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苏醒送云飞扬出院回家,发现自家的猫大白竟然在他家。云飞扬解释,由于收养过它们,猫们把他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警察还没有抓到那晚闯到苏醒家的人,但是分析应该是入室抢劫。
叶凡失踪满一年的当天,传来找到王婞新线索的消息,王婞以前和火车站一个小偷团伙混在一起,一年前这个团伙从火车站消失。苏醒想起叶凡的包2年前在火车站被偷过,但是后来被不知什么人送了回来。
两件事情看似有了关联。苏醒偶然在猫咪大白的身上发现了一些令她震惊的东西,这样东西让她觉得云飞扬和这事儿有莫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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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沉思中的苏醒似是拿定了主意,她起身站起,先是打了一个电话,但对方没有接,随后她就发了一条短信。
然后苏醒拨通了云飞扬的电话,她说:“飞扬,我朋友给我送了一条鱼,我家煤气灶今天坏了没法做饭,拿到你家弄可以吗?”电话那面的云飞扬说好。
接下来苏醒把大白从家里放了出去,然后她把所有猫能回家的门窗都关紧。在走出大门的之前,苏醒站在镜子面前,她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把手按在镜子上,就像是和镜子里的自己对击了一下手掌,然后她拎着鱼向云飞扬家走去。
自从云飞扬出院以后,苏醒大概又只去过三四趟,都是探望云飞扬的伤势,云飞扬好转之后,苏醒渐渐减少了登门次数。
苏醒敲了敲云飞扬的门,云飞扬马上就来应门。一开门,云飞扬一脸微笑,一边接苏醒手上的鱼一边说:“快进来,好大一条鱼啊,来,给我,我先放厨房去。”苏醒跟着云飞扬来到他的厨房,开口说:“飞扬,鱼我不会弄,这个鱼今天就拜托你了。”云飞扬一口答应:“弄别的我不敢说,弄鱼我还是很在行的,谁让我喜欢吃鱼啊,来来来,你先坐一会儿。”
云飞扬把苏醒让到客厅坐下,云飞扬去倒了一杯水给苏醒。苏醒抱着杯子在手里转了两转,沉默着没有说话,云飞扬察觉到苏醒有点异样,他问道:“苏醒,今天心情不好吗?怎么,警察那边有什么消息了?”苏醒看看云飞扬,低头说:“到今天为止,叶凡已经失踪一年了。”云飞扬恍然,他表示理解的点点头。
氛围有点沉重起来,云飞扬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一阵柔和的音乐响起,他站起身边说:“苏醒,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多想无益,你坐着休息下吧,我先去把鱼处理干净。“苏醒说好。
趁着云飞扬去厨房处理鱼的时候,苏醒拿着水杯轻轻起身,她看似漫不经心的在客厅里踱了几步。都是开发商设计的同一批房,又都是一层的两室一厅,所以云飞扬家的结构和苏醒家的几乎都一样。
苏醒甚至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房间的排布,只是哪个房间被云飞扬做了什么功用,她就不太清楚,她只清楚的知道,她要在这里找到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很可能能帮她找到叶凡,或者……杀人凶手。一想到这个人可能就是云飞扬,苏醒就止不住的一阵阵发瘆。
那个东西就是叶凡失踪当日随身携带的包。苏醒记得很清楚,当初在警察局一遍又一遍的看叶凡离开单位时的监控视频,他就是背着这个包,直接走向停车场的。今天沾在大白身上的东西是紫苏和蒲公英混在一起的种子。
叶凡去年买了两包种子,一包紫苏一包蒲公英,他不小心弄破了两包种子的纸袋,撒的一个包里都是。虽然他把大部分的混在一起的种子都弄出来撒到了窗外,但还是有不少种子沾在包里,当时苏醒要帮他清理,叶凡不想让苏醒忙活,说自己来清理。
第二天叶凡因为要出差,就背了双肩包出去,回来之后觉得背双肩包上班也挺好,那个包被他放在一边没有用,时间一长两个人就都忘记了。
叶凡失踪当天早上,他匆匆忙忙翻出了那个包,说要去开会,背双肩包显得太随便,要换个包背。苏醒还记得他打开包时哎呀了一声,估计就是看到里面星星点点的种子还没有被清理掉,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背着就走了。
