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却语塞。
如何才能不失尴尬地开口,在认识多年又疏离多年之后似乎显得尤为重要,故而此般纠结于所谓的“第一印象”。
以前也曾间或地给你写过些信,而今思来,不过是些淡墨素笺上你未曾多心,我却别有用心的臆想罢了,只因那无非是无人知晓,也无意让他人知晓,却格外祈盼你能知晓的情愫。
我俩的故事,起源于文理分班时,加深在数学辅导上,朦胧于高考冲刺中,却迷惘在不同的城市之间。那些好似时光下波澜不惊、流年中熠熠生辉的过往,在十指键盘敲打着一段与你有关的文字时破釜沉舟般乘槎而来。
那时的你我,瑶华芳年,文理分班后的第一节语文课“课前5分钟推荐”上,你我同时选择了电影推荐,你推荐的是日本电影《龙樱》,你说:英喜和麻纪没有考上东大是因为他们曾经约定过,如果两人都考上了东大,就要一起滚床单来庆祝。
顿时,全班哄堂大笑。
我也不列外。
那时的月考,你总因数学不及格而苦恼,时常在教室走廊上托着腮作长久地伫望,目光一直绵延至城市尽头那座在校园里流传着诸多恐怖传说的深山里。于是,在某次月考后按成绩选座上我俩成了同桌,总是数学全班前三的我成了你的辅导对象,作为历史科代表的你也老爱在晚自习抽查我那些老师特意勾出来的晦涩考点。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流走,转瞬即逝,在最后的冲刺阶段,我俩默契般搁浅了日常打闹,每日机械性的三点一线,只为能从一模二模或一诊二诊的成绩中窥觑到哪怕一丝稍有可能的斑斓未来。
高考,如约而至,几家欢喜几家忧。大学新生报到那天,你送我出行,你说高一是《呐喊》,高二是《彷徨》,高三是《狂人日记》,高四是《坟》,而你会以安之若素的心境看着这一路路的曲终人散,静默不语,而后,独自一人回到“高四”的战场继续战斗。可我不想对你说那一句“再见”,我怕一语成谶如安妮宝贝说的那般——再见,再也不见。
后来的我们,再次相见,那已是你活生生从“高四”那座坟里爬出来的时候,可我俩竟陌路般地几近无语,昔日笑靥如花温暖心窝的触动早已在流光中斑驳了许多。
再后来,我去了上海,在一家加拿大外企,可当我实习完回来后的第二年,我从老同学那里听说,你却选择前往并留在了浦东新区。
如今,你在我的文字里,可文字的主人公早已模糊在不知哪个岁月里,而这封一直未曾寄出且遗失在流年里的情书,虽浸润了一往情深却始终蛰伏在我的内心深处,以至于,嘴上老是说着单身很好的我,走在街上,每每看到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时候,还是会沉默不语,又会装作毫无波澜地从旁走过。
如若你我今生终有一散,也不辜负此生这般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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