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个平静的小村庄,印象最深的只是那条蜿蜒到姥姥家门前的小土路。姥姥家的院子很深,从小土路右拐,走个十多米,才是姥姥那近乎圆形的院子。
院子东头是一间挺大的瓦房,家里人都管他叫东屋,那里是荒废的厨房,早已经忘了里面的具体模样,只记得乱七八糟的堆了好高的柴。有时候和弟弟偷偷溜进去,扒拉出来一些小碗儿小碟儿过家家。
坐北朝南的,是三间在用的瓦房,经常出去的门只有中间一个,偏东的一间,是卧室,也是姥姥的小宝库。一张床,贴在北墙,东西放置,又高又宽,还铺了一大块那个年代特有的厚厚的海绵,姥姥在地上放了几块砖,撑起来一块长长的木板,方便上下床。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个土色的桌子,在床旁边,贴着东墙。
另外一间挺大的,一半可以称上是客厅了,一张八仙桌,一张四方的小圆桌,几个小凳子就是所有装备。从门口再往左看,还有一张床,姥姥会在那里小憩,午睡,人多的时候,大家也会坐在那里。
院子西边还有两间瓦房,大家喊他们西屋,西屋前,是一颗特大的石榴树,每年春节坐在客房吃石榴的场景,清晰而又生动的活在回忆里。石榴树旁边还有棵枣树,姥姥的村子里很多枣树,到这一棵很特殊,枣子个头却特别大,结的果子特别少,少到我都记不起我吃过。西屋的门,向来都是锁着。我和弟弟经常扒着门缝往里看,似乎有几个柱子顶着房梁,像是西屋的拐杖。里面乱七八糟的有些杂物,有些什么东西,我也记不清楚,只知道是乱七八糟,据说之前放牲口用。
这小小的宁静的院子,好多年前被刨光了树,夷成了平地,但在我的记忆里,永远无法抹去。很多和姥姥度过的安静的日子,治愈着生活中一次又一次的不安。姥姥搬家后,在2012年端午节那天离开了我们,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将她怀念。
我只是习惯的,在这一天,感觉心头堵的慌,忍不住流会儿泪,写下相对她说的话,絮叨絮叨我的现况,对着虚无,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怀念逝去的平静—至我的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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