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晴为何物?今天明天,晒不干衣物,愁煞江浙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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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一个月的“种太阳”努力下,阴雨绵绵的江浙沪地区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阳光。
但好景不长,在南京,昨天刚刚种植成功的太阳,就被今天的一席阴雨卷去,只剩下一些枯枝败叶,在阴郁的深空里垂死的挣扎着。
于是金陵人仰头凝噎,捶胸顿足,三两成群,指天骂曰:”尔乃庶子也!”
换句话说,倘若你走在南京的街上,看到三三俩俩抬头看天的人也不要惊讶,也许他们正在抱怨着这无休止的阴天,嫌弃太阳这小子的不争气。
笔者家乡虽然也在江苏,但地处偏北,来到南京后,算是第一次体验到了这种“春风春雨愁煞人”的感觉。
连日的阴雨如同一方细致的巨幕,横亘在头顶上,把整块天遮掩的密密实实,只从那丝丝细细的缝隙中深处几缕阳光。
这阳光却仍是极深沉的,仿佛是打翻了墨汁的染色杠,金的、白的、红的、黑的,五颜六色混作一团,给人一种怪异诡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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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的四肢头脑也像这天宇,如同被禁锢一般,像潮湿渗水的树木一般,绵软无力,仿佛一根指头按下去便能微陷一个小洞。这些在晴雨分明的家乡是想象不出的。
因此,在昨天第一次天晴之时,我竟有种新生的感觉。就像是合辙中翻腾挣扎的鱼儿突逢渴求的甘露,又像是沉睡一冬的狗熊,迎着面感受春风拂过双颊时的痕迹。总之人一下舒爽了很多,也觉得顿时元气满满,有了做事的动力。我这时才认识到“万物生长靠太阳”这句话的真理性。
相信许多人和我一样,最令人感到唏嘘的是,在我们往日晴雨分明、天光大好的日子,竟丝毫没有感觉到太阳的珍贵与阳光的暖意。
我们只觉得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是我们天生所享有的东西。但直到黑云压城、风雨满楼时,才认识到那其实是是宇宙、是自然对于地球上的种种生灵最为珍贵的馈赠。
相信大家都想到过这个问题: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有人说是感情,有人说是金钱,答案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有一个答案,至少在目前,永远不会都不会被否定:阳光、空气、水、土壤。
然而,令人震惊的真相却是这样:
普照万物、布施德泽的阳光,因氟利昂等物质对臭氧层的破坏,我们把它亲手变成了毁灭残忍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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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以生存的空气,因工业生产等污染作业,我们把它亲手变成了令人望而生畏、避之不及的雾霾、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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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据人类体重70%的水,因过度开采与化工污染,我们把它亲手变成了一道道干涸龟裂的地皮与污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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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养万灵、厚德载物的土壤,因为污染、过垦,我们把它亲手变成了一望无垠的沙漠或是盐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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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却仍在对我们的所作所为夸夸其谈,像是对自然宣告自己的丰功伟绩一般,用它们腐烂又破碎的尸体,来显示人类的伟力与神功。
我的祖母在吃饭的时候,倘若看到我们的碗中有些许饭尚未吃净,总会向我们讲述当时大饥荒时是如何如何的艰苦,饭菜是如何如何的珍贵。
然而每次看到我们一脸无奈的样子,她总会叹气说:“不吃就不吃,没有亲身经历那场饥荒的人是不可能体会到饿极的滋味的。”
到了而今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已经无需受饥饿之苦了,但是我突然意识到:粮食没了可以再种,如果某一天阳光、空气、水、土壤这些没了的话,又有谁有通天的本领去把它们种植出来呢?
也许只有亲历那个时候,人类才会体会到至深的绝望,但为时已晚,谁又能坐上时光机器,去对过去的那个正在倾倒化工废水的人说:“你这一桶下去可能未来就会多少一条人命!”
我们都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我知道是,倘若我们从现在做起,哪怕只是对着那微不足道的阳光,由衷的道一声谢谢。我想,都会为未来的改变贡献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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