苏醒一边细细打量着云飞扬的客厅,一边想,如果大白身上只沾了蒲公英或者紫苏的种子,也许只是巧合,但是这两种种子混在一起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而且这个季节,蒲公英和紫苏早已凋谢,哪里来的种子?自己也再三确认过,因为装那扇防盗窗,书房窗外被工人踩的奄奄一息的紫苏和蒲公英来年是否能复苏都另当别论,更别提可能有什么残留的种子。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自己还在小区里仔仔细细看了好几圈,小区里并没有紧密长在一起的紫苏和蒲公英。还有,她仔细看过那些种子,今天下着细密的雨,而大白身上的那些种子明显是干燥的,只是表面有点潮,说明很有可能是在室内沾上的。那么,大白身上两种不同的种子只有一种可能,它们来自叶凡的包里。
由于云飞扬收养过一段时间自己的猫,所以猫把云飞扬家当成了第二个可以自由进出的地方,云飞扬说过,它们有时候甚至会睡在那里。猫都喜欢钻到盒子里、包里或者任何它觉得隐秘安静的地方睡觉,以前叶凡的双肩包就被大白钻过。如果自己没有想错,叶凡的包肯定在云飞扬家里的某处。
正想着,云飞扬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站着的苏醒愣了一下,苏醒忙说今天坐了一天,想要站一站,正说着,手里的杯子一歪,半杯茶水直接倒在苏醒自己身上。苏醒和云飞扬同时哎呀一声,苏醒忙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边抹着身上的水渍,一边带着不好意思的语气跟云飞扬说:“不好意思,我笨手笨脚的,能借用下你的卫生间吗?“ 云飞扬赶紧往里面一指,苏醒就往卫生间走去。
和苏醒家一样,云飞扬家的卫生间在最里面的位置,走到卫生间会经过客厅、一个房间(苏醒家用作书房)、厨房、厨房和卫生间之间的一个小小的储藏室。苏醒感觉云飞扬还在看着自己的背影,所以只是用眼睛瞄了下,直接走进了卫生间。
关上卫生间的门,苏醒把水龙头打开,她感觉到自己紧张到脸部肌肉发硬,冷静冷静千万冷静,她暗暗告诉自己,然后掬起一捧凉水低头捂在自己脸上。冰凉的水起到了一种镇定作用,苏醒开始想自己要怎样才能进入房间查看?不如,就用最自然的方式吧。
苏醒走出卫生间,云飞扬正站在客厅喝水,看到苏醒出来,问道:“怎么样,擦干了吗?你要不回去换个衣服吧?这茶渍要是干了就洗不掉了吧。“苏醒说:”没关系,我懒得跑了,反正也是件旧衣服。哎?飞扬,我以前从来没有参观过你家,刚才这么一看,简直和我家一模一样。“云飞扬道:”咱们两家装修的时候都没有动过房子的结构,当然差不多了。“
这时,苏醒已经走到客厅旁边的房间,也就是云飞扬出院时,苏醒送他回家,大白钻出来的那个房间,她说:”这个房间我们家是当作书房的,你是怎么装修的,我能看看吗?“说着苏醒站在那个房间门口。云飞扬见状,走过来说:”可以呀,这个房间我是娱乐健身用的。“说着,云飞扬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打开灯以后,一目了然,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组矮柜,一张偌大的简约风桌子,桌子上有三个大大的显示屏,还有游戏手柄,显然云飞扬是个游戏发烧友。一把看起来的很舒服的椅子,房间的另一个角放了哑铃,拳击手套,房顶上还吊下来一个沙袋。
苏醒走向矮柜,她蹲下来摸摸矮柜,说:“这矮柜不错,你哪里买的?”说着佯装随手试开一下矮柜的门,矮柜门的弹簧很紧,苏醒只开了条三指宽的缝,一松手这门彭的又弹回去了。苏醒心想,大白不可能钻的进去这样的柜子,房间里再没有别的柜子,叶凡的包应该不在这里。
她站起身回头,门边的云飞扬眼神里已经有了疑惑,他觉得苏醒的言行有点奇怪。
苏醒察觉到了那丝疑惑,她向云飞扬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啊,今天我有点神经兮兮的,可能因为今天的日子吧。”云飞扬点点头说:“能理解,你客厅里坐一会吧,我去把那条鱼弄熟,咱们就开饭。”苏醒又随着云飞扬回到客厅坐下,云飞扬回到厨房开始做鱼。
