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江惑轻轻推开窗门,闪身走进王孙二人房中,但见炕上放着个包裹,拿起一个包裹一掂,裹面有二十来两银子,心想:“正好用作盘缠。”
当下揣在怀中,正要出房,转念一想,拉开裤子,在二道被窝中拉了一大泡尿。一切办理妥当,江惑闪身回房,悄悄掩上房门,两人竟然全无知觉。
江惑俯耳于墙,倾听隔房动静。只听两人低声谈论,对明日比武之约似乎胜算在握,一面解衣上炕,突然孙福海叫了起来:“啊,被窝中湿漉漉的是甚么?啊,好臭,王师兄,你这么懒,在被窝中拉尿?”
王义周啐道:“甚么拉尿?”接着也大叫了起来:“那来的臭猫子到这儿拉尿。”
江惑捂着嘴强忍,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实在难受。
孙福海道:“猫儿拉尿那有这样多?”
王义周道:“咦,奇怪……哎,银子呢?”
房中霎时一阵大乱,两人到处找寻放银两的包裹。
江惑暗暗好笑。只听得孙福海大声叫道:“店伴儿,店伴儿,你们这是黑店不是?半夜三更偷客人银子?”两人叫嚷了几声,那店伴睡眼惺忪的起来诣问。孙福海一把抓住他胸口,说他开黑店。那店伴叫起撞天屈来,惊动了客店中掌柜的、烧火的、站堂的都纷纷起来。
接着住店的客人也挤过来看热闹。江惑混在人丛之中,只见那店伴大逞雄辩,口舌便给,滔滔不绝,只驳得王孙二道哑口无言。
这店伴生性最爱与人斗口,平素没事尚要撩拨旁人,何况时有人惹上头来,更何况他是全然的理直气壮?只说得口沫横飞,精神越来越旺。
王孙二人老羞成怒,欲待动手,但想到教中清规,怎敢胡来?只得忍气吞声,关门而睡。
那店伴兀自在房外唠叨不休。次日清晨,江惑起来吃面,那多嘴店伴过来招呼,口中喃喃不绝的还在骂人。
江惑笑问:“那两个贼人怎么啦?”
店伴得意洋洋,说道:“他妈的,这两个臭道士想吃白食、住白店,本来瞧在玄冰教的份上,那也不相干,可是他们竟敢说我们开黑店。今儿天没亮,两个贼人就溜走了。哼,老子定要告到玄冰教去,玄冰教的教众成千成万,那一个不是严守清规戒律?这两个贼道的贼相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定要认了他们出来……”
江惑暗暗好笑,又挑拨了几句,给了房饭钱,问明白去豺狼谷的路径,迈步便行。
转瞬间行了三十余里,豺狼谷已不在远,眼见天色尚只辰初。
江惑想起那女子,仍感觉到脸颊生疼,心道:“那丫头就是一个小辣椒,我先躲在一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就在此时,谷口外隐隐传来一阵得得蹄声,那四人相互望了一眼,一齐注视谷口,只听得蹄声细碎,越行越近,谷口黑白之色交映,一匹黑驴驮着一个青衣女子疾驰而来。
江惑遥见之下,心道:“果然是她!”
四人大喝义声,手腕一抖,四道剑气,向女子攻来。
只见她手持一根蜡烛,那根蜡烛迎风而立,竟然不灭,王义周嘲讽道:“唐夕敏,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摆弄这小玩意,等我杀了你们,定会在灵台上多点几根蜡烛。”
江惑心道:“原来她叫唐夕敏,看她的姓氏和武功招式,多半出自四川唐门。”
唐夕敏冷笑道:“只怕需要点蜡烛的是你们吧。”
烛烟幽香渺渺,香气袭人,双方交战,险象环生之际,众人也不免被这香气所吸引,忍不住提鼻嗅了嗅。
四人抬眼望去,正好对上唐夕敏的美艳眼眸,倏地闪耀出一蓬异彩,四但见四名美艳绝伦的女子载歌载舞,向自己魅惑一笑,四人正值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诱惑,纷纷露出意乱情迷的表情。
孙福海意乱情迷,想要去拥抱阵中美女,可触手处,却是一片幻影,他暗叫不好,知道自己中招了,想要逃离,可哪有那么便宜?只见他大口呼吸,浑身奇痒难耐,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毛孔中钻出来,七窍更是痒得难受,他张大了嘴巴,口中竟然渗出了一些奇怪的丝来。
唐夕敏正在得意之时,冷不防后背吃痛,有人趁他御敌之际,在背后施以偷袭,她警觉后,回首一指,却被对方封住了手臂处的合谷、劳宫、鱼际等穴位,顿时浑身酸软,使不出力来。
“暗箭伤人,这就是你们玄冰教的处事风格?”
“哼,你用奸计把我们玄冰教弟子都变成了驴,难道就算是英雄好汉?”
江惑远远看着,认出来者正是郑启周,玄冰教二弟子,他,出指如风,截住了四人的颈下,可那蛛丝好像有生命一般,使劲钻进郑启周的手指,郑启周见苗头不对,赶紧松手,运功将蛛丝逼了出来,还好蛛丝不多,要不然自己这条手臂就废了,郑启周纵然是个老江湖,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再看四人的嘴陡然变大,口中的丝汹涌喷出,接着,他们的眼睛、耳朵、鼻孔都喷出了蛛丝。
郑启周骇然,心道:“四川唐人心法诡异莫测,看来必须他们的独门解药,才能救人。”
“臭丫头,快把解药交出来!”郑启周恶狠狠地说道。
唐夕敏冷冷的向他扫了一眼,脸上全是鄙夷之色,似乎不屑与他说话。
郑启周大怒,看来不给她吃点苦头,她不肯就范。于是,戟指点中她肩膀的肩井穴,一道剑气由肩井穴注入,并衍生出无数道剑气,会游走在她四肢百骸,全身有如烈火焚身,又有如万箭穿心。唐夕敏脸上时青时白,嘴角血丝缓缓流下,但她始终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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