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疫情,像一面照妖镜,照出人间最真实的世相,有人因为一个口罩闹离婚,有人处在离婚的边缘,又看到寻常日子的幸福,享受其乐融融的烟火人生。而我却在隔家的日子里,看到没钱的难处。
我的父亲母亲和爷爷奶奶都是平凡的农民,从我有记忆开始,一家人的生计都依靠父亲外出做工。遇上父亲的工资被拖欠光景,举家便过起了度日如年的日子。我考上高中那年,甚至交不起学费。
十堰被封城以后,父亲最关心的是可以出门的日子,一向不玩手机的他,甚至开始每天刷新闻,不善言辞的父亲,甚至四处奔走打听出门的日子。这是父亲最着急的日子,也是父亲唯一一次在家度过完整的正月。
听说野生葛粉市场售价有八十元一斤,父亲顾不上吃早饭就扛着锄头钻进山林里,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大汗淋漓的回了家。
在河中清洗多次以后,父亲用斧头重重的砸向葛根。结果并不尽如人意,那一堆葛根根本没有多少粉,经过反复淘洗和晾晒,最终只落下不到五六斤的粉。
父亲第一个挣钱的想法伴随失败而告终。母亲开始把家里的鸡蛋攒下卖钱。
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和母亲枯瘦的脸,我感觉无比羞愧。
假如我有钱,父亲可以不必这么辛苦,母亲的牙疼病也可以 早日去大医院得到治疗甚至治愈。可是,我什么都没有,除了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为钱着急,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虽然能够看到父亲的辛苦,但共同生活的时间越长,我和父亲母亲的矛盾就越演越烈。父亲变成了催婚族,每天都要唠叨无数遍,我在心里感觉厌烦又无可奈何。母亲常常把无用的东西堆在家里的各个角落,更要命的是,她常常在我写文章的时候大声叫我,使我感觉很不愉快。
假如我有钱,我可以租一个房子甚至买一个房子,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找时间回去看看父母,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彼此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像隔着最远的距离。
成年人的底气,都是钱给的。疫情过后,我谁也不想见,只想努力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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