苏醒心里有点着急,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那只包,要怎么样才能到处翻看一下不被怀疑。正想着,几声猫叫从厨房那里传来。苏醒一阵高兴,大白真的来了。她离开家的时候,把大白放了出去,还关上了所有它可以回家的通道,这样大白想回家却回不去的时候,极有可能来这里。现在显然这个办法成功了。
苏醒走到厨房,看见大白正在地上吃一小块鱼,一边吃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云飞扬正在给鱼块上浆,看见苏醒说:“馋猫鼻子尖,它倒先来了,你不介意我先给它一块吧?”苏醒蹲下身看着大白吃的差不多了,把它抱起来,说:“吃一块就好了,我先把它抱出去,不要影响你做饭。”说着苏醒抱起大白,走出厨房,顺手掩上了厨房的门。
苏醒把大白抱到客厅,放在客厅的地方,期待的看着它,她想看看大白在云飞扬家一般都会去什么地方,然而大白只是站在那里一下一下的舔着毛。苏醒一再告诉自己不要着急,然而她心跳越来越快,快到她都觉得有点晕眩。
这时,云飞扬突然打开厨房的门,探头出来,看看苏醒,苏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云飞扬告诉苏醒,这会儿他要炸鱼了,让她自己倒水喝。然后云飞扬又回到厨房,厨房门似关未关。
终于,大白舔好了自己的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苏醒紧盯它,快呀,大白,你平时都去哪里?只见大白熟门熟路的走向客厅另外一头的房间,那个房间是卧室。
大白用爪子扒拉了一会儿卧室门,然而卧室门一点反应也没有。苏醒轻手轻脚走到门边看了看,只见卧室门边边上有很多猫爪子抓过的印子,一看就知道这门经常被抓。打不开门,大白悻悻的跳回沙发上。
厨房里传来呲啦呲啦炸鱼的声音,苏醒正在犹豫要不要趁云飞扬炸鱼的时候,她溜到他卧室迅速看一下,但是,如果不巧被撞见了怎么办?正在这时,苏醒看到,地板上,刚刚好沿着卧室门框底部的地方,就在门框底部的阴影里,有几粒东西。如果不是苏醒一直在盯着卧室的门角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那里有几粒东西。
苏醒伸手想去把那几粒东西弄出来,但是门框和地上的缝隙太小,她的手指进不去,苏醒环视了一下房间,看到桌子上有一盒纸巾,她去拿了一张纸巾对折了两下。这时,厨房的炸鱼声仍然持续着。苏醒把对折后的纸巾伸到门框和地板之间的缝隙的里,轻轻的一扒拉,那几粒东西被纸巾带了出来。果然,正如苏醒所希望的,那是几粒紫苏和蒲公英的种子。
叶凡的包一定在里面,苏醒被这发现鼓舞着。顾不得了,她回头看看厨房,似乎云飞扬正在有条不紊的做鱼,并没有发现她这边有什么异状。苏醒想了想,她抱起大白,轻轻拧开卧室的门,把大白放了进去,然后她速度闪身进去。
屋里亮着一盏小夜灯, 一张铺的整整齐齐的大床,一个床头柜,一组整体衣橱,一盏落地灯。苏醒来回扫视着,在哪里?会在那里?她看着地上,地上零星有几处紫苏和蒲公英的种子,还有一些纸屑,非常少,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所以也根本看不出是从哪里带出来的。
大白伸了个懒腰,一头钻到床下,少顷,床下传来大白磨爪子的声音。苏醒立即俯下身去,把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往床底下照去。
只见床底下有一个搬家用的那种纸箱,纸箱显然被猫当成了磨爪子的工具,被抓了N次之后,纸箱终于被抓出了一个大洞。大白正在往洞里钻,苏醒一把按着它,把它轻轻拖了出来,然后苏醒摒着呼吸把手伸到纸箱里摸索着,纸箱里东西不多,苏醒的手摸到一些工具之后,就摸到了一只包,苏醒把那个包从纸箱的洞里拽了出来。
昏暗的灯光下,一只被猫抓的破破的包展现在苏醒眼前,象被巨大的电流击中一样,苏醒僵住了,这正是叶凡的那个包。
苏醒支撑住被愤怒、恐惧、震惊支配下瘫软的双腿,证据有了,现在要赶快离开这里。她把手机对着手上的包,拍了两张照片,想要先发个微信出去。光线很暗,照相机自动启用了闪光灯模式。有那么几秒,苏醒被闪的什么也看不清了,这时,她注意到,厨房那边好像没有声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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