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即将结束之际,根据小说改编的《我的前半生》打破了平静。马伊琍版“罗子君”横空出世,大红大绿加上一双丑鞋,迅速引起书迷和观众的一众讨论。不分青红皂白乱炖一锅的剧情让观众炸开了锅,成功引爆了新热点,也让我想起这部小说原本的样子。
唐晶是谁,“一袭直裙、头发梳个髻,一副不含糊的事业女性模样”,在子君离婚时给予适当的帮助,规定子君“每天只能哭十分钟”。不同于电视剧里那个无所不能的女战士,书里的唐晶看清世态,最后随丈夫移民澳洲做全职太太。
子君是谁,是个“打扮得宜,操流利英语”的美丽女人。她懂得“有款式的衣服不大方”;她陪丈夫到外头应酬,对人愉快和善,从没有失礼于谁;家中一应琐事,大到全家旅行的飞机票行李,小到孩子找名校,丈夫的父母生日摆寿宴,她都策划的井井有条。离婚后,子君先是做小职员,后来做陶瓷,人沾了艺术,变瘦变美,涓生还提出复合,遭到子君的拒绝。她与建筑师再婚,在旅行结婚的飞机上欣赏自己的戒指。全文结束,这就是子君的前半生。
有个细节,涓生和子君与鲁迅的《伤逝》里的男女主人公名字相同。鲁迅笔下的人性叫人心寒,男女主人公自由恋爱,遭逢女主角家庭的反对,两人从热恋到冷却,最终女主人公死去,男主人公忆起过去种种。亦舒不写这么冷酷的故事,她只管故事里的女孩好看,得到金钱、城堡和很多爱。
离婚前,子君十指不沾阳春水,每天流连于美容院和奢侈品店,唐晶都嫉妒她的脸似剥了壳的鸡蛋,当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富贵美人。但涓生看惯了这鸡蛋,只觉得索然无味,想寻求点别的人生滋味,于是暗自与小明星来往,搞起了花头。婚前的承诺在欲望面前早已抛到了脑后。
唐晶曾问再婚后的子君,快乐吗?子君答到,不是快乐,是重新获得了安全感。我想这安全感里有婚姻的誓言,但更大的部分还是经过了人生的磨练后,子君的一份底气所在。
女人也可以找工作,女人也可以赚钱养活自己。子君从前对工作的态度不置可否,“社会不缺我这一份贡献”,多么懒散又有底气的一句话。但涓生突然的收回了承诺,也收回了家用,不能再买菜似的买开司米长裤,也不必再用他的钱买了礼物送他,子君被命运推着,“不得不”找一份工作,“不得不”站起来面对支离破碎的前半生。生活的磨练残酷,不近人情,然而只有这样,才能磨出璞玉的美丽,子君由一个美丽木讷的阔太太“蜕变”成有着自己的思想的新时代女性,可以说是拜生活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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