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师吃毕饭，放下碗筷后，汪衍华却突然朝他面前一跪说：“今儿的事都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辱没了老师的尊严，我很后悔！请老师一定原谅我！”又一个响头叩下去。
孔老师吓了一跳，锥子在屁股上锥了一下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严肃地说：“你干啥！赶紧起来，我不怪你就是了！”
汪衍华便站起身来，面面含笑道：“孔老师，那咱说好了，你真不怪我？！”
“不怪你！”孔老师说。
汪衍华又说：“咱们学校的学生也确实捣蛋得很，可是都怕我，要不，我就当个班长，保证没人敢不遵守纪律。”
孔老师有些为难说：“张红缨又没犯错误，也不好免她。”
汪衍华道：“我又没叫你免她。我可以先当副班长，等她毕业了，我再当班长。”语气十分坚决。
孔老师看了看他，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第二日，孔老师便宣布让汪衍华当副班长。
张红缨去念初中后，汪衍华便顺理成章的成了班长。
却说汪衍华走进孔老师的办公室，朝着地下打作一团的那些碎娃大吼一声：“我是班长汪衍华！谁敢再打，小心我把他的皮给揭了！”随手扯住一条胳膊，提起一个小孩来，猛地一丢，竟丢出几尺远。那小孩跌在门口，哇一声哭了。他又抓住一个小孩丢了出去，又丢出了一嗓子狼嚎似的哭声。
那帮碎娃一下子被震住了，一个个都乖乖地爬起身来，本能的在孔老师床前站成一行。
汪衍华指着其中一个小孩——正是王施覃，高声说：“给我把凳子搬过来！”
王施覃瞅了汪衍华一眼，没有吱声，也没有动。
“你不搬？！”汪衍华上前一步，扬手就要打他。
王施覃吓得赶紧过去从孔老师办公桌前搬来方凳，放到汪衍华跟前。汪衍华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又招呼站在门外的汪衍荣进来，立在孔老师办公桌前，严肃地说：“衍荣，你给咱登记报名。” 然后扬了扬眉，看一眼那帮碎娃道：“还有谁没报名？”
李梅子道：“也只有一两个报完了，剩下的都没报。”顿了一下，又指了指郭女子说：“才报到郭女子跟前，就打起来了。”
汪衍华瞅了郭女子一眼，说：“一个男娃子，叫个‘女子’不好听。我给你改个名字吧。我记得你是小年生的，还下着大雪。这样吧，都说‘瑞雪兆丰年’，你就叫郭瑞年吧。”
郭女子说了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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