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在路上,一边环顾着四周,路上行人基本恢复了正常,不过有一点人们还是戴着口罩。天空袅袅婷婷飞过一队排成人字形的大雁。耳际又传来雀儿啁啁啾啾的鸣啭。春,悄悄地来了。
“去大山玩吧?”我迫切地问家人。“好啊”,回应我以同样欣喜的目光。这是赴约了,正月初二三就已提及。初二三时乡村因疫情而封锁,大山也可望而不可及了。
晴空万里,丝风皆无,心情随着朗日放飞。
一路上家人们闲聊着,有人说起,还是喜欢做点养殖业,养殖什么呢?可是现在很多野生动物养殖已经被明令禁止了,包蛤蟆塘的可赔死了。那也没办法呀。大家只是叹息了一声,但谁也没有过多的慷慨陈词,显然国家的法令已经完全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可。是啊,2020年的开端是令人惊悚的,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理上都是无法抹去的重重一笔。虽然没有确切说这场疫情是由任意食用野生动物引起的,但蝙蝠身上确实带有很多病毒。国家怕了,老百姓更怕了,可以说这也不是怕,说敬畏更好吧!
越往深山海拔越高,空气愈加清冽。有了大山的阻隔,日本海湿暖的空气也来得晚些,山背阴的地方还漫着清雪,不过这时的雪已经变成了即将融化的砂粒状。山上由桦树,柞树,白松等几种树种交错而成。我们行走在树从间,午后两点多的阳光在头顶稍偏西的方向,明晃晃地居高临下地筛着树影。说也奇怪,我也很喜欢这种褪去浮华,只留着枯叶,或干脆只展示着根股粗茎的树木,因为这种树更有一种嶙峋的苍虬之美。特别这种深山里多年的大树,轮廓鲜明,更让人联想起铮铮铁骨。
山间很静谧,有一种严肃之感,偶尔深谷里传出几声低低的鸟鸣。我们久不来了,大山,你是陌生了吗?过往,您这里是人们常常光顾的场所,春日赏花,夏日纳凉,秋日采摘,您象一位无私的母亲,把无限的怜爱捧送给我们。来到您这儿,我们似乎总是为了索取点什么?雨后春笋般的蘑菇,软绵的元枣,紫靛泛白霜的野葡萄,满地打滚儿的山核桃......可现在我们有些失望了,盯着脚底下,绿绿的小草儿已从枯败的落叶间挤将出来,但是我们所期望的蒲公英却还是在藏匿着,蓄势待发。
睬着松软的落叶继续向山顶攀登,有些低洼的地方落叶堆积得很厚,一脚脚踩上去松松簌簌,却并不会陷下去。这就是大山的浑厚。走着走着,一棵扑倒的大树竟横亘在面前。树干足有家中使用的大号碗口粗,树枝和树皮都干枯了,想必早已倒下了一些时日。看到树的根部,我不禁惊讶了,大树是被连根拔起的,这树根虬劲,盘根错节,这么磁实地扒着地面,怎么就会歪倒了,这得多大的外力?是不是原来就已经干枯了,风必摧之呀?别人不同意我的看法。他们说,你看山间这样的树还有不少,瞧着还有新倒的,能看出来并不是事先已枯死的。我们都停下来,山谷间还是那么幽静,可是我们分明眼前浮现出了似乎就在昨夜,一场扑天盖地的狂风怒吼,整个森林都在振荡,咆哮。原来我们的森林——大自然之母并不总是这样安详平静,她也会震怒,而且排山倒海。
大山是美的,即使现在还没有绿荫浓郁,但那新抽的嫩红的芽苞也已在灰白,赭黄间勾勒出了希望。春已经切实的来了。山脚下流淌着叮咚的一道银带山泉,跃动着太阳闪烁的鳞光,这是春的眼睛。虽然国际上疫情依然严峻,但在中国,在政府和人民的有力防控下,春暖花开的日子已经向我们招手了。
眼看着日已西斜,我们也开始打道回府了。在即将拐出山坳的地方,我注意到一处正在挖沙筛石的工地,工地上正车人攒动。这个沙石厂我很熟悉,是每次进山的必经之处,上一次经过是去年秋季。可现在观察,石山竟小了很多,才几个月不至于这么快,只是日积月累,一点点的由不知觉到觉得变化很大而已吧?我怅然地望着石厂,我想,人类要生存,需要采掘,但人类也要思索,采掘到什么程度我们就该收手了?大自然是慈爱的,它能给予你很多,但是能把大树连根拔起的摧毁力量也是巨大的,人类文明进化到如此,已经索取的够多了,一定要警钟常鸣,敬畏之心常存。维护大自然的生态平衡是一篇长久要做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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