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的夜气中,瑟缩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瘦的诗人将眼泪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她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蝴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 ......" ----鲁迅《秋夜》
鲁迅在《秋夜》中如是说,原文本是写一朵粉红色的细小的花儿,可我只是喜欢这几句,就私下断章取义地写了下来,还望鲁迅先生不会在意。
今天的夜是如此的清寒,天星是如此的高冷,抬头看看,这大概是夜空离大地最旷远的时候了,在寒风凛冽的夜晚,感觉月色都要和泥土生分了,中间只能通过泥土的芳香和月的冷光勉强建立起联系。
在南国湿冷的寒风中,路上的行人都缩成了一个个剪影,一晃眼的功夫就无影无踪,难怪略显几分凄凉。本以为秋中湖这孤零零的可怜样儿,也就索性弃了它,让它成为逝去的校园意象吧,所以也就去了学校最远的奶茶店,如丧家之犬,在里面,我借助一杯热茶的功夫,赶快取暖,不过也觉得尴尬,觉得我脚一踏进这像吐着热气的狗的奶茶店,马上就破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种微妙的平衡应该是恋人荷尔蒙的平衡:里面都是迎面而坐或相拥并肩的情侣,呢喃细语间,眉来眼去时,我感到是两股浓度巨大的荷尔蒙缠绵在一起,相互嬉戏,爱抚,容不得任何打扰;我好似是一名来去匆匆的不速之客,自己不禁觉得多余,就像女权主义者眼里的女性后缀,显得冒犯,令人烦怒。
我很惊奇的发现,这个大学的红男绿女在阳光和熙,天暖气润的时候,就像趋光的虫类,他们会扎堆地占领秋中湖,而在寒冬之时,他们会在咖啡店或者奶茶店成群。更惊奇的是,这些饮料店,忽然也承担着像秋中湖一样的社会功能,情侣喜欢在这里谈情说爱,闺蜜好友喜欢在这里发泄抱怨或者叙旧联络感情,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大学的大二和大三是一个分水岭,而我选择或者被选择成了一个人喝奶茶的人。我这个在这些场所无法属于任何一类的人,我只是像一个窃密者,特工,间谍或者过客,安静的听完一个故事,放进自己的语料库,又拉紧围巾,挤出窜入领间的寒风,默默地出发,独自消失在荒凉的夜色中,但仍然在黑暗中手舞足蹈,用黑色的眼睛等待黎明的光亮,手上的小人书像一盏灯,把我活生生地变成了在黑夜寻寻觅觅的萤火虫,会找到什么呢,谁晓得呢。
在如此无情的寒冷里,心理时间变得异常主观,忽长忽短,时光之神就像一个心怀叵测的导演,把痛苦的一分钟放慢成一小时,而把快乐的一小时浓缩成一分钟,这是多么精心的剪辑啊,似乎要把人的情感送上手术台,解剖给别人看,不过还是要佩服人意志的强大,因为在乐天派那里,时光之神往往是失败者。
一床的被子褶皱得像姑娘龟裂的浓妆,美其名曰不拘小节,我实在看不出任何美感,不过这般无能为力只能怪泉州冥冬城的阴冷,床头的诗行是最耀眼的文字,带我做一个到赤道的美梦吧,晚安。
“在冷的夜气中,瑟缩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瘦的诗人将眼泪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她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蝴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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