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刚朦胧懂事时,父母便教我要记住自己的家庭住址,那就是城关镇建筑社家属院,这个家属院的居民,全都是黄河移民,为了支持国家修建三门峡大坝,背井离乡举家迁移,来到了这里,因为多数都是建筑工人,所以成立了建筑公司,所以这个家属院就叫建筑社家属院。住在这个院子的人就像一家人一样,如果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全院子的人都会去帮忙,像自家的事情一样,无论是端茶倒水的,洗碗端盘的都会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就出生在这个温暖和谐的大家庭里,而且一住就是四十年,我的童年往事,便和这个院子永远不可分开。
在我记忆里,那时间,没有现在小孩这样优越的条件,没有现在的科技产品,但依旧的是那么开心,削个木头枪,也能高兴的玩上几天,院子里有很多同龄的玩伴,每当下午吃完饭后,大一点的小孩头就会满院子唱着: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万众一心....就像联络暗号一样,后面排长长的队伍,唱着同一首歌,我也会扛着我心爱的木头枪加入进来,蹦着,唱着,别提多么神气了。
我们这个家属院,不是太大,有60多家人,所以供人们娱乐的地方也十分有限,仅仅是过道而已,场子最大的地方,也就是花姨家门口那点地方,花姨今年已有80多岁了,人特别的好,不管年纪大的,还是小一点的,都爱管她叫花姨,我也自然的跟着叫了,所以这块地方也成了我们这些孩子必须占领的地方,我们在这里,Bing三角,就是用大人们扔掉的烟盒纸,折成三角形状,在手背和手心翻来翻去,最后还要规定抓住多少来决定输赢。丢杏核(我们叫跌heng hu)也就是拿一个大的杏核(我们叫它“母子”有时会给“母子”掏空,灌上铅水来增加重量)放在眼边去砸放在砖头上一堆小杏核,以砸多少论输赢。还有很多我们小孩喜欢的游戏,比如:打面包,打巧,翻羊拐,滚铁环,还有女孩子爱玩的跳皮筋等等,反正有很多很多游戏形式,我就不一一说来,我重点说一下我最爱的游戏,“绕蜻蜓”,因为那时我们院子不远处的周围都是菜地,夏天蜻蜓特别的多,我们会拿个竹棍子,前面用绳子绑上一只活蜻蜓,必须是母蜻蜓,然后拿着棍子开始绕圈,公蜻蜓以为母蜻蜓要交配,就会落在母蜻蜓身上,这时我们会轻轻的让它们落在草丛中,迅速上前将它捉住,我最好的战果会抓上十几只,然后在家里放飞,满屋飞的都是蜻蜓好看极了。
邻里熟知的花姨随着时间的逝去,我们也慢慢长大,院子里的孩子是越来越少,孩子的游戏已全部被电子产品所替代,不怎么成群结队的玩耍,我们当年的游戏场所,慢慢的被年长着所占领,他们在这里下棋,打牌,聊天,诉说着往事,期盼着美好未来。因为我们这个家属院很多还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物,周围已被高楼大厦所包围,交通十分不便,已和这个现代化城市格格不入,所以政府决定对这个地方进行棚户区改造,棚户区改造公告贴出后,一下打破了这里往日的平静,这个可是我们院子这么多年的头等大事。每天人们都会自发的到花姨门前商议这次搬迁的各种消息。每个人都会积极的出谋划策,就这样闹闹哄哄的讨论了一个多月,终于尘埃落定,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打算,就这样相处几十年的老邻居即将分开,就要离开住了一辈子的老屋,邻居们一句“再也回不来了”多少有一些伤感,邻居们相互道别,相互合影作为留念,年轻人多的是一份喜悦,因为就要住进新房子,生活也能得到一定的提高,而老人们却为将来住进高楼大厦是否习惯多了一些忧愁。
这个地方已成为过去,只能成为我今生最美好的回忆,怀念呀青春,怀念呀生我养我的地方___建筑社家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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