忍,等中考我就报名别的学校,离开这里。

      日子就像粘稠的稀泥,慢慢流动却困的人想要发狂,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绷断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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