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我生病了,从症状上来看,不像是非洲本地那些常见的传染疾病。
嗓子疼,稍微有点发烧,由于怕耽误工作,没去看医生,仅吃点消炎药;坚持了两天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咽不下饭,连喝水都疼,咳嗽起来更疼。
即便这样,也还没当回事,直至看到吐的痰中带血,我才有点害怕。
晚上躺在床上疼得睡不着,想了很久、很多,首先想到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若老天此时把我收走,真的成了他乡孤魂野鬼,来加纳所做的一切都毫无价值。
接着又想到了家人,恍恍惚惚看到:年迈的父母正对我招手,像在示意迷途的孩子快快回家;妻子也含着期盼的眼泪,默默地朝我点头;天真的女儿,喊着爸爸跑过来要我给她买的礼物……
于是我决定赶快回国,立即买上了机票,司机把我送到机场,急急忙忙就登机起飞了。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亲人,心里无比畅快,整个身体飘然起来,就像腾云驾雾一般,又如小鸟在蓝天飞翔。
突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人们也跟着骚动,飞机颤抖着直往下沉,而且越沉越快,吓得我不禁大喊一声:快跳伞!
这一喊把我从梦中疼醒,再吐口痰,眼看着血丝又增加了许多。
静下来回忆一下梦中情景,不寒而栗,若真应验,一家老小能托付于谁?我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明天必须看病。
清早起来稍作安排,就让司机带着我在阿克拉满城找中国医生,上帝还算保佑,接近中午果然寻到一家。
医生是位上海人,这段时辰没有患者,勉强打过招呼立即就诊;感觉没多大一会,就听大夫说:食道被硬物划破,出血了,有些肿,问题不大,打一针,吃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这才如释重负,向医生道谢;打过针,取了药后立马就回来了。
喉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划破呢?我开始回想几天来的情况。
院里工程还没完全结束,也没怎么收拾,野草长了不少,只是深得看不下去的时候才派人用割草机割一下。
门卫就一个人,40多岁还在单身,听说是从乌干达过来的;老板精于算计,昼夜值班还不给休息日,不过要求不是很严,吃住都在院里,他还种些菜,养群鸡。
他种的洋葱不错,还经常拔些送给我。
养的好像是珍珠鸡,挺好看,具有观赏价值;因为我来之前就已养了,再说也没影响什么,所以也没管他。
就在几天前,他还把炖好的鸡肉给我端一碗,色味俱全,一看就来食欲;我也没客气,说声谢谢就收下了;作为回报,给了他20元钱,这在当时已经不少了,他一天工资的两倍还没有这么多呢!
鸡肉很合我口味,就着面包狼吞虎咽,一会收拾得干干净净;肉很劲道,就是骨头较多还硬,感觉有点卡,估计食道就是这样被划破的。
门卫也有自己的相好,常来站上,看样子有40来岁,听说是寡妇,每次来两人就在还没彻底竣工的那栋厂房里幽会。
我跟他开玩笑:要结婚了?
他还有点不好意思:“没有,哪养得起呀!”
我说:那你也不能白占人家便宜呀,每次给多少钱?
他笑笑:也就几块钱。
她是一个不幸的女人,无依无靠,生活困难;年龄又偏大,姿色也不怎么样,肯定不好拉客;来他这也就是蹭顿饭,避阵雨,或留个宿,多半是同病相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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