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命运或许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注定,之后无论你怎么走,都只是在完成一个固定的图案。你的心哪怕憧憬着全世界,你的脚步也只能走向一个固定的地方。当静下心来回忆那注定命运的一刻时,是感慨,是感动,是悔恨,也或者只是平静,时间久了也都淡化了,淡的都不想去记起了。
你注定逃脱不了的。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遇到一位好老师,她为了管好你们班的纪律,打断了无数条棍子,哦对,还有扫把(只是害得你们无法打扫这点不好)。你说,你在那一年,上课时没有做过一个小动作,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在听课(只有也不敢回答问题这点不好)。你说,你每做错一道题她就会收缴一毛钱,每写错一个字,她也会收缴一毛钱。你的生活从那一刻起就变成了,发呆、借钱、恐惧与饥饿的交响曲,悠扬的曲调随着三月的风与花香飘满整个世界,好一个无悔的青春。家长们也说,多么好的老师呀,这个班的孩子多么幸福。
你说,那一年你是班里最后一名,你对不起老师。
老师生气了,去大城市去追寻梦想了……
两个月没有新老师,你上课说话,捣乱,不写作业,像是要报复你一年的沉默。哎,你这可笑无知的幼童!
两个月后,来了一位新老师。她教你们唱歌,她带领你们跳舞,她让你们排演小品,她带你们去春游。你说她教的每一首歌你都记得,二十年了,一个字也忘不了;你说你跳舞是最不协调的,每次早早就被淘汰,变成啦啦队,但是当舞队得第一名时,你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你说小品中你总是最不起眼的角色,但是却是最用心的一个,你说她表扬了你;你说你甚至记得春游路上遇到的那朵野花,它的香味,它的颜色,它的神态,它的柔软,它的甜蜜,它的笑声。
你说当你没写完作业时,她总是留下你,那么严格,从不妥协。你习惯性的将作业多写几遍,然后倔强地撇一下嘴,看着老师笑。你说她没有生气,还表扬了你。
有一次你留下写作业,很久,你太饿了,但是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关系,你倔强地笑笑,继续写作业。这时她拿了一个馒头给你,馒头很大,还夹着菜。你说很好吃,尤其在饥饿中。
你说你在那一年拿到了久违的数学100分,在遥远的两年之后。你说她一个人代你所有的课却不感觉累,你说他工资只有不到四百元。你说她也曾经歇斯底里地惩罚过你们,她也曾经在全班同学面前没忍住泪水。
她是在你五年级的时候走的,她走了以后半年,全班同学打算用周末去探望她。校长要求有学生看校(相当于值班) ,全班同学和校长争吵, 你只是沉默,然后举手。你说你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学校里并不孤独。
你说二十年间你从未再见过她,你说记忆中的样子她依旧美丽,你说时间对于她永远定格在二十二岁,你说你不曾说过一句感谢的话,你说你永远走不出她的背影,你说一个馒头或许需要用一生来偿还,你说你在梦中穿越了时空……
你说,教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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