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油酥春雨过后,我复生了,为求保命,我躲去了荆山,前朝有文人隐世于此,环境倒也清幽整肃。
我在山上过了半月听鸟看花的清净日子,却不甚开心,因着耳边没了阿秋没完没了的诘问,好不习惯。
趁着中元节近,我收拾了几件零碎细软,下山去寻阿秋。
分明才过了月余,那孩子的模样已经变得十分之陌生了,他眼皮高肿,把本不算大的黢黑瞳仁压成一线,看谁都像是在门缝里看人,不知道他瞧见我,是不是也会将我看扁了。
我骗阿秋说我是谢先生的故交,问他往后愿不愿意跟随在我身边,本以为那孩子会欢喜的连连点头,但他只是涕泪交加的指了指身后院中的一个小土堆,道,先生在这里,阿秋哪也不去。
算起来,阿秋算是我一手养大的,他娘亲和妹妹都在一次饥荒中亡故了,只有他等到了我。
当年两勺粥汤,救了小儿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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