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2】

安溪清水岩

                  文/私话【原创】

        打架不为名利，只为伸张正义。

        时间很快，拽也拽球不住，只能顺从。一晃就是99年，离上一次打架四年了。这四年里做了不少事情，人成熟了，也经历不少人情世故。尤其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以来，经济冷暖也能看出来人情的冷暖。

        头脑发达，四肢也发达的事就发生在这一年。大约在春季，因为记忆中穿的是风衣，品牌是“伦敦雾”，风衣偏大，穿起来像黑社会老大，想象走起路来，放慢脚步，上身左右摆动幅度要大一点儿，臂要甩起来，然后再戴一副墨镜，活脱脱一个老大形象。所以当时特别爱穿这身衣服。

        北京的春天，花格外好看，不管是路边的亦或公园的都那么诱人。去北京出差是常态，做煤炭销售的煤卖出去，钱要回来，价格尽量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每次飞机落地都是有人接的，要不怎么穿风衣呢？用北京话叫做“有面儿”。这次接飞机的叫小张，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后生，是我们领导的“驸马”，人长的帅，除了皮肤黑没毛病，这也是我愿意让他接的原因，这叫优势互补。从北京机场经高速进城需要经过一个收费站，收费站的通道宽度仅能通过一辆车，通道两头有钢筋混凝土做的导流矮墙，矮墙头像船头，微微上翘，插有彩旗，威风凛凛的。

        小张接上我，边走边聊，快要进入导流矮墙时，突然一辆白色捷达从右手超越我们，斜插进入导流通道，说时迟，那时快，小张迅速左打方向盘进入靠左的另一个通道，一身冷汗。后来想:一是不打方向盘一定会撞到捷达尾部。二是打慢了方向一定会撞在左手的矮墙上。三是假如左手通道有车一定会撞。多亏小张机灵，技术也过硬。这样的超车实在让人生气，于是正义之火直冲脑门儿，过了收费站就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追！

        捷达在超车道上行驶，我们在行车道上追击，有点儿大片里入戏的感觉。当平行行驶的时候，小张摇下车窗对着旁边的捷达喊了几句“你是怎么开车的？会不会呀你？丫的！”这也算是京骂了。可气的是对方玻璃出现的不是愧疚、悔恨、求谅解，而是一个不太漂亮的年轻女性对着我们做的鬼脸，言外之意是:气死你，你想怎么的？这种具有挑战性的表情最终使我们失去了理智，于是一脚油门就超越了捷达并停在了超车线上。高速公路超车线是不允许停车的，生气也就管不了太多了。车停下来了，捷达也停了，空气格外凝重。两辆车相距十几米。

        停顿十几秒后，我让小张下车和他们去理论理论，于是从后玻璃窗就看到了小张不太自信的身影，本想对方说声对不起也就算了，最多再骂他几句，也别骂太狠，尤其别骂祖宗。

        可是，看到的情景却是小张与捷达司机的对峙，捷达司机一脚在车里，一脚在路面，车门是打开的，人就在打开的车门和车形成的空间里，趾高气扬，不屑一顾，十分傲慢。由于相互不服气，捷达司机还企图隔着车门挥手打人。这下把我炸毛了，心想:这天下没有公理了？我倒要看看这马王爷有几只眼？……

        下车，关门，手机在手里，像拿着手枪，穿着“伦敦雾”，大步流星走到现场。这时的我像爆胎一样，没理会对方，隔着车门就是一拳，是手里拿着手机的一拳，左手上去就抓住了小伙子头发往我怀里一拉，顺势向下一压。脖子磕在了车门带弧度的上边儿。此时再看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脸憋的通红，嗓子里咳咳咳地发不出声来。小张也绕过车门顺势踹了几脚，我上去又是一个大耳光。小伙子戴着眼镜儿，这耳光把眼镜也打掉了，吓球的眼镜儿也顺势藏在了车底下。所有动作，干净利落，没有拖泥带水，十分潇洒。等副驾的女士下车绕过来这功夫，架打完了，女士一直在恳求，没有了玻璃窗上的鬼脸，满是诚恳，小伙子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蹦球不起来了，嘴里一直叨叨着一句话:“大哥，别打了”。我心跳的厉害，一连串动作再加上打架惊心动魄的场景使得大脑回归了，感觉这时候该收场了。于是眼睛瞪着小伙子问到:“服不服？服不服？”，“服了！服了！”小伙子懦弱地回答了我。“走！不服气再来！”我边说边拉着小张离开了现场，心跳一直快，一直快，直到下了高速进了城……

        打架不为名利，只为伸张正义。这次打架也是冲动，这冲动直到多年以后还一直保持着，以至于那以后又发生了几次，都是头脑发达，四肢也发达的事件。【预知后事，请关注第三集】

打架【2】

                ——2018年1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