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后的第一个寒假,大家组队去看老师。柯北北想了无数种见到汪洋的情景,却不曾想她会在众多学弟学妹和老师面前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听着他说:“贝贝,想死我了。”柯北北的脑子一下子蒙了,有点不知所措。“哟,这待遇果然不一样。”“北北你是爱我还是爱汪洋?”“汪洋,够了啊!”在场的朋友哄笑起来……“行了行了,别闹了,学弟学妹看着呢!”班主任笑着制止他们。
“学姐们说了那么多经验技巧,大家一定收获颇丰。今天来的唯一一个帅哥也必须要说说。来,汪洋!”班主任说着把汪洋拉上了讲台。“又来一个!什么时候来的?”“学长好高好帅啊!”底下的学弟学妹议论起来……“学习经验她们都给你们分享了,我就给大家讲讲心态,自信乐观……”柯北北看着在讲台上谈笑风生的汪洋,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真的越来越耀眼了。“既然汪洋他自己都说了,我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学长,他是借读生,高一的时候我就带他,那时候的他连三本都考不上,通过两年的努力,现在的他虽然只上了个二本,但是我想,他自己也是很满意的。他所说的心态……”班主任接下汪洋的话,继续给学生灌鸡汤。
“我想去操场看看。”走出教学楼,汪洋便说。“去嘛呀?又没有人了。”“汪洋,难不成你还想穿着大衣打球?”“我们赶紧去下一个目的地浪去。”……女生无法理解汪洋对球场的情节,只想逃离寒风,纷纷要求离开。“我也想看看,既然回来了,就要都看看嘛。”柯北北眨巴着眼睛假装卖萌。“那行,北北你陪汪洋去球场,我们去对面的KFC吃点东西。”“北北啊,谁刚刚还说感冒严重,待会不能陪我们浪。现在又要去寒风里待着。”“待会不许走,必须去浪。”……“不去了不去了,没人也没球,去了也没劲。”汪洋突然转头,朝校门走去。
出了校门,大家直接走进地铁站,目的地是新开业的购物中心。过了安检,看着排队买票的队伍,北北捂着脸说,“筱筱,我没带卡。”“汪洋,你家北北没有地铁卡。”筱筱直接就对汪洋喊。“给。”汪洋直接打开钱包,把地铁卡递给北北,自己去排队。“谢谢洋哥。”北北谄媚地对汪洋笑笑,然后大脑突然回路,“我想起来了,我带卡了。”吐了吐舌头,把汪洋拉了回来。“洋哥,我跟你讲,筱筱这家伙暑假时明明跟我保证不交男朋友,结果现在交了不止一个了。”北北一脸哀怨地跟汪洋告状。“人汪洋肯定也交女朋友,你怎么不说?”筱筱立马反驳。“洋哥,你不是说这件事只告诉我吗?不是说要搞地下恋情吗?”北北立马瞪大了眼睛,一脸控诉。“我没跟她说。”汪洋再次把北北抱到怀里,北北觉得很闷,却也没有推开。等汪洋松开北北时,北北觉得自己忍到了极限,躲到一边拼命咳嗽起来。“他没跟我说,我瞎说的。”筱筱跟过去,拍着北北的背说。等再次回到众人周围,汪洋已经被众人围攻,“汪洋,行啊。快把女朋友交出来。”“不交出来不许走啊!”“今天必须请客。有了女朋友也不交代。”……“我答应贝贝不秀恩爱。想都别想。”汪洋看北北过来,拦住北北的肩对众人说。“我可见过嫂子啊!”北北一脸得意地看着众人,之后又一脸哀怨地对汪洋说“洋哥,你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北北,快交出来。”……最后因为来了地铁不了了之。
高二分班,北北坐在倒数第二排,倒数第一排就是汪洋,北北对汪洋最初的印象就是高冷。没错,又高又冷。193的汪洋对158的北北来说,确实是太高了。至于冷嘛:两人坐在一起好久,除了平时传东西和最基本的交流,俩人基本没有说过话。一天课间,北北看汪洋在写中考的阅读,北北心里莫名升起一种佩服,愿意从头开始,且不顾别人眼光的人一定是个很棒的人。北北没话找话,“你为什么写中考的?”“基础不好。”汪洋头都没抬,平常的语调,在北北听来,却是十分的冷漠,北北敏感的小心思转啊转,悟出他可能不太喜欢自己,后来也就没了没事搭话的心思。那时候的北北沉浸还在高一,念着高一时候的那些人,那些事,却不知最好的岁月就是当下。
