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岸风云
全名: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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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离我们家很近。离我们老家大约也就是五、六百米的样子。老家的门口有一段高堰,约有三米多高,堰上面是另一条街道。一天,我在学校里扫完地后扛着条帚回家,要到家时我突然遭到袭击,小石头和土坷垃从堰上飞下来,我抱头鼠窜。即使这样我身上还是挨了不少。
袭击我的应该是许文起。
准确地说,这是我和许文起狗咬狗的继续。
前面我说过,我们的村子很大孩子又多,经常在街上谩骂和打闹,我们在打斗中愉快地成长,像是春天刚喝了水的麦苗一样无所畏惧。我们这一帮的头目是我的哥哥,另一帮的头目是我同学许文起的哥哥--许文勇。
我被袭击后马上分析遭袭的原因,没多久我就明白了:那天上午我的同桌许文起向我借橡皮,我没有给他,他嫌我没给他面子,他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挺不高兴,瞪了眼问他,你想干什么?他回了我一眼挺起胸膛想走,我才不吃这一套,抬起脚把一个板凳踢了过去,小板凳在地上滚了两滚正碰在他的脚脖子上,我听见了他接近哭声的哎吆声。
许文起肯定向他哥哥打了小报告,以至他哥哥向我下了手。
有哥哥是幸福的,那种幸福是天生的。我有大哥做主,说出来显得挺自豪,“大哥”是个充满人情味的字眼,有哥哥代表了不受欺负和白眼。在短暂的分析之后,我撒腿向家里跑去,在我跑的时候我分明看见许文起在堰上拍手欢呼。
哼!谁没有哥哥呢!
十一岁的哥哥正在家里做饭,自从分产到户后家里的地总得有人照料。按说应该是父亲去做农活,可是父亲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教书上,他有些心不从心的时候,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叫哥哥去做,让娘腾出来去做农活。当时我哥正在饭屋里忙得不可开交,我踉踉跄跄地跑回家吓了他一跳,他抿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问我,石头,你怎么了?我放下在屁股上一掂一掂的书包流着泪说,哥哥,我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现在我还记得当时哥哥急眼的样子,他一把抓过我的手,同时右脚狠狠得跺了跺,大声地说,走,石头,咱们找他算帐。
我哥哥领着我和伙伴们去了,许文起正和伙伴们玩游戏,等到我们快到堰下时,他们居高临下地发现了我们。
后来,我和许文起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我们一起考上大学,一起分配工作,当我们谈起这些事的时候,我们相视而笑,那个时候我们太小了,根本不懂事,同时也应了那句老话:不打不成交。许文起对我说,程林,从那时我就知道你是当兵的料,你应该去当兵,可惜你入错了行。其实我也曾经努力过,我在体检时被刷了下来,我近视得厉害。
堰上的孩子发现我们之后就散开了,他们去周围寻找小石头和土坷垃,许文勇知道七零年出生的程木是一只小老虎,老虎要是急了眼谁不害怕。我和哥哥、还有我们一伙七、八个人来到堰下时,已接近黄昏。春天的黄昏充满了清香,明媚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地颤抖,许多放飞心情的小鸟翻上翻下的从枝间掠过,无比悲凉的夕阳正努力作最后的挣扎,在即将落山的时刻目睹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儿童间的一场战斗。
他们的子弹终于伴着打呀、快打呀的声音倾盆而下,由于地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只能趴在大石头的后面,都很着急,只能在他们的“子弹”稀少时,向他们扔一些石头,但是击中的很少,即使击中了力量也很小,在这种情况下,我哥哥急得抓耳挠腮。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对我和哥哥做了比较,哥哥做事猛字当先,有先发制人的大气势,在这期间机遇往往起决定作用,而我做事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不见兔子不撒鹰,有时候即使见了兔子也不轻易撒鹰,我做事原则性比较强,在没有把握以前,我根本不做宁愿装疯作傻。这样虽然比较稳妥,但是也有缺点,那就是机会往往容易丢失。
在这场较量中,我逐渐找出了我们挨打的主要原因,地势对我们很不利,鉴于这种情况,我向哥哥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我领着四个人趁许文起他们趴下时,冲出了他们的视野。
我们要绕到他们的后面去。
那时我全凭直觉,根本不懂兵法,我知道如果我们到了他们的背后,他们将腹背受敌,很容易被我们击溃,并且这一做法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我们四个人猫着腰从胡同的北面终于爬上了高堰到了他们的身后,后果可想而知。
从那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动脑子,完全可以转败为胜。这个道理影响了我以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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