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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霞,活为逃离(1)

生而为霞,活为逃离(1)

作者: 檀禾 | 来源:发表于2018-08-10 00:00 被阅读11次

1985年5月,霞,生于农村家庭。由于当时提倡计划生育,一个家庭只有她一个独女,父母将所有育儿的心思跟精力都投入在了她一个人身上。“霞”是她的小名,是舅父给她取的名字,希望她一生灿烂如霞光,生命美丽如朝霞,或如晚霞美好。

1997年10月,我,出生了。我唤霞为姐,我父亲则为她舅父。姐很喜欢我,因为在她出生后,我父亲就很喜欢她,这种喜爱,得以在我的身上绵延。深感荣幸。

1999年4月,我父亲,也就是她舅父,殁于浙江,死因——溺水。

父亲去世,我成为了一个人人都可怜的孩子,这也使得姐对我的喜爱多了心疼。

我隐约记事时,就常在姨妈家,时时跟姐一起玩耍。因为我俩都属牛,所以姨妈经常说我们姊妹是一个犟脾气。在这样的犟脾气下,不知在哪天,姐说不去读书了,要外出打工。原因就是大家都不读书了(应该是关系好的吧),所以她也要跟那些人一样,不读了。无奈之下,家人许诺了。

姐出门打工第一年,给我买了两条裙子,至今记忆犹新。一条粉色的长裙,纱网的,内衬是很正的粉色丝绸一样的布料,小吊带,带子是那种能收缩的,有皱皱的花纹。一条纯白的小短裙,也是纱网的,蛋糕裙一样的款式,胸前还有一个珠花胸针,时不时都会摘下来玩。那时我读幼儿园,正是大病之后重新读书的那年。记不得当时我姐的模样,只记得姨妈说我姐回来了,还给我买了裙子,叫我去拿。我跟爬过山头,在一个记忆当中不是很熟悉的地方,跟姨妈还有姐见了面。心情十分激动,愉悦与开心完全难以抑制,以至于完全记不得当时的其他情况。

2008年,由于汶川大地震,我们学校受到牵连,大家休学回家。在姨妈家呆了一段时间,姐由于一些事情回家,也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因为当时流行写钢笔,姐在街上给我买了一支相当好看的钢笔,紫蓝色的,那种颜色富于变化,给我一种鬼魅的感觉,笔夹仿照叶子的形状,是镂空的,完全体现出来了叶子的脉络与形态,笔头还带有香香的味道,我十分珍惜。后来读书用了一段时间,钢笔的墨水肠坏了,漏水。我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笔,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把它换了,把坏笔换给了我。心中相当不满,同时抱怨钢笔的质量太差,这样就坏了!带着深深的惋惜之情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后来,我也没跟我姐讲它坏了,好像我不说,那钢笔就那样一直是好的似的。

2010年7月,我小学毕业,从北京游玩后折返。在姐的盛情邀请之下,去她家玩了两天。在我看来这是必须的,因为去北京之前,在另外亲戚家,我姐跑过来找我,而那人说晚上九点之后不要出门,无奈下只能作罢,虽然那时是晚上八点多。下午下了火车,休息了一下之后,姐带我出去吃晚饭。请吃晚饭的是一个大叔,大叔很健谈,也有点儿痞痞的味道,但终究是大叔,基本的沉着稳重还是有的。不过我不喜欢他,因为他让我叫他哥,虽然我很乖也听话地叫他哥,但我仍旧内心充满着恶心。因为我在姐的语气和表情当中嗅到了一些不正常的味道。

回到家,我把这事告诉了奶奶。她说,那个人应该就是包养你姐的那个人吧,你姐的车就是那个男人买的,房子应该都是那个男人解决的吧!虽然我懂一点点保养的意思,但那时的自己还是不能将其深层含义琢磨透彻。那个老男人,年长于我姨父,我完全不能接受!甚至我还想起05年她结婚,前夕,我裹着厚厚的衣服去姨妈家,那是冬天的晚上,我因为生病,只是去凑个热闹。红红的对联,红红的炭火,一桌桌准备的采,把整个晚上都点燃了,那种温暖的感觉让我都喘不过起来。自己迷迷糊糊地,只知道姐结婚了。

那年春节前夕,我姐带我去我父亲坟前祭拜。烧着纸钱,我默默地,她自顾自地说着话。无非是那些老一辈都喜欢说的:“我们很好,给你拿点儿钱,好过年办点儿年货,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的,没病没痛……”纸钱烧完了,姐就哭了,默默地流泪,不说其他的话,眼眶红红的,哽住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我听着就很难受,感觉缺氧,脑子有点儿懵。回家我告诉奶奶,奶奶说:“还不是因为你爸死了,你姐结婚都没有你爸参加,以前他对她那么好。你姐肯定是想他,觉得没有他我们一家好苦。要是你爸在,我们也不是这样子的。”那年我爸死,我姐13岁,我1岁半。想想也是,我对他的感情,毕竟没有我姐的深,她比我还惋惜。

后来她离婚了,由于我当时比较小,不清楚具体缘由,只隐约记得是我姐出轨了,年幼的儿子交给夫家抚养。离婚后,很难见到孩子,而姨父姨母又十分想念自己的外孙,我也包括其中,因为我看着他满月到走路,然后蹦蹦跳跳。世间难解相思苦,我觉得这是十分要命的。

离婚后辗转几个男人,终于又结婚了。新一任姐夫老实憨厚,性情也十分温和。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姐仍旧觉得“野花香”。

2016年,我高中毕业,我姐带我去阆中古城玩。当时我姐跟我姐夫正在吵架,气氛变化很微妙也很尴尬。刚一入城,就接到了电话,很明显,不是我姐夫。然后我们赴约去了阆中城内的丝绸大酒店,一个年轻的男的,跟我之前见的那个大叔有着相似之处——健谈。可能是因为年轻,我并不觉得这男人恶心,但是初次见面又要装熟,难免觉得有点儿假。晚上男人带我们去一家当地口碑不错的火锅店吃饭,我们三个人坐一个包厢,宽敞自在的同时,尴尬的气氛仍然如影随形。但是男人很健谈,跟我姐聊很多东西,酒过三巡,我姐的中心话题始终离不开我。

我姐说:“我舅舅在我妹妹一岁半的时候就走了,舅妈改嫁。天天看到我舅妈带她小女儿出去玩,而不带我妹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偏心。要不是我舅舅走了,我妹妹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苦!”这一类似说我妈偏心的话说了挺多,可怜我、心疼我的话也说了很多,然后就是对我巴去世的惋惜。男人能应和的应和,能安慰的安慰,我竟没有讨厌他。因为我不喝酒,所以也没有太大的性质,晚饭过后就想睡觉了。而他们还想找另外的地方喝酒聊天,我就自己打车回酒店了。洗完澡,自己躺在床上想“姐什么时候后来呢?是不是不回来了?可是我这间房是标间啊。嗯……应该不回来了吧,今晚应该就是我自己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姐打电话让我给她送化妆包,然后我敲门,姐裹了一条浴巾。“那男人呢?”“很早就走了。”很早就走了还是不能掩盖睡过一晚的事实啊!我只看破不说破,跟她达成一致口供之后,从此也没有再提起。

从阆中转到苍溪,晚饭又是另外一个男人请吃烤鱼,因为我生理期,又早早地溜到了自己的住处。吃饭的间隙我姐问我:“你姐厉害吧?一下子就勾引到两个男人。”我尴尬一笑,没有反驳她,但我也没有在心里表示认同。这一晚应该又是一个翻云覆雨的夜吧,当然我也没有问具体怎样。尊重吧,这是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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