高二下学期,学校组织篮球比赛,北北在文科班,男生本来就少,好不容易凑够了比赛的人数,却被告知多个人身上都有伤。第一场比赛,他们班便对上了一个很强的理科班,没有人认为他们会赢,他们却艰难获胜。班里沸腾了,年级震惊了。有了好的开头,下面的路仿佛也越来越顺。汪洋是队长,打的位置北北至今也不太清楚,带着他的队员,一步步挺入了决赛。决赛之前,整个年级都在说决赛是二十七班对其他所有班。顶着压力,北北班开始了比赛,北北以为他们可以创造一个奇迹。现实却是北北可以听见之前输给他们班的人喝倒彩,特别是在他们投篮的时候。北北不明白,比赛就是比赛,输就是输,赢就是赢,难道只因为输给意料之外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最后,他们没有创造奇迹,但参加比赛的每一个人都成为了班级的英雄。
高三的生活不紧不慢,北北和汪洋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各种零食饮料,只要汪洋买了,必定先给北北一份。相处久了,北北早就明白,这个人哪里高冷?圣诞节的时候,班里传汪洋喜欢王云萱,因为汪洋送给她一份很大的圣诞礼物。当事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北北明显感觉俩人生疏了许多,汪洋低沉了一段时间。某一天,汪洋对北北说:“贝贝,我跟她告白,她只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想着云萱的样子,北北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洋哥,我更心疼云萱。”汪洋有些气恼,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北北的脑袋,敲后又揉了揉,看着北北捂着嘴憋着笑,无奈地说:“想笑就笑吧。”
高三下学期的生活是考试堆砌起来的,每次考完,北北最关心的就是汪洋的成绩。汪洋如果考得好,北北会比自己考得好还高兴。三模考试,汪洋的分数没有达到二本线,北北一下子就楞住了,眼泪差点没下来,她清楚地明白汪洋每一分的付出。“数学的分数老师给算错了,否则就到了。”汪洋笑着揉了揉北北的头发,安慰道。“真的?”北北一脸惊喜。“我怎么会骗你。”……高考前一天下午,汪洋送北北去公交车站,走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生抱着一个粉色的熊,熊很大,应该是送给女朋友的。汪洋说:“贝贝,等你过生日,我送给一个这样的熊好不好?”“我才不要呢。”贝贝笑着拒绝,有点小哀怨地说,“奶奶很嫌弃大熊。”
高考后,北北有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和男生看电影,第一次和男生吃西餐,第一次和男生去游戏厅,第一次晚归……那些第一次都是汪洋给的。北北曾问汪洋,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等到了大学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汪洋说他喜欢160以下,可爱而又不失个性的。北北没说话,暗想果然还是喜欢着王云萱。七夕节俩人一起喝下午茶,汪洋把旅游带回来的巧克力唇膏护甲油等东西当生日礼物送给北北,对北北说了很多很多,有旅游见闻,有对人生的理解,北北听得很认真,觉得眼前这人越发的成熟耀眼……
众人逛累了,进了一家星巴克。众人坐下,正好多出两人,北北和汪洋就一起坐到了别的桌子。“你不是说喜欢160以下可爱的吗?嫂子怎么看也不是160以下啊!”北北喝着热巧克力说。“虽然看着御姐,但是可爱的时候挺多的。”汪洋喝了一口卡布奇诺,笑着把手机打开,把女友的照片给北北看。“嗯嗯。”北北咬着吸管点头。然后就是沉默,无尽的沉默。直到别桌的朋友过来说:“我们回去吧。”出了购物中心,汪洋说:“我直接走了,再见喽。”“拜拜。”众人挥手。汪洋抱了抱北北说:“贝贝,希望下次能看到不一样的你。”“好,走了。”北北眨了眨眼睛,转身离开,融入了人群……
多年后,筱筱问北北:“为什么?”北北说:“因为自卑。”筱筱一脸震惊,没有说话,这个原因任谁也无法理解。“因为你不是我。”北北一脸怅然。
北洋北洋,要幸福啊,纵使那幸福并不是我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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