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节你看什么电影了?”
最近,这个话题在观著君的朋友之间异常火爆。作为一年一度的国际电影文化盛事,今年的北京国际电影节“北京展映”环节从4月6日开始,为期15天,吸引了数以万计的影迷前来“朝圣”。
尽管很多影迷制定了“抢票攻略”,但毕竟场次有限,很多影片还是出现了一票难求的情况,引得影迷们一片哀嚎。
而在今年展映的所有电影中,希区柯克“五部曲”《后窗》《迷魂记》《西北偏北》《惊魂记》《群鸟》,无疑是最难抢的票之一了。
作为大神级别的导演,希区柯克在影史上的地位不言而喻,他在悬疑惊悚片方面的造诣登峰造极,是真正的“悬念大师”,也是观著君心目中最会讲故事的导演之一。而作为创作者,希区柯克也有自己一套讲故事的方法。
悬念是故事的核心
关于悬念,希区柯克有一个著名的“定时炸弹理论”: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打牌,桌子底下有一个5分钟之后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如何才能发挥悬念的最大作用?
如果你不交代炸弹的事,直接拍摄爆炸的场面,那你收获的只有观众的惊吓;如果你事先告诉观众桌子底下有炸弹,然后继续拍摄三人玩牌,这样虽然制造了悬念,但却是索然无味的。
那么应该怎么做呢?
希区柯克的做法是,事先告诉观众桌子底下有炸弹,然后转而刻画三个人的不同反应:三人玩了三分钟后准备离开,但其中一个人说,不行,咱们再玩一会儿。一分钟后,三人再次准备离开时,又有另一个人提议,别着急,咱们再一块儿喝杯酒吧。”
这样一来,不但造成了悬念,还成功牵动了观众的心。在剩下的一分钟里,不管炸弹爆不爆炸,都足够吸引观众的注意力。这就是悬念的力量,在很大程度上与观众自身的欲望或期盼相关。
在希区柯克看来,悬念是故事的核心,它适用于所有类型的故事。比如在一个爱情故事中,男孩能否得到那个女孩就是悬念。
至于如何制造悬念,希区柯克习惯的方法是“让观众参与其中”。比如,在法国大革命期间,有人对丹东说,“请您赶快上马”,但是不表现他上马,让观众去操心那匹马到底出发了没有,这样能有效提高观众的参与感。
同时,希区柯克认为,简单的故事更容易制造悬念,而抽象化的故事容易让观众感到困惑,这也是他热衷于拍摄含有间谍、杀人犯和犯罪故事的原因。
尽可能的让观众感到痛苦
鲁迅有一句名言:“悲剧就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与希区柯克的创作理念有异曲同工之妙,希区柯克认为,好的故事,一定要尽可能的让观众感到痛苦。
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会和主角一起坐“过山车”,会与主角一起经历上升、下降、恐慌、心碎、胜利和冲突。如果你想讲述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一定要让观众心疼,要让观众和他们一起受苦。
希区柯克所说的“痛苦”,可以被理解成一种直击观众痛点的戏剧冲突。比如,在《惊魂记》中,希区柯克不是让诺曼一刀刺死正在淋浴的玛丽昂,而是让我们看到诺曼一刀一刀的砍向她的身体。
而影片的前四十七分钟,玛丽昂都是以主角的形象带入剧情的,她的骤然死亡,足以让观众感到震惊。
善用“麦高芬”
“麦高芬”,是希区柯克为了讲好故事,和编剧麦克菲尔发明的一个概念。
它的基本释义是推动喜剧发展的一个契机或情节,角色们拼命追逐它,但它其实是个烟雾弹,并不重要,甚至可能不存在,它出现目的在于引导观众沉浸于电影体验。
1935年,希区柯克通过电影《三十九级台阶》提出了“麦高芬”的概念,该片讲述一个无辜者被卷入名为“三十九级台阶”的英国军事机密的故事,但“三十九级台阶”究竟是什么,甚至连片中大部分人物都不知道。
而希区柯克本人最得意的一次“麦高芬”运用,是《西北偏北》。在这部间谍片中,剧情提出的唯一问题就是:“这些间谍在寻找什么?”而我们一直在猜测的神秘人“凯普林”,其实只是个虚构人物,这就是“什么也不是”的“麦高芬”。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麦高芬”也在与时俱进。乔治·卢卡斯曾经说过,他认为《星球大战》中的R2-D2就是一个“麦高芬”,而在他看来,“麦高芬”也可以是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线索。
比如,《指环王》中的魔戒、《哈利波特》中的死亡圣器、《复仇者联盟》中的无限原石等,都可以算作是新时代的“麦高芬”。
希区柯克曾经说过,他从不拍摄生活的“横断面”,因为人们很容易在家里或者街上,甚至电影院门口找到这个。在他看来,拍摄电影,最首要且是先于一切的,是叙述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可能并不真实,但永远不应该平庸,它要有戏剧性、有人情味,而所谓的戏剧冲突,就是消除了厌烦时刻的生活。
“我是卖弄技巧的敌人,必须把技巧插入情节中。我向自己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知道把摄影机放在这样或那样的地方,它们能使场面产生最大的力量,而形象之美、动作之美、节奏、效果,一切都应该服从和让位于情节。”
电影如此,小说亦然,希区柯克的叙事艺术,说的是艺术作品的共通性。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深知观众内心的渴望。从这个层面上看,希区柯克不只是一位电影大师,更是一位心理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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